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平线(1/2)

可燃的柴禾已剩不多，黎明前是最冷最难熬的时刻。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眼睛疲倦地盯着不再旺盛的火堆。

“你的手好凉。”清一摸了她的手，然后捂在怀里：“你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不敢！怕成了猎物的美餐。”“我放哨。”“不用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亲近大自然，享受美好时光吧。”雪玲勉强笑了。“如果你不拒绝我还能算是享受，现在只是在煎熬罢了。连这火也是冷的，好像被树妖吸去了精气。”

“没那么夸张，几个小时很容易过去，天一亮我们就想办法上去。”她抽出了被清一抱住的手。“这帮家伙太不讲情义了，居然不来找我们。”他无助的奢望被救援。“也许，他们认为我们玩的是故意消失。”雪玲又添了一根柴。“有道理，他们的脑袋只会想这些。照这样说，我们只能自己找出路了。”“嗯。这里应该很容易出去，现在的位置只是比地平线低了一点而已。”“难道我们就这样呆坐着？”“我就在这里等天明，你有什么想法我不拦你。”雪玲就着画面意思回答他。“不阻拦？”“绝不拦你！”“这可是你说的哦。”他气势如虹般猛扑倒雪玲狠狠地吻了她。

雪玲翻过身坐在他肚皮上，顺手抓了一把土往他嘴里塞。“亲吻可爱的土地吧。”清一反抗着逃出了她的魔抓：“恶毒的婆娘！水给我！”她以胜利的势态嘲笑着并且迅速把水递给了他：“给！不好吃就吐了，别勉强啊。”

清一用了大半瓶水才停歇：“回去告诉柳妍去。”“不说是孙子。”“恶毒！”“我是在维护柳妍的利益。”“我们一家人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他们不都说了，你有半个屁股是我的。”他说完就跑开几米外，雪玲也懒得跟他闹。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没吃没喝的，节约消耗能量。”雪玲指指锦毯要他坐下。“就是因为没吃没喝也没安乐窝，不调节一下心情怎么渡过。你这女人也太狠了，决定不喜欢你了。”他还是紧贴雪玲而坐。“那我要痛哭流涕了。”“那倒不必，生还后给你介绍个又老又丑的爱死你。”“谢啦！”她轻飘飘地挤出两个字，还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药丸。“给，吃两颗。”“什么？”“毒药！吃吧。”她见清一无动于衷，扔了两颗自己嘴里，再把剩下的两颗塞进了他的嘴巴。

“你怎么这么野蛮，比我刚才的动作还野蛮。”他嚼着药片：“味道不错，跟你一起吃药都是甜的。”“是维生素，想吃苦的也有，要不……给你尝尝。”她说着装作拿东西的姿势，清一吓得拉住她的手：“不要，不要，够了。”“客气什么？”“我食量很小，谢谢。”“吃饱了。”“饱了。”“那去弄些柴来。”雪玲把匕首和手机递给他。

“你一个人我还不放心，一起去吧。”“没事，我有火堆很安全。”雪玲悠闲地挑着还未燃尽的柴，话说完了，清一还站着。“去呀！”“我问你一句话，认认真真回答我，好吗？”他蹲下身体看着她：“我要真一去不回，你会伤心吗？”“伤心，一个大活人没了当然伤心。”“这几天你有没有一丝喜欢我？”“有一丝。”“真话？”“要你拣个柴你当生离死别了？没出息！”雪玲给他个大白眼然后侧过去。

“豁出去了，你保重！”雪玲看着他快要消失的身影冲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双脚离地趴在了他背上。“一起去吧，不过要你背着，男人需要锻炼。”“我超愿意！”黑夜中的嬉笑声一串接一串回弹在山坳间，不知名的物种们远远地躲着不知所措。

天空的脸色换得很快，突破墨黑的界面片片灰白逐渐蔓延，空气里流动的微风徐徐吹散薄薄的灰烟才露出没有完全清醒的白色。火堆上的明黄已不见踪迹，底部还有些许星火忽暗忽明，细细的烟丝丝缠绕残渣盘旋一尺高就不见了踪迹。

被慢慢长夜熬得失去光彩的两个有型男女看见了曙光。“现在什么心情？”清一揉揉眼直了下身板。“希望就在不远处。”她站直伸了个懒腰：“我不太习惯熬夜，在老家时每天早睡早起。看来，我的这个好习惯到了终结之时。”“什么时候上路？”“听起来有点像要上刑场，真怀疑你这块破招牌怎么能带好一支队伍。”“你就会损我，不就是没把你搞定嘛，否则也没这么猖狂了。”“接受你的挑战，我又不会逃，恭候！”“嚣张，走着瞧！”

重整行装，他们踏上布满露水的山地。清一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像有点湿润。”“就当自己是株植物，露水会成为求之不得的甘露，渴求的养分。”“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粗鲁、温柔、勇敢、细腻并存。”清一摇摇头不知作何解。

他们依然紧拉着手，“细细品味这美好的大自然给予的新奇，就要跟它说再见了，时间在消逝，重回地平线时你会开始怀恋它的。”雪玲总是比清一前一步，充当着大女人的形象。“不会，它带给了我一整晚的恐惧。要是你委身于我，说不定还有点值得留恋。”“三句不离老本行，我不想伤害柳妍，你以后也要谨记，注意自己的行为。”雪玲握个拳头告诫。

他们沿着溪水走到坡度平缓一点的山脚边停下了。“清一，我看从这里上去应该可以，你觉得呢？”“只能试一试了，再走也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延绵起伏的山包，这里最近。”开始爬坡之时，他们折了长树枝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