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节 夜航幽冥涧之二(1/5)
打湿的衣裳还未完全干透,穿在身上还有些潮润,湿冷,鞋子里却还是水叽叽的,双脚蹬进去,还有些打滑,好在鞋底厚实,我那双忠实的脚板并未感到特别难受,面对警方的围追堵截,还能够活到现在,本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那五个人伫足于门外,哒,有一把手枪将保险打开了,声音很轻,但是,我被磨练得异常敏锐的耳朵,却已经清晰地辨明它的身份,那是一支标准的警用手枪,甚至我还听见有两个人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鼻孔里喷出厚重的气息。t听说古人练功都必须练耳功,能够做到听风辨物,差别飞行物体的大小、形状、方向、路径,以躲避暗对手的暗器,练到高级阶段,能够于万千落叶中分辨一根绣花针的方位,一伸手即可将其捏在指尖,现代的耳功高手,将这种异能用于枪战,能听见枪机击发撞针的声音,而在子弹未出枪口之前,即予以闪避,而那开枪之人因为枪机已经击发,就像招数用老一样,无法再教子弹临空转弯,势必让子弹射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进行过某种专门针对耳朵功能的特殊训练,因为我的脑子还没有康复到能够回到从前的记忆中去,但是,我感觉自从那枚芯片被取出后,我的听觉神经好像被重组了一般,即使是很细微的声响也能轻松捕捉到,也许正是那位妙手老医生的手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就像我们有时候吃感冒药却相反治好了胃病那样。
我耳洞里回响着门外的动静,知道他们正贴耳门上,聆听房中动静。我索性演起戏来。捏着喉咙打起了鼾,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些话,就像梦中呓语一样,一边将床头的被子理成一个人形。
门外有一人轻声道:“睡着了!”之后,门锁就开始转动。
我抄起床下的搪瓷面盆,侧身藏到门后。
锁孔转到底,门敞开一条细缝。有一丝光线照进来,还有几个弓腰缩肩的人影。还有一只手枪的影子被放大后投射在床前。那持枪的人影猛地跳进来,一手卡着床上的枕头,一手将枪顶在上面,突然手下提起。大叫一声,不好!
可是,我根本就不等他回过身来,就一面盆敲在他后脑上。那面盆内层是铝合金,外面搪了一层瓷粉,有两三斤重,这一下子砸在头上,少说也有百十来斤,那拿枪的人前额重重的摔在床头。身体一软,上半身瘫软在床枕头上,双膝却慢慢地滑跪到地上。手上的枪就掉他手边。
外面数人听见屋内嘣地一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形,惊得向后倒退数步,在门口一边各立两人,不敢进来,只是拉着架势。严阵以待。
我将那柄枪拿在手中,准备硬闯出去。一想外面的人可能也有枪,便先将一个枕头丢了出去,只听见虎地一响,那只枕头飞向了江中,也不知是被什么击中了。又捡起那个被敲得陷下去一块的搪瓷面盆,当作盾牌挡在胸前,一个箭步窜到门外,却被一条粗壮的大腿一膝盖顶着了腹部,好在我反应很快,右手的枪柄向下戳去,正在砸在那条大腿上。那条大腿反应真快,倏地又移到我身后,朝我后颈窝弹来。那条腿来无影,去无踪,力量奇大,我若向右避让,右边的人必然拦着我,向左跨步却刚好撞入那条腿的主人的怀里。我担心被他缠住,不假思索地将那面盆向后一伸,那人的脚背正好踢在盆沿上,盆立刻哧地一响,瘪了下去,又撞在我后背上,我脚下一个踉跄,向前冲出,正好腹部抢在甲板的铁栏杆上,好在我情智之下,丢下面盆,用手在铁栏杆上撑了一下,否则只怕要一头栽倒江中。
那人一把揪住我后领,大吼一声:“左焰,你逃不了啦,任何人都休想从我手底下逃走。”过硬的腿功,浑厚而略有些尖厉的嗓音,正是那个死缠烂打的雷小兵。
原来,雷小兵与郭真超等人一道,从地狱搏击场下的密道循着我的脚印追出来,在江滩的芦苇林边找了两圈,并未发现我的踪迹,便登上大堤,穿过江滩公园,到警局去搬救兵。走到中途,郭真超突然想起招揽毒蛇搅局的老太婆,很有可能是地狱搏击场的人,如果抓住她,自然可以讯问她我左焰的下落,便让雷小兵一人回警局,自己仍带着尹文彬从一个地下停车场的下面进入地狱搏击场。
雷小兵到了警局后,却意外发现拘留室里有人在大喊大叫,哭爹喊娘。因那声音非常熟悉,便循声走过去,却发现铁门中竟然关着范潇潇,便让拘留室的警员打开铁门,进去见他。
范潇潇骂了一通警察狗日的,甚至还指着雷小兵鼻子说他不仗义。
雷小兵问怎么回事。
范潇潇责怪他不跟他通消息,说他们警局到的人到他家大闹一场,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打坏了,还差点用枪将他们姐弟两个打死了。
雷小兵一边安慰他,一边惊诧不已地要他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范潇潇这才止了骂声,将事由尽了一遍。
雷小兵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又想起在范潇潇家中去时,那位战友说的事件真相,知道范潇潇并没有将一些关键细节说出来,便引导他说出所有事件的真相。
范潇潇一时忘了姐姐的叮咛,将爱国者u盘中有关郭真超与尹文彬的录音说了一遍,称左焰是被嫁祸陷害的受害人,要雷小兵为他翻盘。
雷小兵说,这疑犯身份是郭真超郭大人定下的,我一个小兵哪里敢翻他的盘。那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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