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命博一赌(1/3)
一路跟着他回到蔚彤院,皆有人投来或是嫉妒或是嘲讽的目光,大概明日我与蔚染的绯闻可以登上名花榜最叫座的看点之列。那蔚染一副事不关己地冰山样,板着张冷漠的脸,好似一副与谁都有仇的模样,人皆远之。其善可人的我则惨绝人寰地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总之,不论是与蔚染有仇的,还是与蔚染的绯闻女主,也就是我有仇的,那目光都像是说好了一般齐刷刷地射过来,我成了不择不扣地靶子加挡箭牌,唉。
进屋坐下倒水喝茶,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心里默念着他是病人,不跟他计较之类的碎碎念。蔚染一进屋面色就显得很不堪,大抵人前冷漠风光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他甚至还未跨进门槛,身子就晃了晃,靠着门框坐下来,我亦不理他,谁叫那厮方才整我整得过火。
可渐渐他连身子也不动了,不会是见阎王去了罢,我心中一凛,忙过去将手探在他的鼻端,而后将他的身子平躺放在地上,再在下面垫了床被褥。反正我无非是弱女子一个,拖不动男人上床,就这样将就着罢。
然后出门去找四龙子,既然他对用毒颇为在行,医术又深藏不露,必定知晓此毒是否严重,可解不可解。他听了我的叙述,只淡然而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我学毒,从来只杀人,不救人。”
我气愤得皱眉,道:“你怎可以如此无情,怎么说蔚染也与你相识了多年,念在微薄的情意上,不是都应出手相救。”他的表情依然沉静如初,缓缓抬眸,轻声说道:“祢祯,蔚染同你有何干系?”我一时语塞。我与他确实毫无关系,相识不过数日,不见的日子比相见的日子长得至少三倍,论情论理我都与他不相干,可我只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并不坏的人在我眼前死去。
与四龙子论情意是毫无用的,当务之急,不如想个有直截了当的法子,据我对他的微少了解,仅有一点,说白了就是没有利益的事我不干,而我手中又无掌握他所需的利益筹码,这条路怕是走不通。
他沉吟地片刻,顺手取起茶,淡淡地道:“你给我一个医他的理由,我便教你解毒的方法。”
那么,我只有报着试探一下的心理,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中毒的是我,你会救吗?”他长长的眼睫微微动容,波光潋滟的黑眸却安定自若,静若无物。我又继续道:“如果我说我喜欢蔚染,你、愿意、为我救他吗?”他那双灿若星辰,清如止水柔媚的眼中,依然波澜不惊,纹丝不动,他的指端优雅地持着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方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理由不够充分,不治。”
我这是在赌,我怀疑他的身世,怀疑他是否认识过我,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曾与他在感情上的有着牵扯不清羁绊与纠缠,甚至于海誓山盟。然而这些仅仅都是我的猜测和臆想,虽无法从他的口中得知,我却想试探他一番,没想到让我大失所望,他的表现就如同从来不曾认识我一般,安静从容,冷淡无情,我这一番赌注无疑是输了。
不,还未输,他还欠我一个问题,我忽而抬头,非常认真地望进他的波光似水的美眸里,道:“我想我可以使用那个问题了。”平静地抬起头,坦然自若地对上了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吐出:“告诉我,毒如何解?”不论值不值得,我都那样做了,失去了问出他身世的机会,得到了治疗蔚染的法子,纵然豪放得如同舍生取义,说实话,我是真的放不下。如果可能,我宁可死都会牢牢抓住那个问题的机会,纵然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模糊的轮廓,却唯独肖像极了他。
他依然在安静地微笑,漆黑的眼底仿佛深不可测:“祢祯,你可考虑清楚了,用掉了这个问题,永远都不能知晓我的身世,即便是这样,你还要为了蔚染这么做吗?”
良久,我坚定地点头道:“是。”
白玉面具后那张儒雅的面容,似是柔情似水,却又是冷漠无情,两种截然不同的影像在眼前交叠,却不感觉得到突兀,因为他是那样完美无垢,仿佛这世间最洁白无暇的璧玉,玲珑剔透,这就是四龙子,白衣出尘,神色若定,纤然不染的绝色美人。
回了屋,蔚染的脸色愈见苍白,那薄薄的面容宛若张纸般虚弱透明,病毒已经在全身纵横肆虐,必须抓紧时间。慢慢揭开他的衣衫,动作轻缓生怕弄疼了他,污血已自肩头渗透出来,越往内揭开血就显得更黑,那是毒血。
将唇轻轻覆了上去,触碰到他因高烧而滚烫的肌肤,一寸一寸地吮吸着伤口周边的黑色血液,然后朝一旁吐掉,再继续同样的动作。四龙子并没有告知解药的配方,只说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笨拙的方法,那就是我替他将毒血吸出,只要还来得及他就不会死。
他如此说,也许只是想让我死了救蔚染的心,吸了毒血自是会死。然而我只是苦笑,因为心中又生出了一个更加残忍的念头,既然我痛苦了,那就让他陪我一起痛苦好了。如若可以,我愿意以生命做赌注,以试探他是否是我记忆深处,那名爱之深爱之切的男子。不是为了蔚染,只是为了他,我愿意以身犯险。
眼见重新涌起已然是新鲜的血液里,我的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尽管唇角满是黑色的血迹,也不以为然。按照他的法子取了根细长的针将火烫过,一根一根地将“暴雨梨花针”剔出,接着用烧好的热水替他洗了一遍身子,才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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