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我夫君可好(2/2)

小红，夭夭随口给火鸢取的名字。

喉咙里呜噜了两声，小红对这恶俗的名字倒不怎么在意，反而极为兴奋，似乎认下了这个名字。一顿饭，对黎曜似乎还没什么效用，但却已经牢牢地收买了这只小雏鸟的心。

无奈地摇了摇头，黎曜对夭夭忽然的退缩不免有些讶异，而后便有丝丝失落堵在了胸腔里。

夭夭这会儿倒没在黎曜的表情，只顾和小红打趣以掩难堪，顺带收拾了下满屋的狼藉。

嘴里叼起一个小瓶，小红乖巧地帮着夭夭收拾东西。

忽地，外头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嘶鸣。

作料瓶应声而落，小红两眼呆愣在了原处，那声音…怎么办，它娘找它来了。

“你娘亲？”夭夭见它这副模样，问道。

点了点头，小红一脸的不知所措。

人家娘亲找来了，该不该送它回去呢？夭夭有些纠结了，想了一下，似乎不怎么舍得呢。

于是乎…

“小红，人生最难的便是抉择和理想的坚持。呃。虽然你不是人，是只鸟…但大致道理也是一样的。凡人有句话说的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何况你是只小雏鸟呢？属于你的鸟生才刚刚杨起帆，甚至都还未启程。这个时候你若是随了你的娘亲去，那么穷其一生，也不过会成为一个会飞，会吐火的大鸟而已…”夭夭语重心长地对着单纯的小红道。

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黎曜无奈地抚了抚额，望着夭夭长篇大论、义正言辞地诱拐小雏鸟。

“为师我遍寻天下，也见着了几个如你一样资质上上佳的好苗子，只是却并无这种投缘的感觉。为师是极想将浑身的本事都传与你，并将拯救帝都美食的这一重任赋予你肩，但奈何你家中还有老娘亲，你也正是承欢膝下的年纪，为师不忍心，然为师更多的也是痛心…”叹了口气，夭夭声音悲戚。

眼泪汪汪，小红扑棱扑棱翅膀，从嗓子眼里冒了一股烟气。外面是娘亲的呼唤，面前是师父的挽留，小红真当是纠结的肠子都绕到了一起。

“然决定你的鸟生的权力终究还是在你自己手里的。来，告诉师父，你是想留在师父身边，还是想跟你娘亲回去？”拿了根小青菜在小红面前晃了晃，夭夭循循善诱。

呜噜呜噜叫了两声，小红急得满口鸟语。

听着小红的呜噜声，夭夭嘴角抽了抽，竟忘了自己听不懂鸟语。

失策失策了。

“唉！放它回去罢，它现在还是一个小雏鸟，你照顾不好它的。”实在是看不下去，黎曜出言劝道。

眼里闪过些挣扎，夭夭打心底里是很喜欢这只小火鸢的，极像过段时日抱回桃林去，给自家的小玉兔也做个伴儿。

但要是真把它留了下来，也似乎，呃，是确实有那么一些些不地道的。夭夭在心里承认。

外头嘶鸣声愈加凄厉，听得夭夭也有些心酸了起来。她本就不是心肠坚硬的人。

“唉！小红儿，你就随你娘亲回去吧。待你羽翼丰满时，师父必驾那七彩祥云前去接你。”满面不舍，夭夭痛声道。

眼眶里，泪珠儿直打转转，小红重重地点了点头，但谁也不晓得这小家伙到底是舍不得自称为它师父的夭夭，还是夭夭手里的小青菜…

起身，抱起小红，黎曜随即推门而出。

只见帝都上空，一只火红的火鸢正来回盘旋，嘶鸣得哀怨。

抱着小红腾空而去，黎曜怕再晚些，扰着帝君帝后，这火鸢难免就要受责罚了。

一眼便看着自己心肝儿宝贝，火鸢大喜，俯冲而下，转瞬到了黎曜的面前。

“适才发现这小雏儿懵懂间闯进了本君布的阵里，便给你送了来。”黎曜淡淡道。

化了人形，火鸢红衣飘飘，与一般仙子别无二致。

“翎羽谢过圣君，小儿顽皮，扰着圣君还请圣君宽宏。”抱过黎曜怀里的小红，火鸢翎羽俯身谢过。

“免了。”语气平静，黎曜看了眼小红。

那小家伙呜噜两声，机灵地冲着黎曜眨了眨眼睛，它方才与他约定，不把夭夭的事情说与旁人听。

唉！竟跟个小畜生勾爪约定…

觉着了自己的荒唐，黎曜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