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3)

十点，餐厅要进入暂停营业的状态。/p

陈夕洲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这个位置阳光真好，还真有点舍不得走啊。”/p

程霁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享受阳光啊，拿起手机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收到了信息。/p

他打开一看，正好是茉莉餐厅验证通过的消息。/p

“来了？”陈夕洲问。/p

“嗯。”程霁云将手机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回去再说吧。”/p

两人一同走出了餐厅，准备回那个小小的房间。走在街道旁，各种新型的汽车从他身边奔驰而过，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噪音。/p

程霁云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起城市来。/p

高大密集的城市建筑群，蓝色的基调，在金色的阳光下，映衬得特别鲜艳。那些大树张开着巨大的枝干，撑起了一片片如云般茂盛的绿叶，翠绿得反射着光芒。/p

偶有飞起的鸟儿，会在树上做短暂的停留，却不会飞落在地面。/p

整个城市，很安静。/p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陈夕洲笑嘻嘻地问。/p

喜欢？程霁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里感觉的确很美好，但是……迎面走来的人们，整齐的外表，带着温和的笑意与他点头示意。这样的客气却让程霁云浑身不适，知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回应，也是一样微笑、点头？/p

“别在意。”陈夕洲凑在他耳边说，“那些会和你热情打招呼的都不是人。”/p

“啊？”程霁云惊讶了一下。/p

“哈哈，它们是机器人。”/p

“什么？”程霁云的惊讶又变成了不可思议，“我看他们一点也不……跟人完全一样啊！”/p

“是啊！”陈夕洲在前面走着，说，“完全拟人化。”/p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机器人？”/p

“这个简单。”陈夕洲笑着回答，“那些会和你热情打招呼的一般都是机器人，因为它们的程序设定就是要与人和善。反而那些面无表情，不想和你亲近的人呢，都是人类，哈哈。”/p

“这样啊……”/p

“当然啦！”陈夕洲回过身来，冲着程霁云一个灿烂的微笑，“难得有我这样热情的人存在！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啊！”/p

“切。”程霁云撇撇嘴，这家伙还不是为了跟着他蹭吃蹭喝嘛。/p

两人刚到公寓大楼的门口，程霁云就又收到了信息，翻看了一下，茉莉餐厅请他下午两点半去面试。/p

这么快？/p

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面试经验，甚至什么准备也没做，这样看起来自己倒真的像是个刚毕业的。程霁云在心里给自己理一理，不管做什么，真诚一点，至少可以让别人给自己个机会。/p

电梯上了十八楼，两个人分头回了自己的房间。/p

程霁云没有自己的东西，除了身上的衣物外，就仅剩一部手机。就这样去面试吗？至少给自己配个正装吧？那么……/p

程霁云看着手机，只能靠这上面的软件了，一键购物，一个小时内就可以送达。这么便捷？价格不菲吧？程霁云不敢保证自己能用多少钱，但一个月后，总要归还的吧，还是选择最经济实惠的，又不难看的吧？/p

那这个衣服不能试怎么买？/p

购物页面上都有试穿键，程霁云也只是好奇，按了一下，没想到就显示了相机模式对准了自己。按照提示，将手机放置在适合的位置，就可以显示衣服上身效果。/p

一个男人哪有这么多讲究，黑西服、白衬衫不会错。/p

程霁云果断下单，就等衣服上门，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地去面试了。/p

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一堵白墙，程霁云发起了呆。过去的墙面上，总有人刻着大大小小的字，有爱人的名字，有仇人的名字，有一些诅咒的话语，也有感人的肺腑之言，更有一些人，在上面像写故事一样，写下了不少回忆。/p

在刚入狱的时候，程霁云曾经看过那些文字，每一字每一笔都像是有个人在他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过去一般。/p

而印象最深的，则是不知名的某人，在墙面上端正地留下——我们都是我们的宏观视野的囚徒，逃不出使用日常言语来描述我们目睹并感知为真实的事件的陷阱。/p

为了这句话，程霁云找遍了整个墙面，想要找到他是否还留下过什么，直到某一天，他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另一句话：/p

所以，我们才需要做梦。/p

程霁云并不知道这两句话是不是同一个人说的，但是却莫名地相关。于是乎，他沉溺于这段文字的时候，常常会睡上很久，反复寻找一个自己想做的梦，可以梦见自己的另一段生活，截然不同的选择，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会是如何……/p

“看，那个大学生……”/p

“为了个女人？”/p

监狱里的放风时间，总有人喜欢堆在一起说别人的闲话。程霁云不爱掺合这种事情，他们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都是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情。/p

“听说，那个女人死了？”/p

“死了？”/p

“什么？”别人怎么说程霁云，他都无所谓，但是说起时薇，他就比任何人都在意。“你们在说谁死了？”/p

既然有胆量说，自然就不掩饰，一个胖子站了起来：“我说的。”/p

程霁云看着那个比他高大半个头，一身肥肉脸如智障的男人，是张新面孔，应该是刚进来不久。/p

“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