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陶然居(1/2)
唐璟琌兀自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脸上出现与方才的惊恐完全不同的阴狠。
“他们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那些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看着吧,我定会叫他们有去无回。原本我还只是想骗骗他们的钱,结果倒好,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对我们下狠招,那就别怪我无情。”
唐璟琌吐了吐嘴里的血水,眼中暗潮涌动。
自从他和唐璟珷回来的时候在村头看到了一辆豪车,他就在心里打着这辆车主的主意,却不想车主竟然还在他家,而且还是堵住他们退路的那两个人。
唐璟琌原本就是不是什么善茬,报仇和敲诈勒索早就在他的计划中,但是关键时候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却没有上当,还将他逼入墙角,从小他就看夜乃晨曦子不顺眼,现在也不例外,逮着空还不使劲折磨夜乃晨曦子。
唐璟琌的眼睛慢慢眯起,眼睛里的深意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同时也让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外带脸上露出显然的幸灾乐祸和喜闻乐见。
这时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已经走出了唐家,走出大门,夜乃晨曦子停下脚步,回头又看了身后的院落一眼,不过眼睛的方向却一直停留在那块镌刻着“唐宅”的牌匾上,书法刚劲有力、入木三分。
夜乃晨曦子用仿佛刻入心底的力度看着牌匾上那两个黑底金字,曾几何时“生为大贤姿,天使光我唐”的唐家,现在却沦落为“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落魄之地。
夜乃晨曦子心里无由来地多出了几点悲凉和无措,硬生生将视线挪开,多了几分决绝之意,不等覃劭骅说什么,她先一步往外走,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
直到坐到车上,夜乃晨曦子才腾出脑容量思索“陶然居”这么个地方,她记得他们来的路上确实看到过不少的瓷器店,那时她被那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瓷器作品迷了眼又迷了心,实在无暇查看每个店的招牌,这么说来,或许他们在来时的路上经过“陶然居”也说不定。
不知为何,一想到瓷器和瓷器店老板,夜乃晨曦子的脑海中就蹿进一个绝对算不上熟悉的面孔,淡妆浓抹,眉眼清秀,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细纹,一袭简单华美的袍子,零零落落就是一个风韵犹存的江南女子形象。
夜乃晨曦子不由晃了晃脑袋,将那抹脸上带着越发平易近人的微笑,嘴角却越发流溢出不怀好意的影子驱逐出境。
车子不知不觉间从乡村朴素的风景里驶进城市固定的风景画框里,夜乃晨曦子感觉自己不过是在中途眯了会眼,就感觉车子慢慢停了下来,耳边的热闹声毫无预兆地蹿入她的耳朵里,她的睁开眼的一刹那,那个镶嵌着“陶然居”这三个金粉大字的招牌也同样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眼睛里。
熟悉,莫名的熟悉,当夜乃晨曦子再次看到那个笑得嘴角得意的女人时,才意识到那抹熟悉来自于哪里。
原来外公交好的瓷器店老板就是不久之前坑了她不少银子的女人,怪就只能怪这世界太小,转个圈不仅就能回到原点,还能碰上意料不到的“熟人”。
反观覃劭骅,好像一早就知道会回到这里,脸上是一派的安之若素。
看着眼前笑得越发明媚和得意的女人,夜乃晨曦子总感觉自己的来意一早就被对方识破了,她就像是被人戏耍了一般,这种感觉特别不好,以至于自从她再进这家店,脸上总有些挂不住。
只听到“啪”的一声,女老板倏地一声落落大方地走到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跟前,一把做工精致的折扇在那只纤纤细手展开。
玳瑁做的扇骨,螺钿的工艺,镂空边骨,内藏极细小三十二张牙牌,镂空通身,扑面而来暗香浮动,可见扇面填满异香。
扇骨模仿燕尾形状,更有些扇骨钉铰藏在里面,外表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来。
至于扇面,糊香涂面,一面题字,一面描画。
与此同时夜乃晨曦子脑海里情不自禁就出现这样的文字:
“几股湘江龙骨瘦。巧样翻腾,叠作湘波皱。金缕小钿花草斗,翠条更结同心扣。金殿珠帘闲永昼。一握清风,暂喜杯中透。忽听传宣须急奏,轻轻褪入香罗袖。”
女老板微微将扇面完全展开,题字的一面正好正对着夜乃晨曦子,只需一眼,夜乃晨曦子就看清楚了那些题字。
轰的一声,夜乃晨曦子心中一阵惊涛骇浪。
笔酣墨饱,苍劲有力,收放有度,简称铁画银钩。
那些字几乎不用辨认,夜乃晨曦子就知道是谁写的,可见他们说外公与瓷器店老板相交甚好并不是胡说八道。
夜乃晨曦子难掩眼中的惊讶,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
夜乃晨曦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能否借一步说话?”
女老板好像就在等夜乃晨曦子这句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双手异常熟稔地收起折扇,而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上了二楼,穿过屏风,他们来到一间风格宛如古代书房的房间,简单古朴的格调,却让夜乃晨曦子莫名地喜欢。
都说“明人不说暗话”,不想再和女老板拐弯抹角,夜乃晨曦子在雕花椅子上坐下的时候,直接奔向主题,道明来意,落得两处清闲。
正对着夜乃晨曦子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刘禹锡的《陋室铭》,夜乃晨曦子还记得小时候在外公的书房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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