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明斗(1/2)
左思思支着脑袋,怔怔发呆,想得头痛,怒道:“这和淑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淑妃笑意更冷:“你不回答,说明你根本不记得晋王对你说了什么。那本宫再问你,晋王平时在书房都干些什么?”
左思思脱口而出:“处理公文。”
淑妃笑得更疯:“左思思,你还不承认你忽视晋王,南宫烨从不在书房处理公务,书房只是他逃避公事的地方,他在书房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偏偏喜欢在书房胡乱地画押,胡乱地练字,喜欢躲在书房一觉睡到天明。你想不到,别人用来装点门面的书房,南宫烨却当成躲懒的地方。左思思你和晋王一起生活三年多,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可见你忽视晋王的程度。你这王妃,当的令人汗颜。亏你还敢怨晋王无情,你自己对晋王又如何?”
淑妃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是正妃,却一无所知。说出去,又是一场笑话,增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自己真的是忽视晋王了,要不然朝夕相处,怎会对他的一举一动如此陌生,经别人的口说出他的习性,只觉无比讽刺、痛心。
左思思心神不宁,厉声道:“那又怎样?”
淑妃蔑视,冷声道:“晋王已离京,你这顶晋王妃的帽子也可以摘下了。”
左思思道:“你就这么迫不急待地要赶我走。”
淑妃笑了笑,道:“你说,晋王要是知道自己前脚刚离京,晋王妃后脚便与宫中侍卫私通,他颜面何存?”
左思思不怒反笑,讥讽的笑声大大刺激了淑妃,淑妃跃入汤池中,游到她跟前,扼住她的咽喉,绵软掌力猝然加力,她竟透不过气来,本能用力反抗、挣扎,奈何淑妃死命按住她,并不松手,似要活生生地扼死她。视线模糊,淑妃阴森眸子在眼前晃动,恰似那日宫楼上,淑妃恨毒了的眼神,闯入她毫无防备的心里,就那样盯着她,她惊慌失措,骇然之极。她渐渐地气息紊乱,纤细脖颈完全扭曲,颈上火辣辣地痛。她激烈地反抗了几下,已是虚软无力,死亡气息漫过求生意念,她垂死挣扎,却换来淑妃狰狞一笑。她放弃了挣扎,凝在睫上的泪水闪闪发亮。
淑妃惨然笑容里有着些许怨情,她终究松了手。左思思闭目斜倚在淑妃身侧,黑暗已过去,她无惧淑妃眼中的杀机,恍然睁大了双眼。
“到头来,你也不过是个弱女子,逃不出生老病死。”淑妃说得平淡,前一刻的杀机似乎是人的错觉,“左思思,你认命么?”
“我未拼命过,何来认命一说?”左思思语声微弱下去,每说一个字,便牵扯喉间的伤,痛如刀割,仿若凌迟。
“真好,不认命。本宫喜欢看你垂死挣扎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淑妃完全像个疯癫之人,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语。淑妃的理智已埋葬在深宫高墙内,她掌握生杀大权,却草菅人命,视人如蝼蚁。
左思思说不出话来,她惊魂未定,淑妃依然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自己若活着,此生都没法令淑妃安然入睡,淑妃一句话,斩断诸般希翼。自己却只能强忍屈辱,置之死地而后生。即使生命已走到了尽头,也不能轻言放弃,只因放弃二字,逐渐剜进她的肉里。
她本该绝望,但屋外艳阳高照,春光明媚,阳光温柔地像情人的手,那样暖,那样甜。她似浑身沐浴在日光之中,甘之如饴。
左思思渐渐笑了,笑得像儿时那般快乐,她猝然抬头,瞪眼道:“司马子萱,你一定没有被人好好爱过,所以才这般疯狂。”
“本宫不好过,总得有人陪着一起承受。”司马子萱从靴筒中抽出精致月牙形弯刀,刀光如惊电,心上一窒,殷红鲜血如漫天枫叶,落在淑妃雪白衣衫和一池兰汤中,嫣红鲜血在浸没汤池,汤池逐渐变红,红得触目惊心、丧人心魄。淑妃接着说,“晋王妃,感觉如何?”
一声晋王妃,唤回左思思三魂六魄。她痛不欲生,惨然大笑,胸口新血奔腾,好似流不尽,慢慢洇散开,远远望去,像极了曼陀罗花。淑妃恨之入骨的便是晋王妃三个字,她已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却有了儿女情颠的痴念。左思思张了口,语声微茫而坚定:“司马子萱,你真可怜。”她连称谓都改了。
司马子萱起身,一甩长袖,远离血源,可她依然在汤池内,躲不开血的堙没。她似厌恶般,用衣袖掩鼻,尖细语声从衣袖下飘了过来:“本宫可怜,笑话。”司马子萱心中不认,嘴巴却问了,“哪里可怜?”
左思思漾在血泊中,微弱地笑了一笑,从毫无血色的唇间迸出一句话:“你的爱要人命,令人胆寒。”
司马子萱狂笑一声,转过身子,背对着左思思惨无人色的容颜,窗外鸟鸣声四起,却唱不走竹屋内的暗黑。司马子萱脸上金光闪闪,和煦阳光始终照不到她心底阴影。只听司马子萱语声喑哑几乎不可闻:“烨他不会的。”她似乎在自我安慰,细细语声说不出的千般不愿万般不甘。
“南宫烨,性本善良,胸怀大志,淡定从容,收敛锋芒,几人知他心中想念?他广施仁义,而你却与南宫烨背道而驰,对弱者痛下杀手,他又岂会动情?”左思思恍惚抬眸,司马子萱虽在眼前,却觉眼前之人越来越遥远,她渐渐只见一团暗影,黑如秘穴。
“南宫烨是个多情之人。”司马子萱幽幽说着,南宫烨对她忘情之久,她怎会承认。
“多情恰似无情。”左思思语声透寒,漫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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