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杨幺服众(2/3)
是什么缘故?”花茂遂将事情说出,二人不胜惊奇。杨幺因问道:“二们既会过邰元,可知近日作甚色当?”游六艺道:“他父亲在日,虽说做个武官,家中却是淡薄。闻得他母亲当年生他时,曾梦见太岁,故此人叫他是‘小太岁邰元’。果生得面颧高耸,声若洪钟,自小用一根三棱锪锏,重五十四斤,十岁上亡过母亲,如今止得单身。有人知他勇力,要荐举他,他只是不愿。我们自上山后,常使人去问候。闻得今春娶了一个穿珠翠的王月仙为妻,近日不知如何。”杨幺道:“怎得会他一面,方才快心。”
大家直吃到五更时分,二人起身告别。杨幺执手说道:“目今宋君昏暗,不信忠良,专任奸邪。我杨幺稍若遂志,必行戮奸除佞,使其知悔,我心始快。今二位占据天雄,须设立义举,不可徒恃劫掠,使豪杰所笑。只可取之奸佞贪婪,不可伤损小民以及滥杀,日后方得好名。”二人连忙拜听,要请杨幺、花茂三人上山欢聚。杨幺道:“即是交结,不在目今。我父母在家悬念,别后即日回家。今日二位到此,众必皆知,以后往来切宜谨慎。”遂一同相送出村,二人自上山而去。
到了天明,杨幺急要回家。花茂三人各送礼物,拜别分手,杨幺独自回去。
这花茂、柏坚、吕通日日相聚在一处。不是称赞杨幺见识与人不同,便说二人虚心拜结,又说些碑上言语,不觉过了月馀。
一日,有两个公差到花茂家来催讨钱谷。原来花茂是当日父亲遗下的一个催科,自己也有数顷庄田,夫妻儿女,是个温饱之家。只因他喜习枪棒,**结识,因柏坚、吕通俱是义气相投,结了弟兄,日夕往来较些枪棒。只除了出门催科,便在一处顽耍。因知杨幺,便想拜结;听了邰元,便图相会;晓得天雄山,就想与他比较结识。今结了杨幺,又识了游六艺、滕云,正快生平,便商量要去结识邰元。不期这日三人正在园中说笑,忽庄户进来报说:“公差来催钱谷。”花茂便叫进公差酒饭,遂别了柏坚、吕通,自往村乡催讨了一遍回来。因入城不及,次早同公差入城交纳。
候不半晌,县尉坐出堂来,花茂即当堂照例交纳完。正欲走出,县尉喝住道:“花茂,你可知罪么?”花茂见喝,只得上前跪说道:“小人催科尽力,并无拖欠,不费相公半点周折;又且素行循良,实无罪犯,何罪可知?”
县尉听了,笑了一笑,道:“你说循良,家中私设军器,结纳匪人,难道是循良么?”花茂分辩道:“当今盗贼窃发,小人虽有一二器械,不保过守身家,以防不测。至於交结,俱是村中朴实良善,有甚匪人?”县尉作怒,喝道:“你还敢巧辩!现有你庄内人户出首,你与一个妖民往来,又通天雄山大盗,可是有的么?”
花茂忽听见将杨幺认作妖民,又说出天雄山来,心中吃了一惊,只得极力强辩道:“小人素行蠢直,屡奉相公钧票催征,不敢徇私,未免招人怨恨,就将这无影难稽的事排陷小人。望相公不可听信仇口。”县尉又喝道:“你说是人仇口,我只问你:这张虎皮如今那里去了?你若拿得出来,便是仇口,我自处治出首之人;你若拿不出来,便要在你身上还我妖民与天雄山大盗来。”
花茂只得又分辩道:“小人一个村户人家,怎得有甚么虎皮?”县尉听了,大怒道:“你还敢抵赖!这虎便是妖民骑来,虎皮是你送与天雄山贼首,难道是虚?你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遂喝皂快动刑。花茂被县尉问得情真,晓得被人暗首,一时无言可辩。早被众皂快拖翻,重责了四十。县尉立逼招称,花茂死不肯招。又用极刑。因想天雄山势众,料想不敢去难为,只得招称一时不合送去虎皮,交通是实。县尉又问妖民以及同伙,花茂只说俱在山上。县尉吩咐禁役押入重牢,慢慢审究。即暗暗吩咐缉捕,去锁拿家小。
早有花茂往日好友,也在县中交纳,见了这些缘故,便先赶到村中,悄悄报知花茂妻子张氏。张氏得信,一时吓得魂胆俱裂,只得着人去报知柏坚、吕通。二人大惊,遂商议急救。吕通道:“如今事不宜迟,你去救护家小,。各人干各人的事。”柏坚道:“救护家小,必要远奔他方,方才免得祸害。你没家眷,我只有贱荆。如今料想在此,后来被人指作同伙,也要受累。我有内弟住在湘州,即今收拾,去约了花大嫂,趁着公差未到,引来我处,等黑夜同走。”
吕通听了大喜,遂自走去。柏坚即叫妻子收拾,自来见张氏,悄悄说知就里。张氏止泪,即藏了些银两,吩咐家中,只说同柏大叔入城去看官人,遂带了儿女同柏坚出门。不一时到了柏家,与庞氏相见。柏坚自去备了一辆车来,将包裹安放。又去寻了两个至亲来家,各饱餐了酒食。等到傍晚,柏坚提了朴刀,请张氏同妻子上车坐稳,将门锁上,一时推出村来。真是神鬼不知,连夜推走。
这里众缉役,真到二更时分一齐打入花家,庄户回说,娘子已入城去看官人。众缉役拿不着人,遂将家中所有,席卷一空。次早入城报知县尉,方知张氏在逃,遂又着人搜缉远近乡村,才有人供出柏坚带逃。县尉便疑逃去天雄山,又提出花茂来打了一番,要申请上司,剿天雄山贼众。
只说这柏坚同着车子直走到天明,已离了本村七十馀里;买些饮食吃饱,又走到晚。因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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