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醒醒(1/2)

小屋的灯光亮着。

王岸趁两人还没有关灯之前，仔细瞅着已经躺进被窝的陈鸿华，心里盘旋着未知数。

灯到底是灭了，王岸识趣地离开小屋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

时间很快接近凌晨，王岸再次起身推开小屋的门，先叫起李明羽一番询问之后，又走到陈鸿华的一侧叫道：鸿华，起来。

大约叫了十几声之后，陈鸿华睁开眼睛抬起头看见王岸站在床边。她惊讶地叫道：王岸，怎么是你？

王岸笑了笑说道：可不正是我么？鸿华呀！李明羽是一个好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一门心思地对你好，你可要知道啊！从今天以后，你要远离那个樊队长，不要因为他把你们这个幸福的家毁掉了。

陈鸿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王岸说道：担心你啊！你人长的漂亮，以后对那些色鬼垃圾远一点。我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两次。说到这里，王岸语气深沉地对惊呆中的陈鸿华说道：鸿华呀！李明羽爱你的程度不亚于当年的我，这个家的幸福全在你的手中，如果你放弃了很容易，再想得到就很难很难啊！记住了啊！鸿华，幸福就在于你啊！

说完，王岸将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陈鸿华的肩膀，陈鸿华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陈鸿华伸手打开壁灯，用背靠着枕头，动也不动一下地睁着眼睛一遍一遍地回味刚刚做过的梦，这梦是如此清晰，如此难忘！

片晌过后，睡梦中的李明羽大概感觉到一点点异样，止住鼾声，嘴里嘟嘟囔囔地叫着“鸿华，鸿华”。

这叫声把陈鸿华从回味中拽醒，她侧身轻轻地掖了掖李明羽翻开的被角，然后用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拍着李明羽的身子，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渐渐李明羽又打起轻微的鼾声，陈鸿华低头亲了一下李明羽的额头，关上壁灯。

王岸始终静静地注视着，灯灭之后方才开心地离开。

王岸很高兴地回到家里，看到父亲还在盯着电视。他走到电视机前“拍”地一按，电视嘎然关闭。正沉浸在戏剧情节之中的王父急忙叫道：儿子，快把电视打开，快点。

王岸挡住电视叫道：“爸，醒醒，醒醒，你在做梦，做梦呢！你真的不愿意醒来嘛！爸！”

王父低头喃喃地说道：这真是在做梦么？如果是梦就好了，你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王岸喊道：爸，你不醒，妈妈更苦。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么？比三四岁的小孩子还难伺候，我妈的身子快被你拖垮了啊！

王父痛苦地叫道：醒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说不出话做不来事！

王岸：至少能懂点事啊！爸爸，你知道么？妈妈现在一天给你洗三次尿褯子，两天洗一次屎褯子，天天蹲在你嘴边喂水喂饭，爸啊！我妈苦啊！你快醒醒吧！醒醒！

说实话，王岸只要动点粗就会把王父的梦境打破，可是他不敢，他从小到大一点也不敢忤逆爸爸妈妈。

王岸走到王父跟前说道：“爸，这是梦，不是真实的，别再逃避了。有病好好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牵起爸爸的手，把爸爸拉到卧室。卧室中，妈妈搭着一点点床边睡眠。

王父看见之后很奇怪地问道：你妈怎么睡床边？

王岸看了一眼爸爸说道：爸，你现在睡觉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大半面子床也不够你折腾，妈妈怕你掉地上，所以只能天天晚上挤一点床边睡。

王父奇怪地问道：那我呢？那边不是空着呢么？

王岸叹了口气，他能看到躺在床上的王父，此时还在“妈，尿尿”地叫唤；可是身边的王父却看不到，就像一个人如何也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一样。

王岸说道：爸，你睡觉吧！明天一睁眼就醒了。

王父此时听话的上床躺下，王岸走到王父跟前，低头亲了一下王父的额头说道：爸爸，我爱你，早点好起来吧！然后将王父灵魂轻轻一推，背过身抹了抹眼角几下。

雄鸡一唱天下白，又是一天的黎明到来。温和的晨光照进屋子。

王岸抬起手伸进阳光中，手臂上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他“啊呀”一声抽出手臂然后躲进窗台一侧背阳的旮旯中。

7点多钟，妈妈张罗早饭，爸爸并没有如王岸所希望那样，依旧处于以往神志不清之状态中。这一天，王岸是在盯着床上折腾来折腾去的王父度过的。

晚上，王父如期出现在电视机旁。

王岸坐到王父身边，王父丝毫没有察觉的意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他轻轻叫道：爸。

王父没有反应。

王岸起身挡住电视，王父侧头继续盯看。王岸上前一步抱住王父的脑袋叫道：爸，醒醒。

王父这才嘀咕一句：这孩子，别挡我看电视。

看来王父把昨天晚上的一切忘记了。王岸只好静静地坐在沙发中陪着王父过夜。

天光再一次莅临，小屋里传来妈妈的起床声。王岸二话不说拉起还在盯着电视的王父走进小屋，然后将王父按在床上，冲着王父的耳朵大叫：爸，醒醒，爸，醒醒。

话音落下，王岸顿觉手里一空，王父的身影消失。

床上还在蠕动叫囔的王父刷地睁开眼睛，嘴里吐出几个不清晰的话来“老伴儿，饿”。

这段时间炼就一副千里耳的妈妈敏锐地听到爸爸的叫声，将菜铲“咣当”一声扔下闯进小屋。当妈妈看到爸爸注视她眼睛时，惊喜地叫道：老王，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