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沦落(1/3)
五更的更声一过,京城又迎来了一个初春的早晨。宇文盛希已是彻夜未眠。
本以为他是她超脱世俗的一个寄望,有了这个寄望,她在这侯门中沉沦一世也能忍受。
但他是太子,美梦碎了。而她不过是他百花丛中的一朵,心碎了。
****
满腔郁结的宇文盛希只想回家看看母亲。
母亲的房中还燃着火炉,王懿兰的沉香熏得满屋子都是。
“上次是个教训,要是再有了身孕,那可就要多加小心了。”宇文盛希想听到的是母亲的宽慰。
“你要好好待候尚王,你舅舅将来还指望着你呢!”王懿兰本是过来迎接盛希的,却没让盛希心中添上一丝温暖。
****
从林荫寺回京城的路依旧曲折漫长,师父云游至今未回,京城如此之大,竟没有宇文盛希安添伤口的一息之地。
“宇文盛希!”林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这么薄情的人有资格在佛前忏悔吗?”下了朝,拓跋语实在忍不住心中的郁愤,一个人出了宫,要好好看看林荫寺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宇文盛希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马上人语如针尖地说:“你果然贪慕虚容。有了王爷就不要将军了!”
拓跋语的话撕碎了宇文盛希的所有真心,她停下脚步,冷冷地说:“以殿下的权势,完全可以无声无息间至我于死地。说这么难听的话有辱尊驾。”宇文盛希抬头仰望马上人,一脸不屑地又说:“你不杀我,就当作我们不曾认识,我干我贪慕虚容的勾当,你回你的东宫做(种)马!”
“(种)马!”拓跋语平生第一次被骂得如此不堪,他从马上跳了下来,拉住宇文盛希就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宇文盛希狠狠抽回手,冲着他就说:“庆幸当初没有留在你身边,拓跋焘怎么说也不过一妻一妾。”
拓跋语怒火中烧,拧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按在一旁的树杆上恶狠狠地回敬她:“你这种不洁的女人,还配在意别人有几妻几妾?”
宇文盛希的心已如穿万箭,她努力的转头过去,对着身后人冷讽:“大漠孤寂,不过是和你寻个开心,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拓跋语看到她倔强的表情,心中盛怒燎原,身子逼过去质问她:“在梨花楼,是谁说我是她的意中人的?是谁彻夜在我怀中轻吟,惹我不眠的?”
曾经魂牵梦绕的羯布罗香气,此刻却令宇文盛希失声痛哭,她使尽浑身解数,只想挣脱这绝望的氤氲。
可他双手压制住她的反抗,让她不能动弹,脸贴脸地对她说:“好!即然当初是和我寻个开心,那现在我也和你寻个开心!”说着解下了她狐皮小袄上的腰带,绑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倒在草丛中,居高临下的冷笑道:“是你自己说我是(种)马的!你说我以后要封你的儿子做亲王还是郡王?”
拓跋语扑了下来,她看着他熟悉的眼睛,拼了命的挣扎,但始终敌不过他猛烈的侵入。
曾经那个轻轻潜入了她身体,却忍住爱欲,深情静望她的言吾将军。回忆中,他用呼吸的波动,让对望的二人感到涌动的滚烫在彼此体内蚀人心魂。今天,还是那不变的滚烫,看到的却是满目凶光的拓跋语。这样的无情的变化,让宇文盛希撕心裂肺,令她不断停挣扎,最后精疲力竭,只能绝望,眼睁睁看着他得呈。
在他身下,她颤抖不已,不知是因为春寒的北风?还是因为心中的悲恸?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漠然地承受业已成形的结局。
可他又掐住了她的下颌,递上了那熟悉的深吻,这时的宇文盛希除了恸哭,还是恸哭。
在拓跋语最后的汹涌索取中,宇文盛希的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
“母亲的身体可安好?”看到宇文盛希回到希悦轩,拓跋焘命下人端上了满桌佳肴。
“你吃吧!”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一路回来,宇文盛希在寻死与活着两个念头中挣扎。
拓跋焘抬起抬起鸡汤,盛了一勺喂到宇文盛希口中:“最怕你不吃东西,怎么了?”
“没什么,回到家中,睹物思人,更想念吉红了。”宇文盛希幽幽地说。她在彷徨,若是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说假话。但母亲怎么办?而自己到了九泉之下,又如何向父亲交代?
说起吉红,拓跋焘欣喜地告诉宇文已经抓到了,凶手落网了,你以后再不用自责了。”
看着拓跋焘的欣喜,宇文盛希却没有一丝悦色,她还在彷徨,若是活着,就要面对现实,面对自己一手造下的这结果。
宇文盛希强挤出一丝悦色,淡淡的飘出两个字:“真的?”
“当然!所以你就好好吃东西吧!”拓跋焘又给她一口汤,看到露出她淡淡一笑,拓跋焘马上一脸宠溺地问:“你可知吉红为什么打死花盈的?”
宇文盛希的笑瞬间消失了,接过汤,低头轻啜:“她俩喜欢同一个男子,所以就争执了起来。”
“那男子是谁?”数月来,吉红与花盈家的上下几代人、隔壁邻居、街坊四坐都被拓跋焘察了个遍,始终没有结果,看来这个答案只有亲自问宇文盛希了。
宇文盛希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也想知道。”
拓跋焘正欲再问,宇文盛希已经放下汤,拉住了他的手,双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师兄,你爱盛希吗?”
拓跋焘被问得心都化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