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无私的母爱(1/2)

九六年的十万块钱，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了。宁妈妈这招也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在蒋卿卿对梁家已经绝望的时候，开出了优厚的条件。虽然钱不少，可是条件苛刻。不让看孩子，这不就相当于是卖孩子么？

蒋卿卿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倒是让宁妈妈很惊讶。面上不显，但心里确实对她鄙夷到了极点。见达到了目的，宁妈妈也不想再和这个什么蒋卿卿待在一个地方，脏。随意地聊了两句，便起身走了。

宁妈妈行走在洛县街头。洛县已经开了大大小小的商铺，甚至一些羊城常见的大品牌如江南布衣之流也在洛县开了分店。这几年，确实是发展得很快。一转眼间，离开家乡已经近十年了。昨日还是光着脚丫乱走的小孩，昨日还憧憬着进大学以后的美好生活，昨日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女，…..不知不觉间，连小弟都要有孩子了。

时光飞梭，莫若如是。

宁妈妈突然有些伤感。这条街道，小时候，她曾走过无数次。她还记得宁外公第一次带她从乡下到县城来的时候，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她就觉得洛县真是大地方。她一个乡下丫头来大城市了。有一种自惭形秽的卑微，还有一种兴奋。

再后来，二丫头也来了洛县。她们姐妹两就牵着手，害怕又胆怯地走在街头。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沥青马路，大多是泥巴路。她们向往大地方的心就好像小鸟一样的雀跃。再后来，宁外公工作调动，一家人都来了洛县。她学名改做梁淑，二丫也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叫梁婳。二丫先头还怎么都写不会她自己的名字呢。

再后来，小弟出生了。多年终于得子，宁外婆兴奋地不行。宁妈妈只有读书，努力读书，每次把第一名的奖状捧得高高地，才能吸引她一点点的注意力。可是到底是不同了。再后来小妹出生，宁外公的职位也水涨船高，来他们家拜访的，走亲戚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奉承她的人也少不了。宁外婆凉薄的爱，宁妈妈也渐渐地学会了不在乎。

再后来。再后来……就随着宁爸爸去了羊城。虽然只有二十八岁，还是花朵样的年纪。但是宁妈妈走在街头，回忆她的一生。就好像过了一辈子这样的漫长。又这样的…..转瞬即逝。小时候，总是嫌时间过得太慢，现在却觉得实在过得太快，一眨眼间，就已经物是人非。找不到从前的路了。

这条路，宁外公曾经骑着自行车上班，顺便载着宁妈妈去上学。她走了无数次，无数次，现在却认不出丁点的痕迹。全是各色的商铺。那些泥巴路，杂草堆都了无痕迹了。就好像她梁淑…..生于斯。长于斯，现在洛县却没有她的踪迹。

宁妈妈想起了昨日两母女间的争执。宁外婆让她出十万块钱，让她弟弟的孩子生下来。还说长姐如母。她这个姐姐现在发达了，就要知道支持家里。

梁婳听了这话，当时就冷笑。“妈，姐当年结婚，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酒席。戒指，婚纱照。新房都是没有的。家里那时候是有多困难啊。姐姐一个副县长千金的婚礼弄得这么寒酸。还好是在羊城办的，人家不认识我们家，否则不得怎么说呢？”

“女人的婚礼就只有一次，谁不希望风风光光啊？就弟弟原来要娶的那个贱女人，妈都准备让她风光大办，说是不能落了我们梁家的脸了。难道姐不是梁家的啦？我不是梁家的了？哼，现在有好处了，就来找。有困难的时候把我们甩到一边，哪有这么好的事？”

宁妈妈拉住梁婳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了。梁婳就是这么个泼辣性子。宁妈妈虽然不认同梁婳的态度，但是这话，说的是一点没有错。宁妈妈想想就心酸啊。

宁妈妈也就算了，毕竟在羊城，山长水远的。但是梁婳就在跟前，家里那么困难，洪图的病还一时好一时坏的，家里又有个孩子，那是真困难。就是宁妈妈有机会也想方设法接济一下她。宁外婆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夫人”，家里说是一点余钱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梁怠要结婚的时候，宁外婆还不是张口就要送他一套房？可是看着梁婳家里这么困难，女儿女婿又这么孝顺。宁外婆愣是当看不见，一声都不吱的，让人着实心寒。

而且梁家又是宁外婆做主的，银钱都是宁外婆在管。就是宁外公从工资里抠出来一点，帮扶梁婳家，还要招骂呢。

梁婳仍旧冷言冷语，却紧紧地握着宁妈妈的手，宁妈妈能感觉她手心都是汗，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人家说长姐如母，那是那家里没爸妈呢。哪有父母俱在，让姐姐负责的？天下就没有这个道理。”

宁外婆火了，抬手就给了梁婳一巴掌。“我和你姐讲话，你插什么嘴？”

梁婳犟着脖子，死死地瞪着宁外婆，泪珠儿却在眼眶边打转，要落不落的倔强模样，就是宁妈妈看了也心疼。宁外婆却无动于衷。“你不是要加班吗？在这里做什么？”

梁婳家困难，两夫妇就是过年都是在外打三四份工。就为了那加班费，因为很少人愿意在过年期间还来做工的。宁妈妈当时听了，都觉得怜惜。不过这也是二妹自己选的路，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宁外婆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是……太无法形容了。

“你就说吧，你弟弟这十万块钱，你是出还是不出？”

十万块钱，在羊城买套小户型的房子都够了。宁外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梁婳扭头就要开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