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五(1/2)
自从诺拉说完那句话,两个人之间就一直保持了某种默契的沉默,直到来到了一栋石砌的小屋前。
屋子建造在离剑河不远的地方,四周没有多少住户,唯有河水静淌,环境幽雅静谧。屋外晾着天蓝色洗干净的床单,窗台摆着几簇玛格丽塔,屋前的小花园里种植着开得非常艳丽的紫罗兰,几乎占满了整个院子,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香气。
诺拉和福尔摩斯站在门外,却隐隐可以听到屋子里传来的轻快的歌声,曲调有些莫名的熟悉,诺拉一时想不起来。
福尔摩斯上前敲响门,“您好,格里芬夫人,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咨询侦探。”
几秒钟后,歌声倏然停止了,一个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了门,有人打开了木门,一张雪白的充满了高贵以及静态雅致的脸庞显露出来。
莉兹·格里芬,死者的妻子,这个一向鲜少被格里芬先生提及的女人,居然拥有一副许多本地姑娘都比不上的秀丽面容和脱俗气质。
她看到福尔摩斯只是顿了一瞬,却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惊讶。她浅棕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膀上,一双罕见的琥珀接近金色的晶莹双瞳安静地注视他们两个,阳光照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这位女士美丽得就像是一副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油画中的天使。
这是诺拉这么多年来见过的真正称得上“美丽绝伦”的女人,阿曼达比她多出一分世俗,艾达·斯旺较之缺少那份优雅风致,只是看着她就觉得上帝创造的时候一定是极为偏爱的。
相对于诺拉的满目惊艳,福尔摩斯看上去神情非常正常,他微微颔首,礼貌称呼道,“上午好,格里芬夫人。”
莉兹·格里芬点了点头,却没有回话,只是让开了身体将他们迎了进去。
屋子里和想象中一样温馨,弥漫着一股似乎是正在烹调的肉的香气。诺拉注意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架留声机,瞬间明白了方才歌声是来源于哪里。
餐桌上放着似乎是自己酿造的葡萄酒,已经空了一半。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甚至连拐角处都看得见四个形态各异的人物雕像,有些眼熟。墙上挂着不少描绘圣母或者天使的壁画,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耶稣十字架……毫无疑问这是个虔诚信仰上帝的家庭。
处处都有两个人留下的生活痕迹,而且看上去他们很幸福……诺拉心里不禁涌起对这位美丽姑娘的同情怜惜,她不想让福尔摩斯直接地说出那番伤人的话,抢在他之前语气柔和地开口,“……夫人,您猜得到我们今天为何到这儿来吗?”
莉兹邀请他们坐在柔软的铺着编织毛垫的椅子上,她琥珀金的瞳眸看上去通透明净,背光的时候面容几乎要融化在淡薄的阳光下。她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相反从桌子上拿起了纸和笔,在白纸上一字一划地写道,“我猜的出来。”
诺拉为她这个举动愣了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您——”是哑巴?
莉兹淡淡地微笑,毫无自卑。
诺拉轻轻吸气,叹息,“抱歉。”
“a.”福尔摩斯忽然用一句拗口的语言说道。
莉兹显然地怔住了,她的目光立刻转向福尔摩斯,安静几秒,然后对他露出一个露珠般轻柔干净的笑容,嘴唇微微一动,分明是无声地用英语在说“谢谢”。
“您刚刚那是……?”
“意大利语中‘我很抱歉,夫人’的意思。”福尔摩斯简短地解释,继而顿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居然是在向莉兹行礼,“诺拉,来见见这位曾经辉煌了意大利几百年的‘黑色贵族’没落的后裔,佛罗伦萨最著名的贵族美第奇家族的后代,尊贵的伊丽莎白·美第奇夫人。”
“……”???
莉兹吃了一惊,凝神看了他很久,最终也许许站起身来,优雅地向他回礼。
美……美第奇家族的后裔?诺拉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就像是在观赏一件已经绝迹的艺术品那样瞪大眼睛注视着她,对方微微笑着,并为生气,涵养十分不错。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惊人的结论的,我假设你不介意告诉我?”
“well,这个推测的确对常人来说有些困难,”福尔摩斯示意她一同坐下,面对莉兹也有些好奇的眼神,他明明眼神透出了得意,却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来,慢条斯理开口,“……花园里种着紫罗兰,窗台上的玛格丽塔——噢也许我该说明一下这是小雏菊的一种。这两种植物在本地都不常见,而且都属于意大利的名花种类,开始我猜测也许是巧合?——直到我听见了那首意大利人都会唱的《桑塔露琪亚》……有人告诉过您,您音乐上的常识其实和华生一样匮乏到可怜吗?”
诺拉,“……我有异议——我认为我们在对于‘常识’的定义上有截然不同的见解。”
福尔摩斯怜悯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还有屋子那边的四尊小塑像——它们有着统一的名字,《晨》《昏》《昼》《夜》……真正的这四尊雕像现在都是被放在两位美第奇家族族主的陵墓前……需要我给你解释哪些属于朱利雅诺·美第奇或者洛伦佐·美第奇吗?”
诺拉,“……我想完全不需要。”
“如果说这些小饰品仅仅是让我怀疑,那么这些挂在墙上的画,最中间也是表框得最为精美的那副,下面是赤果的丰满女性,注视着王座旁边被簇拥着的戴着王冠的高贵女人……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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