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琥珀珠花(1/3)
第三个来提亲的人是谁?事情还要从那天早上说起。
时值仲春,天刚亮的山林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宇文盛希无暇顾及树尖嫩绿蕴涵的新生之气,也嗅不到林雾中弥着的泥土芬芳。头晚上在三丈酒馆和吉红们痛饮,现在的她头重脚轻,却还是沿着崎岖的山路朝林荫寺快步赶去,宿醉的滋味不好受,但师父让抄的经文不得不交。
林荫寺门外,整齐地列着十八个骑卫,每个都在锦衣外罩了精铁铠衣,静静站在那候命。宇文盛希知道他们是为尚王爷护驾的,心中暗语:“一个大男人,到哪里都要这么多人保护,胆小的性格从来都没有变!”不屑地看了一眼,跨步走进了林荫寺。
林间的鸟鸣穿透了林荫寺高大的院墙,为古刹的宁静增添了几分淡远,大雄宝殿里传来僧人云云的经声。听到经声,宇文盛希知道师父还在行早课,所以直接就去了经堂。
晨光从窗格漫进明净的经堂,一个白衣男子正俯首案前,专心行笔。整个经堂静得只听得见林间的鸟鸣。宇文盛希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经堂的安静。
“师妹,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白衣男子停下了笔,抬起头对着进门的宇文盛希柔柔一笑,净澈的明眸里闪着欣喜。
看到他,宇文盛希又想起门外那些护驾的骑卫,所以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发现案前人的欣喜,走过去看到桌案上写了一半的信,像捉到贼似地大声说:“师父让你抄经,你却在这写信!”
白衣男子摇头轻笑,搁下手中笔,正要解释,宇文盛希却坐了下来,抚着下巴继续调侃:“是写给你王妃的情信吗?”
对座人脸上的笑消失了,身子轻轻往后靠着椅背,温和而专注地看着宇文盛希,将信直接递给她,淡淡对她说:“东疆知县喜获升迁,这信是向他道贺的。”
宇文盛希不看信,又放了回去,好奇的问:“师兄你贵为王爷,小知县怕你,讨好你还来不及,你用得着如此关心他吗?”
王爷用手拂了拂本已很干净案桌,把手肘支在案边上,倾身往前对着宇文盛希缓缓道:“因为我是尚王,臣子们都怕我,永远都不能成为我的朋友。所以我只能主动关心臣子,他们才会慢慢成为我的朋友。”
宇文盛希看到她师兄拂案桌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杵着香腮语带不屑地说:“你肯定是要他为你做什么事!”
尚王这次这次没有解释,洁白的身影靠回椅背,轻轻一笑。
宇文盛希看了看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结党营私!”
尚王听到了,还是笑笑,继而对宇文盛希说:“师妹,不觉我们已是三月未见了!”
“是吗?”宇文盛希站起身,取下挂在身上的包囊,放到旁边的凳子上,继而才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三个月了。”
尚王拓跋焘,是当今皇上的第三个皇子,十岁那年一场大病,病得宫中太医尽都束手无策。后来一位老臣引荐慧空禅师到宫中做了个药师道场,想不到三日之内,拓跋焘的病就好了。皇上遂命拓跋焘在禅师门下学佛。时间一过就是十年,而这十年间,拓跋焘与师妹宇文盛希分别从未像这次一样长。可她并不在意,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拓跋焘清俊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意。
宇文盛希坐回案前,看到她师兄的表情,似是安慰地问:“这三个月你干嘛去了?”
拓跋焘收起那丝失意,嘴角略带苦涩的微微一扬,叹道:“你终于想起关心你师兄了!”
宇文盛希还以抱歉的娇笑,将手肘杵到桌案上,靠近对坐人问:“听说太子又率军征伐柔然去了。”
拓跋焘依旧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轻搭在膝前,确定地点了点头说:“正是这事让我忙了三个月。”
宇文盛希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挥手一笑:“是你哥哥打战还是你打战啊?”
拓跋焘看她笑得眉若飞鸟跃动,一双美眸在晨光中星云流动,她话的讽刺之意也随之不去计较了,只是看着她笑。
好奇又回到宇文盛希脸上,她带着关切的问:“这次你哥哥会打胜战吗?”
拓跋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没有人能回答。何谓胜战?魏国与柔然交战无数次,柔然总是败了又战,战了又败,南犯的野心从未熄灭过。
看拓跋焘不说话,宇文盛希自圆自说道:“有你这三个月鞍前马后的筹备,太子出征可谓是有备无患了。”
拓跋焘笑了,一双含水的大眼睛里放着像晨光一样温暖的光芒,嘴里却淡淡的驳道:“围在太子鞍前马后的是太监。”
宇文盛希避开拓跋焘的目光,不在意地看着案上的经书问:“那你这三个月干了什么?”
拓跋焘把肘杵回案桌上,对他的师妹耐心的解释道:“如果说太子的大军是一只雄狮,那你师兄就是那只雄狮的眼睛。”
这话说得宇文盛希半知半解,一脸茫然的看着拓跋焘。
拓跋焘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叹道:“朝中的事,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拓跋焘说话就这样,总是让宇文盛希半知半解,让她感到无趣,所以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哥哥长得英俊吗?”
听到这个问题,拓跋焘怔了怔。
宇文盛希看到他的表情,忙解释道:“吉红听了京城那些姑娘们的传言,天天念叨着当朝太子如何英勇善战,如何天姿卓然!所以才想问问,万一你哥哥是个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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