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丧礼(2/3)
这不是把您往绝路上逼吗?以后还会有谁敢娶你?”“嬷嬷忘记了吗?”爱羊露出一抹悲怆的笑容:“我的名声早就坏了,没有这档子事也不可能有别人娶我!”她拉着黄嬷嬷略显粗糙的大手:“再说我早就发过誓非君易清不嫁,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和从前一样!”
但是又怎么可能和从前一样!
在李府,可能是那日君易清的行为让李府的下人有所忌惮,对居然院上下的态度还算良好。爱兰、爱善她们无事也绝不跨进居然院,这让爱羊很是满意!不管她们心底是怎么看的,只要不敢流露出来并加以挑衅。她就权作不知。
李府虽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不出变化。但李府外可就热闹了!现在几乎全京城人都知道五品京官太常寺丞的李益有个庶女,被太后亲封为“木工女匠人”,这可比爱羊的美貌传得快多了,他们都很想见见爱羊本人,每日里的请帖如流水一般哗哗地往居然院送着,但很显然,请贴上的名字与内容都绝对地带有侮辱性!
黄嬷嬷特别气愤。爱羊从未见过她这般盛怒的样子,瞪大的双目中似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连串的脏字自嘴里嘣出,其丰富程度让爱羊瞪目结舌。而那夸张地捋袖子的动作让爱羊认为她随时都会冲出去找那些人拼命,为此担心不已!
但幸好这种事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南国派来的迎亲使者终于到了!
而清和公主要和亲,并在大臣中挑选五名陪嫁的事也早在京城慢慢流传开来。
京中一片诡异的沉默的兴奋。
做公主陪嫁,单撇开和亲二字。那是一件足以光宗耀主的事,但是倘若目的地是女人地位卑贱的南国,就要让很多人踌躇了。
毕竟心疼女儿、不愿拿女儿性命冒险的父母还是占据大多数的!
黄嬷嬷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遍又一遍地问爱羊:“今日有世子爷的消息没?”
自上次被松烟送回来,已经过去五天了。但是爱羊没有收到君易清的任何消息,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松烟也不见人影。
爱羊有时会想是自己那日的那句话让他大发雷霆,继而恼怒自己吗?
不然为何会无缘无故地与自己断了联系!
黄嬷嬷那焦急的隐含愤怒的神情,显然是认为君易清不再管爱羊死活了。
爱羊想嘲笑她的七想八想,但随即脑中掠过的一个念头深深打击了她!
她这么愚蠢,竟然没有立即想到这点!黄嬷嬷的担忧是正确的,那日君易清的种种举动也有另一个可能——他在与爱羊做告别,所以才会心不在焉,脾气阴晴不定,时而欢喜时而发怒!
马车上那旖旎的一幕在爱羊眼前闪过!
难道他真的放弃了吗?任由大老爷与太后他们把自己当成一种谋利泄愤的工具,花枝招展地送入南国……
他真要放弃自己了吗?
爱羊脸色惨白,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
黄嬷嬷发现异状,忙上前扶着她——此刻她们正在院子里散步:“姑娘,你怎么了?”
爱羊苦涩一笑:“嬷嬷,可能这次我真的在劫难逃了!”
黄嬷嬷浮现出震惊的神情。
画菊在旁听见,不发一言地就往外跑去。黄嬷嬷急忙喊道:“画菊你去哪儿?”
但回应的只是画菊浅绿色衣衫的背影。
“快跟过去看看!”爱羊对石绣说。
石绣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姑娘,奴婢没追上,画菊好像出府了!”
出府?是去明南王府查探情况吗?
真是个傻子,王府岂是那么好进的?若君易清与松烟不在,说不定连命也丢了呢!
“金珠,你快去拦着她!”她忙对聪慧稳重的金珠说:“画菊很可能去王府了……”
不等她说完,金珠就明白其中的紧急性,点点头便立即出府。
黄嬷嬷仍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姑娘,世子爷那么喜欢你,他不可能真的就……”
但爱羊态度平静而坚决地制止了她:“嬷嬷,这事我已有定论,不用再操心了!您与石纹、石绣去把我后日要穿戴的素服首饰找出来,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出岔子!”
后日,便是胡思礼三七的日子。
在公主与邻国和亲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中,胡思礼的丧事显得极其朴素与不显眼。
当然,伯爵府的入不敷出与胡思礼二房的庶子身份也是丧事简单的原因!
爱羊与李府众人到了伯爵府之后,才发现来的客人极少,除了几家至亲外,就没旁的人了。
在灵柩前哭的最伤心是个三十多岁的面容愁苦的女人,爱羊看看穿戴,猜想可能是胡思礼的姨娘。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在看到那个悲苦无依的女人之后,她的心底才会有那么一丝歉疚!
“姑娘,六表姑娘正在瞪着您呢!”金珠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爱羊抬头望去,果见对方一脸恶毒地盯着她。
她若有所思,或许那件事胡贞淑也参与了。
在胡贞淑后方,爱羊忽然看到了一身孝服的胡思孝,便紧赶两步走了过去。
在走过胡贞淑身边时,她压低着嗓子恨声:“等着吧,思礼的魂魄会来找你索命的!”
爱羊漫不经心地笑笑,快步走了过去:“五表哥?”
胡思孝转过身来,形容些许憔悴,但精神还好:“你来了!”
“五表哥要多注意一下身体,莫要过度悲伤。”爱羊干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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