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原初(1/2)

原初之城，亡灵共和国的都城，亡灵族的骄傲，它位于神王河以北，应许之地以南，正好处在亡灵共和国版图的正中腹心位置。

黑色是原初之城的主色，从城墙倒塔楼，从城门到雉堞，甚至城头飘扬的黑底白线的逆五芒星旗，无不是这种深沉庄重的颜色。对此，都城人颇感自豪，他们常说：“世界上还有除了黑色以外更好看的颜色吗？”

庞大是另一个修饰词，曾经流传甚广的一个叫做《永远出不了城的骷髅人》的笑话或可略见端倪，说是一个骷髅族人在上灯的时候骑上骸骨马准备出城去办事，他选择了一条最快捷的路线，快马加鞭地骑行，赶到城门时天已经快亮了，他想，算了，我还是回家睡上一觉再出门吧，于是他又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到了家门时发现又到了上灯时分。当然笑话必然有其夸张和不实之处，但还是可以想见原初之城的浩瀚。

第三个词汇是杀戮。自建城起一千多年的历史，六代人，五大种族间分分合合，政争、阴谋或是兵患，原初之城的每块城砖都渗透满了鲜血和不甘。

谈论起原初之城的历史，后世幽灵大学者，著名历史学家庞贝先生曾做过非常详细的考据，他在《亡灵帝国史》中写道：“血月之变后，亡灵们在太阳神城的废墟上重新筑起了一座雄城，高大巍峨的地上建筑（上城区）以及同比例的地下城（下城区），官僚、贵族和富人住在地面上，穷人、贱民和奴仆住在地下，前者以血族和僵尸族居多，后者则以丧尸族和骷髅族为主，这种阶级分层也就为后面的种族战争埋下了不安定的伏笔。从美学的角度来讲，黑色的原初之城比起金色的太阳神城也要阴暗、污浊和压抑了许多许多。”

大议会塔位于原初之城内南部绿水河畔，从外部看，更像是由五座独立的塔楼被硬生生绑在一起的摸样，似乎非常符合五大种族的现状，不管怎么说，它确实存在着，并且当之无愧地成为了亡灵共和国的政治中心。

今天正好是由大议长居伊·肖恩提议召开的特别议政日，上灯之前，代表社会各阶层的一百位元老就已经群聚于大议会塔，彼此间热络地寒暄问候，不阴不阳地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或是政敌间互相问候下对方的家人种种，场面热闹非凡，直到大议长先生一遍遍地敲击庭锤，各位元老才在圆弧形的坐席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诸位元老，本次会议是由本人提议召开，”肖恩坐在弧心的位置，正对着坐席区，依旧戴着他的假胡子，不过梳理得更加油光水滑，“主要讨论狼族母神死后我们应采取怎样的对策……”

“那个老女人真的死了吗？不会是假消息吧。”坐席区右侧的一位元老打断了他的发言。

肖恩恼怒地望过去，军方的人，难怪这么不顾忌基本的礼貌，“当然，我可以万分确切地告诉这位元老大人，母神——那个老女人，死了，如果您还有任何疑问，我们非常欢迎您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亲自至狼堡考察取证。”

众人一阵哄笑，那位元老不得不闭紧了他的嘴巴。

“我们与狼族的战争已经进行不短的时间了，我不介意向各位公布财务报表，可以坦白地告诉大家，战争用度已经大大超出本年度的财政预算，所费不赀，无法累述。”肖恩开始了他的发言，“至于战争，我们亲爱的军方给予的答复永远是节节胜利、大有斩获或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些陈词滥调我们听的够多了，可惜军队依然成功地在边境线以西顽强地存在着。”一阵小声的嗤笑响起，他拍着桌子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思考，这场战争是否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为什么能用政治解决的问题，我们一定需要用武力去解决吗？为什么仅仅是派出一名使者就能处理好的事情，我们却要用几万人的生命和百倍的金灵才能完成？我们是傻瓜吗？当然不是，好吧，是时候让我们的生活恢复宁静了……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狼族大萨满派出的和谈使者已经在赶往原初之城的路上，具体何去何从，还请各位元老大人审慎考虑。”

左边的坐席上发出一阵响亮的喝彩声，元老们纷纷表示诸如“的确如此。”“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是傻瓜，我们要和谈。”之类的话语表示支持。

右边的坐席却是一阵连绵不绝的嘘声。

“你这是卖国！”从右边的坐席上站起另一位蓄着长发的元老，他激动地说道，“前方，我们的战士在流血；后方，我们的大人们却在谋划如何能更好地出卖他们的战果。刺杀狼族老女人的勇士还没有安全归国，你们不去想想如何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和支持，而在这夸夸其谈，捞取好处。和谈，如果和谈能解决一切问题，为什么在狼崽子入侵我们的领土，屠杀我们的国民时，你们沉默不语；为什么我们的勇士深入敌营，以身犯险时，你们坐享其成。现在那个老女人死了，你们却跳出来说什么要和谈，要宁静，我呸，究竟要多厚实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鬼话？”

“骂的好！”右边坐席转嘘声为喝彩，左边的坐席却转喝彩为嘘声。

肖恩面部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他辩解道：“著名的幽灵族军事理论家、战争之父克劳塞维茨先生说过：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所有的战争都是为政治服务的嘛。”

“狗屁！”长发元老骂道，“是不是我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