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开诚布公(2/3)

水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突然一动。/p

这两人之间的尊卑、主次关系，似乎不像表面看到的。/p

假皇上虽是皇上，却害怕杜书禹。/p

而杜书禹虽是被假皇上提拔的臣子，却是两人中真正做决断的人。/p

水善心中震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看向杜书禹时目光变得小心而深邃。/p

这个初见时呆板迂腐的夫子，如今却如此的心机深沉，竟能左右皇上。/p

巨大的转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来在如今的朝堂上，水善真正的对手不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假皇上，而是隐藏在她身边，照顾她衣食起居的杜书禹。/p

杜书禹今时不同往日，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为何要时刻跟在水善身边？/p

难道只是提防她、监视她？/p

这样岂不大材小用？/p

杜书禹转移回视线，还在虚伪的伪装着，“太后说笑了，您与皇上本就是母子，虽非亲生，却是看着皇上长大成人，坐上皇位。皇上若说错什么话想必也是无心。母子岂有隔夜仇。”/p

杜书禹一个劲想要挽回水善与假皇上的关系，一个劲装傻，掩盖假皇上的身份。/p

水善不知道杜书禹的目的，对他甚至没什么了解。/p

他帮着假皇上求得是什么，荣华富贵，或是高官厚禄，抑或无上的权利？/p

不管是什么，杜书禹如今已经站在了水善的对立面。/p

曾经那个迂腐会讲故事的博士，再也回不去了。/p

水善一步步走近杜书禹，站在离他只有一步远的距离，脚尖相对，娇小精致，露出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青色铃铛。/p

“杜大人，你觉得哀家该不该回宫？”/p

杜书禹低垂着头，盯着地上两双脚，一大一小。/p

小巧的脚包在精美的绣鞋中，只有他手掌般大小，让人怜惜。/p

“臣不敢……”/p

“让你说便说，你个人觉得，哀家该回宫还是不该回宫？”/p

水善抢断杜书禹的话，逼迫他一定要发表意见。/p

杜书禹稍稍抬起头，两双睿智的眸子在空中交汇。/p

杜书禹沉吟许久，看都不曾看不远处坐着的假皇上，兀自道，“臣认为，太后乃天闵王朝的太后，百姓们拥戴敬仰的太后，自当回宫。”/p

“好！有你这句话，哀家便安心了。”/p

水善端庄笑着，一转头，看向假皇上。/p

“皇上，杜大人都觉得哀家应该回宫，你觉得呢？”/p

假皇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直盯着杜书禹看，寻求杜书禹的意见。/p

“杜大人说，母子哪儿有隔夜仇，也从没儿子一直将母亲困在行宫的道理。皇后与妃嫔们皆在宫中，听闻皇上还添了长公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哀家还未见过这个孙女，皇上总不是阻拦哀家享受天伦之乐吧。”/p

假皇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脸寻求依靠的望着杜书禹。/p

水善抿唇轻笑，真没想到，这个假皇上竟是这般没用的草包，坐在皇位上还要听命于臣子。/p

“太后是否忘记了一事？”/p

假皇上回答不出来，杜书禹终于开了口。/p

水善知道，自己真正要面对的终究是杜书禹，见他开了口，警惕着他会说什么，能再想出什么借口。/p

杜书禹胸有成竹的微微拱拱手，镇定道，“恕臣冒昧，太后可是忘了，您现在已经是个仙逝之人？天下人尽皆知，渊穆太后已经仙逝，您此时若是突然回宫，您该如何向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门解释？”/p

水善身体突然一顿，自己好像确实疏忽了。/p

杜书禹思虑敏锐，一下就抓到了重点，极有利的借口。/p

杜书禹再接再厉，继续道，“太后仙逝虽是假的，但知道之人少之又少。太后更莫要忘了，是您先逃离的皇宫，丢弃了太后的身份和尊容。仙逝之事也不过是皇上的无奈之举，为了堵住满朝文武和天下人胡乱猜测的悠悠众口。归根起源，这是太后您自己的选择。”/p

杜书禹此言直戳要害，一阵见血。/p

水善承认，杜书禹成功了，成功驳斥了她，让她哑口无言。/p

是她率先逃离了皇宫，抛弃了渊穆太后的身份，这是她自己的选择。/p

“太后想要如何向天下人解释您还活着？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您深受百姓们的敬仰爱戴，被敬奉为神，若是被人知道您抛弃了她们，天下人会如何想您？渊穆太后的神圣，怕是一瞬间就会荡然无存。”/p

水善捏紧拳头，身体僵硬的缓慢坐下。/p

这是她的错，她不得不承认。/p

她抛弃皇宫抛弃身份，只是为了自由，以及寻找自己的人生。/p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来，所以渊穆太后仙逝便仙逝吧，如此还能让她自由的更加彻底。/p

但此时，却成了她无法回宫的桎梏。/p

杜书禹完全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瞬间扭转局势。/p

杜书禹见水善没了话说，满意的快速勾起一丝唇角弧度，很快消失无踪。/p

“太后累了，皇上明日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行回宫了。太后好好休息。”/p

杜书禹礼节规范的行了礼，便带着假皇上离去。/p

假皇上最后得意的瞪了水善两眼，却忌惮杜书禹的警告，老老实实离去。/p

水善一夜未眠，这个杜书禹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对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