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往昔(1/2)

山风习习，暮鼓晨钟，天色已渐亮，小小的马队终于来到幽灵学院那扇不起眼的紫灰色大门前。

安吉儿透过马车车窗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向外张望。如果不是因为莫普提的关系，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来到这么高尚的地方吧，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人，您确定这里就是传说中幽灵学院？似乎和您描述的不太一样，真的会有一大半的元老议员从这里毕业？看起来不太像嘛。”

胖子半闭着眼睛休息，懒洋洋地回答道：“当然，欢迎来到幽灵学院。”

马车穿门而过，像是跨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马蹄在林荫遮蔽的石板路上踏出有韵律的节拍，路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对对的血族或僵尸族的情侣，神态亲密地聊着些什么；不远处的青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学生神态轻松地或坐或躺，似乎在热烈地探讨着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青草坪旁的操场上有更多的学子在练习格斗、剑技或马术；再远处有无数林立的塔楼，在月色下显露出静谧的身姿，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其中。

马车熟稔地在如同迷宫般的塔楼间行驶，安吉儿好奇地问道：“大人，您来过这里？”

“是啊，我来过……”这样的话语容易勾起回忆，莫普提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老了的缘故。上一次来这里，似乎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可惜到如今已经物是人非，死去的或者活着的同样都不轻松。再早一些，他也是石凳上、草坪中或是操场里众多学子中的一份子，那更是久远以前的往事了，他几乎完全遗忘。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事，或许现在的他也会站在大议会的讲台上，口若悬河地畅谈着所谓国计民生，或者毫不留情地嘲讽着政敌的愚蠢。那时的他，青葱少年，与那个同样躁动不安又无比固执的血族少年一起，满怀不切实际的理想和抱负，期望有一天能一展所学改变亡灵的命运。

直到遇到了那个改变了他们一生命运的人……究竟是谁改变了谁呢，看了看自己肥硕的肚子和粗壮的大腿，莫普提自嘲般地笑了，至少那时的他还是很苗条的。

那是在许多许多年前了吧，幽灵学院的学生莫普提和梅内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们要离开这个在他们看起来如死水一潭的学院，离开每天两点一线枯燥乏味的生活，去更加精彩缤纷的现实世界闯出一番作为。于是在某天，同样一个快要天亮的时候，他们收拾好包裹，相约离开。

他们的旅程其实最多只到达学院紫灰色大门，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横卧门前，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尤其是脸上的伤口尤深，几乎将他的脸一分为二。年轻人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惨况，他们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慌里慌张地去向院长求救，忙忙碌碌了几个沙漏，直到把伤者安置妥当，他们才想起最初的动机，不禁相视一笑。

自此后，照顾那个受伤的男子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的世界也变得富足而充实……

马车在院长塔前停了下来，莫普提嘱咐安吉儿，“你就在马车里等我，要是觉得无聊了，就让车夫陪你四处走走，这里他很熟悉。”

“好的，大人。”安吉儿乖巧地回答。

院长塔的大门一如以往没有上锁，长耳莫普提推门走了进去，沿着环梯一路向上，直到爬到第三层，来到米勒先生的办公室前，他像许多年前的那天一样，怀着忐忑和焦急的心情叩响了木门。

“咳咳，进来……”

胖子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内的摆设居然和从前一模一样，而米勒先生伏在书案前在奋笔疾书着——似乎时光之神从未经过这里，也忘了带走该带走的东西。

“教……教授……”莫普提磕磕巴巴地喊道。

“嗯？”米勒抬起头，摘去鼻梁上的老花单脚眼镜，“爱这么称呼我的只有那两个捣蛋鬼。”

莫普提裂开嘴笑着说：“就是我呀，小胖子。”

“你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胖子啦。”

寒暄过后，双方隔着书案坐下。

米勒说：“小胖子，事先声明，你知道我一贯的态度，幽灵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外面的纷争与动荡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莫普提连忙点头说，“这次来仅是向您讨教一下学术问题。”

“难得小胖子想谈谈学问，呵呵，说吧。”米勒饶有兴趣地说。

“您是否知道一把叫做战魂的长剑？”

“哦，兵器学呀，稍等。”米勒飘到靠墙摆放的书架旁查找起来，随后抽出一本厚厚的书飘回原位。莫普提偷瞟了一眼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历代兵器史》。

院长架好单脚眼镜翻到其中一页，一字一句地念道：“战魂，系神族太阳王朝第三代国王‘屠龙者’图科·德·弗雷德为斩杀魔龙黑格尔所制长剑，采用了远古陨铁千锤百炼铸成，据传宝剑炼就之日，神族十二主神纷纷赐福此剑，战神阿瑞斯更是赐名战魂，以示其百战百胜，战心不死之意。在图科杀死黑格尔之后，他进一步完善了长剑的配装以彰显他的功绩，将配重球更换为一只被刺穿喉咙的龙头模样的玉石，用魔龙的皮制成了剑柄和剑鞘的封皮，并在剑脊上雕刻了其家族纹章和‘天佑弗雷德’的文字。自此后，战魂成为了太阳王朝王权的象征，只有国王才有资格佩戴这把宝剑，战魂也随着历代弗雷德国王创造了不朽的功勋……这把举世闻名的长剑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