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夜战(四)(1/2)
雨停了,可战场上的狂风暴雨还远远没有结束。
安南游击队一波接一波的冲过来,活像打不死打不散的蝗虫。山东的机枪一秒钟也没有停过,枪管都打红了,死在他枪下的安南人不知道有多少,多到他都忍不住怒骂:“我操,安南猴子都疯了吗,人都快死光了,还冲!”
小广西说:“他们倒没有疯,只不过是发情了!”
山东说:“那比疯了还要可怕!妈的,又一个弹鼓打光了。我只剩下一个弹鼓了,谁去帮我拿几个?”
我说:“我去,掩护我!”
小广西又快又准的投出几枚防御型手榴弹(不是手雷哦),炸起大片烟幕,遮住了安南人的视线,我乘机冲出掩体,猫着腰跑向军需要处。一路上安南人的子弹追着我打,子弹在我面前划来划去,我心里狂叫:“防弹衣,防弹头盔,我这条小命可全靠你了!”幸运的是我的小命还用不着防弹衣和防弹头盔来罩着,没有子弹射中过我,让我一路飞跑跳进了另一道战壕,再沿着这道战壕猫着腰连跑带爬。一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就在前面疯狂扫射,又粗又长的子弹以每秒二十八发的速度扫出去,“金属风暴”果然名不虚传,不用抬头去看我都能想像到在它的射界内的安南人处境何等的悲惨——因为在它旁边,还有一门37毫米榴弹发射器以每秒钟一发的速度狂轰,按我们的火力配合要求,榴弹与重机枪子弹的落点基本重合,一个难题就摆到了安南人前面:是趴在地上躲避机枪火力,直到被榴弹炸死还是跳起来躲避榴弹,被重机枪腰斩?不管选哪样,都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扫得正起劲的机枪手咽喉处迸出一道血线,滚进泥泞不堪的战壕中,他被打中了,一发冲锋枪子弹射穿了他的脖子,供弹手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扫射,而我毫不犹豫地背起他朝不远处的医疗直升机飞跑。那是一架可以容纳三四十人的大家伙,上面医疗设备齐全,还有高水平的外科手术专家,只要没有被射穿大动脉或者颈椎,他都有希望获救的。血从他的伤口不断呛出,喷在我后劲,又黏又烫,我也顾不上了,因为我看到直升机螺旋桨开始旋转,它要起飞了,猛冲过去大叫:“等等,这里还有一个伤员!”
直升机舱门打开,跳下两名医务兵,帮忙把伤员抬上了飞机,一名军医看了看,给伤员注射了止血针和麻醉剂,又急又快的说:“他已经无法呼吸了,我们必须切开他的气道,制造一个人工呼吸道,要不然他会被自己的血活活淹死的······士兵,你是不是也要上来?看样子
你伤得也不轻!”
我说:“不用啦,我没事,这血是他溅到我身上的。一定要救活他,拜托了。”
军医说:“我尽全力吧。”
我向他说声谢谢,转身跑向军需处。火箭弹一束束的落下,爆风滚滚而来,好几次险些将我撞翻,费了好大的劲才冲进军需处,管军需的上士还在,看样子情况还不算太糟,至少还没有糟到要非战斗人员上战场的地步。上士冷不丁的看到一个血人冲过来,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大声问:“你需要些什么?”
我说:“我需要90式机枪弹鼓,如果90式步枪子弹弹匣还有的话,就给我几个!”
他拿来两个弹鼓和三个弹匣往我手里一放:“拿去吧,这里别的没有,就子弹还有不少,不够就在步话机里叫一声,我给你们送过去!”
我笑了笑,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战场太危险了,让一个非战斗人员上去送军弹药,那不是让他去送死么!他又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装成一袋交给我:“这里面有血浆,有吗啡,有止血喷雾罐,还有绷带,你都带上。对了,还有压缩饼干,够你吃上一个礼拜了。”
我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要在战壕里呆上半个月,至于给我们这么多东西吗?”
他显得很天真:“如今情况危急,我们必须作好突围的准备啊!”抄过一支90式冲锋枪“刷”一下上好弹匣,动作干净利落,说明这位军需军虽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但是军事训练没有拉下,至少不会成为连队的负担。看到他要冲出去参战,我赶紧把他给扯了回来,说:“你呆在这里就行了!要是你挂了,我们找谁要东西去?”抱着一大堆东西一路飞跑,甩开一片片子弹,终于回到了原来的阵位上。谢天谢地,他们还是打退了安南游击队这次进攻,我们大概可以喘上五分钟的气了。我飞快地把弹药分给大家,山东一边更换弹鼓一边抱怨:“奶奶的,刚才我的机枪里只剩下三发子弹,猴子们再不退我就只能用枪托砸了!我说唐山,你搞什么鬼啊,动作这么慢!”
小广西瞅了我一眼:“浑身是血的,是不是受伤了?”
我说:“在半路上看到有人受伤,就把他送上了飞机,这血是从他伤口喷到我身上的。”
小广西问:“谁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我说:“一名机枪手,脖子被子弹射穿,军医说要切开甲状环关软骨制造人工呼吸道,要不然他会窒息而死······希望他能挺过去吧。对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军需还挺充足的,瞧,军需官不光给了我一大堆弹药,还给了我不少口粮和医疗用品!”把这些宝贝一样样的掏出来分给大家,在战场上可就靠这些对平常人没有多大用处的东西来救命了。分完压缩饼干,袋子里还有不少东西,掏出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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