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京(下)(1/2)
虬髯老者姓李,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原先在临清地面上做贩酒的营生。
后来传说是他救了张家的小姐,张家小姐以身相报,再后来就入赘了张家,成了张家的上门女婿。
张家本是一个独女,虬髯老者上门以后也就改了张姓,取了个大名叫张喜财,后来张喜财就成了张家主事,接手了张家里里外外的生意。
后来张小姐父母过世,接着张小姐也因为难产一命归西,万幸给张家留下了一丝香火,张喜财一人把孩子拉扯大,因为是家里独苗,给取了个一弟的名字。好不容易拉扯大了,给张一弟张罗了一个媳妇,没两年就给张家添了一个千金,张喜财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闺女,不成想这闺女刚满月,张一弟就一命归西,没过几天媳妇也跟着跑船的人跑了,这下张喜财没了办法,只能把张家的独苗养着了。因为怕了这独苗再出个啥意外,张喜财特地去找了个云游的道士,给孩子取了个贱名,叫张莠,也就是狗尾巴草,说是这样好养活,不易出事。
张喜财带着张莠就这样安安静静生活了十年,没想还要过几个月才满十一的张莠这天从外面回来,直接跟张喜财说她看上了一个少年,要张喜财把那少年带回来和她结婚。张喜财这才知道自家孙女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了,连忙派人出去打听,接着自己又亲自去见了一面,还和那小子赌斗了两局,不成想把自家家当都输了大半。但心下暗自欢喜的张喜财打定了主意,这小子就是自家孙女婿了,听闻这小子要下南京,马上给船、给人,还给房,接着就是打马回家,带着张莠前后脚的也下了南京。
张喜财和张莠到的时候江野一伙人并不知道,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虬髯老者,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倒是把江野惊着了一下。见自己不当外人似的把人家的后院正房给占了,连忙叫着大家一起就去收拾东西,打算搬到东厢房去,张喜财连忙叫住江野一伙,自个先把行李放到了东厢,江野也就顺水推舟的过来的虬髯老者打招呼。
虬髯老者看着自家将来的孙女婿最终还没跑出自己个掌控,很是高兴,见张莠进了隔壁房间就没在出来,心里想着这妮子还会害羞了。这边一看江野年纪还是太小,想着先给这两人定个婚啊啥的!过几年在过门才是正理。见着江野在那里泡茶,张喜财也坐过去,借聊天的机会打听着江野的家世。
江野倒了杯茶,放在虬髯老者一边的茶桌上,自己面前倒了一杯,心中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让虬髯老者帮自己的人口弄到河内去。
“您老是什么时候到的南京啊?也不让邢老舵过来通知一下,好让我等去码头迎接您老才是啊?”
“不妨事!我就是一粗人,理会那些虚礼作甚?话说小哥住得还习惯吧?还缺什么物事就跟我说,我立马给你补上。”
江野当即表示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俩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胡扯着,江野也没能找个机会说自己的事情。
到了午间,张喜财抢在头里去外面叫了两桌席面,众人在饭桌上聊起秦淮河了江野才找着机会,也想好了理由,把自己移民河内的事情跟张喜财说了清楚,理由是现如今大明天灾*,让人们没了吃食,四处逃难,饿殍遍野,江南一地又只顾着养桑织蚕,没有更多的粮食救济北人,所以自己想带着些人到安南河内去种地产粮,到时候运回国内发卖给官府,也能救济下穷苦百姓云云,希望张喜财能够给予海运方便云云。
张喜财知道,这河运和海运根本就是两码事,自己那些漕船到了海上也就是两个浪头的事情,如果换成千料的海船,自己全部家当倒也能弄个七八艘,加上自己也眼红当下粮食的利润,要是这事真能成,在自己的手中把张家的家业在扩大几倍不是问题。
江野在一旁见张喜财一直没能表态,以为这事黄了,毕竟谁也不敢想,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孩能做成这么大的生意不是。看来得去一趟福建了,先找着郑成功拜个把子,借助郑家的力量倒也可以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流民过南京,进福建,一路上都是一副和谐安定的景象,自己还能不能带他们出海就成问题了。
旁边众人见着之前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一下子都哑了火,知趣的下了桌,各自回房,白玉萍以为自家少爷和张家爷爷的事情谈不拢,上楼收拾了少爷的东西,叫上白起,一起把行李搬下楼来,放在院子里,西厢的李家兄弟倒是没甚行李,跑到前院去跟几个人知会了一声,几人也是一通准备,因为编写字典,大多都是些资料书籍,四个洋人也把自己行李收拾了下。等大家都收拾停当了,白玉萍来到自家少爷身边,叫醒了还在发呆的少爷。江野见大家一起站在院子里,旁边是收拾好的行李,淡然一笑,好个知心的丫头。
江野上前安排了李虎去外面找车,让众人先把行李搬到外面,自己回了正堂,给张喜财行了一礼。转身出门而去。
没去吃饭的张莠见着江野一行人又是收拾行李,又是叫人找车的,知道这伙人是要搬走,但自家爷爷一直在里面也没说话,自己这边也不好出面留人,等江野一行人出了院门了,张莠才提起裙角,急急忙忙跑进正堂,见自家爷爷还在那里发呆,连忙上去叫醒:“爷爷,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怎么都走了?是不是你跟他们说我的事情了?是不是人家没看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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