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小剧场(2)(1/2)
陆续从不知道,有一种痛是撕心裂肺到无法喘息的。
以为找到了小九,从此天空不再灰暗,哪怕她与他刚从古洞里出来一样,忘记了那段经历,也忘记了他这个人,他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爱一个人,不光是用心去爱,还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所以,在那段沉暗岁月,他苟延残喘着一点一点将小九记起。相信小九与他一样,终会有一日拨开云雾见青天,记起他这个人,念起她爱他这个事实。
所以当他采取暴力手段直接将人劫走后,觉得首先要做的是医好她的耳朵与眼睛,还有嗓子也要检查,为什么会不能说话。他才不信那个迦善喇嘛的鬼话,说什么梅朵在佛祖感化下,梵音能够慢慢治愈她受过创伤的五官。去他的梅朵!他的小九叫许玖,哪怕从萧默那得知她还有个名字叫亚楠,也比那什么梅朵好听一万倍。
可,带小九寻医的过程是艰涩的。陆续没有想到小九会那么排斥医生,从最初的惊惧到后来颤动,他在旁看着心里抽疼,但为了治好她,还是狠了心别转头当作没看见。
结果是煎熬的,几乎每一个医生检查过后都做了类似的判断:耳膜曾被震破过,目前已修复;眼角膜正常,喉咙音带正常。这一系列数据在表明,小九的五官是完好的,医生因此作出两个推断:一是耳膜曾被震破导致了神经传输出了问题;二是小九有心理疾病。
医生建议他带人去看一下神经科,当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一拳捶那医生脸上去。什么庸医,居然说小九有神经疾病!强压住心火才愤然而离。可当又一位专家医生这般结论,且提议他找下心里理疗师时,他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问:小九这样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要如何看心理医生?
最终陆续还是带了小九去看心理医师,语言沟通肯定是不行了,他就大致将情况与那医师说了下。然后医师观察了一阵安坐在旁的小九,给了一个不算清晰的判断:可能在耳膜震破的时候,发生过让她难以承受的事,然后即使之后慢慢修复,她也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活在了自己世界里。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得了自闭症。
陆续心神巨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闭症,当初......当初老头子领回来一个姑娘,她叫向晚,长达几年处于自闭状态。想起向晚,他心间某处就钝痛起来,这些情绪都被他忽略了嫣藏在最深处的。
不,小九绝对不是自闭症,没有一个自闭症的人还能感知外在。据迦善喇嘛说,她能听到梵音,能看见佛与梵文,甚至能与那大喇嘛沟通,试问一个自闭症的人怎可能有这许多例外?
走了这一趟,他反而心定了,可以肯定一件事,小九绝对没有神经上的问题。
继续开始求医,一定是那些医生医术不精,没有查出根源来,陆续认为问题一定还是出在她的耳膜上。他知道小九的耳膜要比常人敏锐数倍,再小再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她耳朵,也正因为此,可能那次极创引发了其它。
可他发现因为自己的执着,小九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像花一样枯萎。如果说从寺里把她劫出来时,还有活力,还知道动口咬他,而如今她却连睁眼都不太愿意了。
他慌了,不但慌了,更加害怕。明明人就在身旁,却觉得越来越遥远,她封闭了心,将他排斥在外。慌不择路跑去找人录来一段藏佛的梵音到手机里,效果确实有,小九本还迷迷糊糊睡着,听到了立即坐起来。心中暗喜,将她揽抱进自己怀中,把脸埋在她发里,如果这个方法对她有用,那么他不介意从今往后与她一同受梵音洗礼。
可他高兴得太早,当小九发现那声音来自手机时,居然一把夺过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声音骤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有种钝痛在心里蔓延,回眸就见小九已经蜷缩进床铺内,双手环抱自己,这样的姿势是极度不安与缺乏安全感。
骤然而醒,觉得自己简直是混蛋!听不见,他就做她的耳朵,看不清,那就做她的眼睛,不能说,可以写字交流,为何要将她逼到如此绝境?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到这时才想明白!从后环住她,感受着那瘦削的薄腰,酸楚涌入眼中,从不知道会有一天,即便小九在身旁,他也沉痛难过到无以加复,泪落进了她头皮。
很快被她察觉,居然转过身来为他抹泪,那一刻他痛到撕心裂肺无法喘息,拉下她的手一遍遍在她掌心写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现实终究是残忍的,他可以有那样美好的念想,但老天爷不给他机会。小九一天比一天沉睡的时间要长,她开始害怕睁眼,宁可永远呆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
放在眼前的只剩两条路:一是将人送回古来寺;二是......找庄聿。
有一种执念,觉得庄聿能够解开这个已经退无可退的败局。衡量再三,还是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事情比他想象得要简单,这次电话中庄聿并没有多加为难,听完他对小九状况的描述后,就报了地址,让他带人赶过去。
到了目的地后入住酒店,庄聿是在晚上八点过来的。深沉若婺、邪冷乖戾的眼神看过来时,令陆续心尖微颤了下,脑中浮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残忍的画面。
“人呢?”简单扼要的两字丢过来,带着萧杀。
陆续将人领上了楼,本想要跟进,却听庄聿头也没回地说:“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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