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开酴醾(1/2)
夜乃晨曦子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意识脱离了躯体,眼睛一闭便昏了过去。
她这一昏迷,倒是把边上几个男人吓坏了,其中要数覃劭骅的反应最大。
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风不惊云不动的男人此时慌得跟什么似的,惊慌失措和手足无措都不足以形容男人心中慌乱的分毫。
只见以喜怒不形于色著称的覃劭骅,此时裹着浓浓的担忧和不安,颤着手将夜乃晨曦子打横抱起。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背着手充当旁观者的卿仁开了口,打破一室的紧张氛围,他挑着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夜乃晨曦子这样是他十分乐见其成的,尤其声音里面还带着欠扁的幸灾乐祸。
“哎呀呀,这女人不是铜墙铁壁打造的女汉子吗?怎么······”
卿仁话还没说完,就遭受到两双几乎可以将他射成窟窿的视线,他呐呐地住了嘴,耸了耸肩,双手抬起,摆在肩两侧,做出投降状,只是脸上的喜上眉梢半点都没有悔改的迹象。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这次可不关我的事。”
覃劭骅斜睨了卿仁一眼,那一眼带着十足的嗜血和狠戾,而后他就抱起夜乃晨曦子气势冲冲地往外走,那一身骇人的气势让人发憷得慌。
紧接着夜乃晨珞生也斜了卿仁一眼,那一眼带着说不出意味的怨怼和嗔怪,二话没说就跟在覃劭骅后面往外走,脸上贯彻的是不输于覃劭骅的担心。
卿仁伸手摸了摸鼻子,脸上尽是伪装出来的无辜,可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站在原地看着覃劭骅和夜乃晨珞生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出了首相府。
只是当卿仁前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偏过头看了眼已经人去楼空的首相府,此时的首相府好像一夕之间从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庭院跌落成黯然无光、门可罗雀的空房子,往日的繁华一一褪去,留下的只是象征浩大权势的金字牌匾。
卿仁突然绷着脸,眉头微皱,抿着唇,脸上一片阴晴不定,半响才从象征薄情的唇瓣吐出两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冷酷至极的字来。
“拆了。”
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两个字让紧跟其后的清泉先是一愣,继而颔首点头。
卿仁这才快速地消失在不寻常的夜色中。
远处高楼大厦依旧亮着一排排的霓虹,华灯初上,昭示著帝都独有的繁华,再远些,便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以及遮不住的物欲横流。
以上发生的小插曲陷入昏迷的夜乃晨曦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她此时正沉入黑甜梦乡中。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夜乃晨曦子突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落感,她甚至连白天和黑夜也无法辨认清楚,更加谈不上是身在何处,雾气太大,不仅迷了她的眼,也将四周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就像被裹在棉花团里,身体发虚,腹部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头也晕晕沉沉的。
有一种无所依托的恐慌从夜乃晨曦子心底慢慢升起,她迫切地希望能找到覃劭骅,希望此时那个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男人陪在她身旁,可寻寻觅觅很久,她依然是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袭来,将浓浓的雾气吹散了一些,四周的景物渐渐现出原形,就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慢慢掀起覆在脸上的纱巾。
夜乃晨曦子在原地站了许久,雾才消散殆尽,此时肚腹处的疼痛也缓解了一些。
环绕四周,夜乃晨曦子才发现她现在站在一条曲曲折折、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羊肠小道的路口,视线流转间,不禁被遍布在路旁那些类似蔷薇的白色小花蛊惑了所有的心神。
下一刻,夜乃晨曦子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看着脚边层层叠叠,晕染成一团团,就像是水泼墨遗落在山间小路上的自然图景。
有的大朵千瓣,色白而香,每一颖著三叶如品字,青跗红萼,开得极为盎然多姿,带着一种纯粹的白。
有的花成蜜色,开得虽然不及黄蔷薇艳丽显眼,可胜在芳香馥郁。
有的花色带着纯正的大红色,像极了女人唇上刚涂抹的胭脂,红而不俗,真就应了那句“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只一眼,夜乃晨曦子就认出了这些有着“三春过后诸芳尽”美称的花儿便是象征“末路之美”的酴醾。
酴醾二字的部首都兼有一个酉字,光是看了这个带有酒味的字,恐怕就要香醉了,更别提酴醾花中还潜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诗情画意和fēng_liú过往。
可这美丽的花儿,在世人眼中是祸患,却也讨人喜欢。
它的覆盖面积很大,往往能长成一大堆,把别的灌木都挤得站不住脚了。同时它香气袭人,让人忍不出想要靠近,可要是跟它靠得近了,它茎上的那些刺又唬得人们不敢进一步接触。
无论是它对别的花草的挤兑,还是多刺的茎身,亦或是佛典中的可望不可即,都让人们生不出亲近之心。
可偏偏夜乃晨曦子却爱之若狂。
脑海中不由地就浮过杨万里所作的一首《酴醾》:
以酒为名却谤他,冰为肌骨月为家。
借令落尽仍香雪,且道开时是底花。
白玉梢头千点韵,绿云堆里一枝斜。
休休莫斸西庄柳,放上松梢分外佳。
诗句中的借酒之名、冰肌玉骨、白花为冠、绿叶为托、分外妖娆,一字一句,说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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