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登莱再无战事(2/3)
敬服。而且崇祯似乎已经对东林不满,要是因此打击东林党,那自己可就真了千古罪人了。周延儒是越想越怕,却苦于不能替自己辩解,崇祯那句“延儒身后有党”可着实致命得很。“生杀予夺听命陛下,朝廷处人谁敢要挟?圣谕诘责,王志道本是该处,只是他本心原非敢议论朝廷,亦不是专论内臣。而是责备臣等溺职。伏祈陛下委曲宽宥,外廷人心自皆贴然,绝不敢再有烦嚣渎扰圣怀……”
事情到了这步,最高兴的人肯定是温体仁了,这世上最希望周延儒倒霉滚蛋的恐怕也就是他这首辅大人了,有延儒在京一日,他这首辅就做得滋味,处处受延儒党羽拆台,还时刻得防着被东林算计。孙三杰说得好,有延儒一日在朝,则海宇一日不宁!
说起来,温体仁这首辅怕也是国朝两百余年来最权势的一位了。他是想做事的人,既想做事,就肯定容不得只会嘴巴乱嚷而不务实事的东林党人拆台,延儒若被问罪,疑是对东林党的重大打击,没了东林的拆台,他这首辅才能真正的将国家之事做起来。但心下虽是狂喜,面上却仍是以首辅的名义向崇祯求情,他知道,今天这事断不会善罢了。从年轻天子抢先开口那刻,温体仁就已知道圣意如何了。东林固然势大,但天下毕竟是皇帝的天下,可不是他东林党人的!
温体仁话没说完就被崇祯打断了,他又摊开三份事先就预备下的折子,“户科给事中吕黄钟疏劾孙元化,‘登抚孙元化碌碌能,冒兵糜饷,于敌人之西入也,绝不闻牵制之能,于岛帅之见辱也,渺不见压之略,则亦木偶人耳!论东海地形,原有天堑之险,只设一道臣守之,可恃以恐,亦乌用此年年充位之人为哉!’
江西道试御史刘宗祥数了孙元化四罪状,‘一、纵放逃兵入海;二、不禁硝黄入敌;三、凌围日久,竟乏救援牵制之奇;四、兵哗将辱,漫消弭节制之略。’吏科给事中熊开元指斥孙元化冒饷。”
崇祯再翻出一份折子,“孙元化任宁前兵备道时,奏疏中说得冠冕堂皇,‘欲使关东将吏,自仪物迄于呈揭,自宴会迄于送迎,谢绝虚糜,惜时省费,以共图实事。’可他自己却给辅臣送礼,哼!那个辅臣又是谁?”
一连三道折子,道道诛心,句句实证,周延儒已是吓得面人色,一众党羽也都是慌得没了主意,谁也没有想到天子竟然早就准备好要拿周延儒开刀了。
“周延儒,你有何话说?”放下折子,崇祯冷冷的看着这位首辅之名却有首辅之权,一身系东林天下的前任首辅重臣。
到了这步,周延儒哪还敢有话说,吓得肝都抽筋了,若他还要强自辩解,只会让皇帝更加嫌恶自己,以这位年轻天子的脾气,当廷将自己下狱都不是不可能,当年袁崇焕的下场可沥沥在目。
为自身计,他也只能认输了,磕头认罪:“臣原实有罪,义当任受,臣伏乞陛下允臣以待罪之身出京归里。”[
听周延儒要请出京归乡,崇祯这才脸色稍缓,周毕竟是做过首辅重臣的,便是有再大的过错,他这皇帝也不能真的将他下了狱,真这么做了,东林闹将起来,他这皇帝未免就被天下士子说成昏君了,甚至都有可能在民间和皇兄yyng被人说道了。
周延儒离京便达到了崇祯想要的最好效果,他这一走,东林群龙首,肯定不会再纠缠内臣监军一事了。他这一走,这京师,这朝堂上也能安定许多,好多事情以前办不得的也都能办了。想到此处,崇祯的脸色更是缓和,说道:“卿起来吧。各人份内职掌不修,假借虚名张大其说,不管朝廷事体若何,此是何心?似这样人品可堪宪纪,表率诸御史,可使得么?不过卿既要归乡,朕也不好挽留,一应赏赐加倍,朕对你等重臣还是优抚的,归乡之后,朕也会时常派人探望,卿有事情也可上奏于朕,你我君臣一场,朕还是念着情份的。”
说完转向还跪着的王志道,哼了一声:“诬捏款项,还说不尽,本当重处,念辅臣多加维护,姑从轻革了职为民。目今边疆多警,民困时艰,朕衷日夕靡宁,大小各官俱宜洗心急公,修举实职,以副委任,不得挟私纷扰,徒淆国事。以后有违的,严治不贷!”
“臣谢主隆恩!”王志道勉强行了礼,起身退出时,已是大汗淋漓,出到殿外,两腿一哆嗦就载了下去。大汉将军见了,忙上前将他扶起送出宫。
转眼间,前首辅周延儒归乡,都察院副宪革职为民,天子雷厉风行,百官都是震惊,想什么的都有,但现在却都是安静比,谁也不敢再出班说事,更不敢替周延儒和王志道鸣什么冤。东林党内更是想到周延儒归乡后,京师党人势必就要有新的领头人,不然容易为人所趁,但这新领袖由谁来当,恐怕免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各人各怀心思,本来要大闹的内臣监军一事却好像不曾发生过yyng被人为的遗忘了。
一番舌辩争论,桩桩事实摆出,震得群臣哑口言,再也不敢鼓噪,又变着法子逐走周延儒,崇祯心中志得意满,比开心,朝王德化点头示意,后者便要宣布退朝。殿外却进来通政司当差的太监,捧着道奏疏急步而来,王德化忙过去取了,摊开一看,先是一惊,旋即一喜,低语问了那太监几句,得太监肯定后忙抬脚往殿上送。
“万岁,是高起潜的奏疏,李九成、孔有德降了!”王德化激动的差点摔下殿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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