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V章(3/4)
人言明。”说完她迈进门槛:“我虽无官身,但此来乃是奉县丞之命,协助官差调查。”
穆然见她避重就轻,也适时躬身相邀。
“恭敬不如从命,此次前来乃是公差,不劳沈二夫人盛情款待。春妈妈,既然祖宅无事,你还不快去请人。”
自打这二人挪用沈家米面私开粮行被捅出来之后,沈家祖宅便冷清许多。春妈妈一走,如今宅子内只余程氏一人。
宜悠由穆然护着,先扫一遍书房。不出所料,连带暗阁中都没那本账册。她自不会怀疑沈福爱所言,倒不是多相信她,而是沈程两家交易,她也曾听说一二。
“究竟会在哪里?”
宜悠有些着急,眼看沈家人就要到来,若是拿不出账册,只得去挖那棺木。可空口无凭,她如何请动这些人,为她去挖那棺木。
“你先别急,老夫人长于战乱,自幼没这般宽裕。或许,她没有将东西往书房放的习惯。”
穆然一席话却是提醒了她,账册虽是沈福海所记,但最终经手人却是老太太。前世老太太,最爱往何处放东西?
“走,去西边。”
揪起穆然袖子,她一把推开阻拦的程氏,来到老太太房间。三两步走到一雕花箱笼前,看着上面的锁,她越发笃定。
“可否打开?”
“钥匙在娘身上。”
自发忽略程氏得意的脸色,她看向穆然。后者自怀中掏出一根细铁丝,如她所看话本般,转两圈,咔嗒一声打开。
满室光辉晃花了宜悠的眼,上面一层,全是婴儿拳头大小的银锭。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掀起红布,她顺手将一块银子扔到程氏脚下。后者赶忙捡起,而后往这边扑。
宜悠一拉箱子,程氏扑空,整个人蹲在那些银锭上。翻出一众细软,果然在箱底,她找到一本被红绸包裹的册子。
打开一看,她不禁乐了。沈福海过日子仔细,她自是知道,可她从未想到,他竟是仔细到这般程度。
“先天十年腊月十八,麦子壹佰壹拾贰斤、猪一头,经日升粮铺交由程元。”
先天乃是今上继位后年号,程元正是程家长子,沈福爱夫君,后面附一红手印,当是出自此人之手。
“先天十一年二月二,糯米贰拾斤、切糕十笼、棉布六匹,经日升粮铺交由程元。”
后面同样附一红手印
……
而后密密麻麻半册,交换物件或多或少,一针一线均记录在册。
宜悠交于穆然:“看,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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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插秧,都叫到这儿来做什么?”
外面传来二叔公中气十足的声音,宜悠迈出门槛:“当然是我来,跟你们说些沈家隐秘之事。”
二叔公后面跟着几位汉子,见到宜悠皆面色不善。她自是明白,此时多数人身上宗族意识极强。她既除族,便比不得沈福海这沈家之人。
“你们且看。”
递过账册,她向右一步拦住程氏。
“莫要信这死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关起门来好好说。”
宜悠失笑,见她怨毒的眼神,想起前世今生之仇,突然心生一计。
“沈二夫人这般着急,定是知道些什么。也是,女生外向者毕竟少数,这些年,你可是为程家鞠躬尽瘁。几个月前我家卖包子,抢了程家一丁点生意,你便使出那等毒计。”
虽然老太太不识字,但沈家男儿多数认识几个大字。几颗脑袋凑在一处,扫一眼账册,眼刀便刮向这边。
“你们还有所不知,沈福爱出嫁当年,程沈两家是否于田地有过争端?”
“确有此事,难不成?”
未等她言明,怀疑之声便不绝于耳。
“我就说那地,应该是咱们沈家的。”
“当年娘和二哥一口咬定,又有程家祖坟挖出来,谁还敢再多说话?”
宜悠清清嗓子:“我自沈福爱处得知,当年为平息沈家兄妹之事,沈老夫人连夜将那墓碑换掉。”
“还有这等事?”
“当年老夫人留了一手,据传那坟墓中,藏着过世的沈老太爷几样东西。”
“当真如此?”
宜悠无所谓的笑笑:“我已被沈家除名,此时说谎,能与我有何好处?”
沈福江当即剁地,掩面悲泣:“我的亲爹啊,娘将你的遗物埋入程家坟茔,这是让你死了也不得安生!”
见老大出声,老五沈福瑞也接上:“挖了那坟,看程家还有什么话好说。哥,我们不能委屈了爹,这事怎么都能找回来。”
沈福祥不在,剩余沈家老三这些年懦弱惯了,此刻竟是当不了主,只讷讷的看向二叔。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二叔公面色凝重,简单的八个字,为此争端定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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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人极为注重婚丧嫁娶,是以坟茔外面虽粗糙,里面却别有洞天。
正值中午,田间人少,沈家老大老五两人赤膊上阵,没多久便挖出一青砖砌成的外墙。
等程家人闻声而来时,棺材盖刚好被开启。宜悠大着胆子往下看,古旧的烟斗旁边,躺着一具娇小的尸骨。
十年过去,尸骨上的衣物早已化作尘埃。突然,她眼尖的看到稍显青黑的尸骨脚趾上多出来的那一指。
“这……”
未等她问出口,沈福瑞已是嚎啕大哭:“娘,你怎么在这儿!”
沈福江也红了眼眶:“二叔,右脚天生六指,这一定是我娘。你看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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