第十六章 时间加速(1/2)

时间缓缓流逝，而这一次在黑暗空间中滞留时间之长，却是莫逆万万没有料到的。

远远的没有料到！

“7000天了呢……”抬起木剑，重重在地上划了一道竖直的刻痕后，蹲着身子的他，眼神麻木的朝前望去。

那是一条长达近百米的长龙，全部由条状的“1”字形刻痕组成，其中每道刻痕，都代表了一天。

说起来，这也算是莫逆自己发明的一种计时方法，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便是注意到，那镜像大约每隔10秒便会劈出一剑，其频率之稳定，简直比钟表还要精确，也就是说，每当跟随镜像的节奏一同劈出4320剑后，便是意味着自己度过了12个小时，而每当这时，莫逆也是会托着疲惫的身躯倒头大睡，待一觉醒来之后再用木剑在地上划下一道刻痕，以此来提醒自己，全新一天开始了，因此，若是把睡眠时间也一并计算进去的话，确实是7000天。

7000天。

差不多相当于整整十九年了啊！

如此漫长的时间，莫逆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甚至时常怀疑，真实世界中的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许久许久，然后只剩下一缕游魂被封印在了魔镜当中。

麻木！

如今的莫逆，只剩下麻木。

每天麻木的练剑、麻木的睡觉、麻木的刻痕，就仿佛一具被掏空的行尸走肉。

“开始吧！”略微沉吟了片刻，莫逆缓缓起身。

扎下马步、举起木剑、凝神聚气，动作标准得跟那光影别无二致。

“呼，吸……”

紧跟光影的节奏，莫逆完成了三次深呼吸，整个人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

突然，两道身影皆是双眸一凝，就仿佛两头懒洋洋的狮子陡然间露出狰狞的獠牙一样，模样变为极为可怕。

“嗬！”

两道身影大喝着，同时将剑举过头顶，尔后各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劈出了剑风凛冽的一剑。

那一刻，二者宛如一人，连发力的方式都是完全一致的，都是脚步蹬踏、膝盖微弯、脊梁似弓，全身力量从下往上，顺着身体中轴线传导到手臂，最后汇聚在手腕处……

咻～～

咻～～

两道剑光，在空中划下两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只听见轰的一声，两把木剑重重劈在了各自面对的巨石上。

“嘭！”

光影面前的巨石，自然是不出意外的爆炸成了一堆齑粉。

而莫逆面前的巨石，却是依然完好如初，和“十九年前”没什么两样。

“唉……”看着顽固的巨石，莫逆摇头轻叹，旋即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难道说，真的是我天赋太低？”

要知道，7000天，每天劈出4320剑，那也是30240000剑啊。

即便剔除少许被自己浪费掉的零碎时间，可相差也不会太大。

3000万剑！

整整3000万剑！

就算是3000万滴水，也该在巨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槽了，可他莫逆呢，却是连一丁点的印迹都没能留下。

“呵呵，倘若九剑仙人泉下有知，一定会被我这笨蛋气得重新活过来吧。”莫逆有些自嘲，是啊，《滴水剑法》里面说得很清楚，十七剑式，每个剑式反复练习一百万次小成，反复练习一千万次中成，而自己竟然在整整劈出了3000万剑后都还未能达到小成境，不是笨蛋又是什么？

若是在现实世界中，以莫逆的性格，别说3000万剑了，恐怕就算是30万剑他都未必能够坚持下来，可在这方虚幻的黑暗空间里，除了练剑之外，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消遣打发时间的办法来，从某种意义上讲，闷头练剑，感觉时间还会稍微过得快些，若是什么都不做，莫逆猜想，自己一定会被憋疯掉的。

“继续吧……”无奈的甩了甩头，莫逆继续麻木的挥舞起了手中长剑，现在的他，已经根本不敢奢望能像镜像一样将巨石劈成粉末了，对他而言，练剑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嗬嗬嗬……”

然而，就在莫逆挥汗如雨，不知疲惫的接连劈下2000多剑后，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屁股仿佛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紧接着，便是陷入了一片虚空。

“哗！”

下一霎，他从黑洞似的虚空中挣脱出来，脑袋莫名其妙的一阵阵刺痛，就仿佛新生婴儿从母体里被“挤”出来一样。

坐直身子，莫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目光略带几分呆滞的缓缓扫过稍显眼熟，但又偏偏十分陌生的房间，好像这地方已有十多二十年没来过一样。

“哈……哈……”看着客厅、泳池、沙发和茶几，忽然间，莫逆想要仰天长笑，可又偏偏如鲠在喉。

数度哽咽后，他终是喜极而泣，“哈，我出来了……哈哈，我终于出来了……”

整个情绪在这一刻宛如绝提的江水一般肆意在胸中泛滥，莫逆嗓音嘶哑，泪流满面。

一切都恍如隔世！

足足过了好一阵的功夫，他这才逐渐平复下来，“也不知道，我在虚幻空间中度过了整整7000个日日夜夜，现实世界到底过了多久？”

这是莫逆最关心的问题，如果说久吧，可自己偏偏还住在别墅中，想来应该还没到换榜的时候，否则恐怕早就被人撵出别墅了。

可如果说没过多久吧，感觉上自己又偏偏度过了整整十九年的样子，那种心理上的巨大反差，使得莫逆很不适应。

“算了，还是出去找人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