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闸放水(1/2)

小护士掀起被子的那一刻，陈默感觉自己的脸热到了脖子根。/p

他的左腿受伤严重，打着硬硬的石膏，右腿胡乱裹着病员服的一条裤子。他那宝贝东西随着被子被揭开，一览无余。/p

陈默不好意思看护士。塑料壶接触到他身体的重要部位时，他浑身紧张得发疼。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p

即便是此刻，陈默还想自己动手。可是打着绷带的右臂抬不起来，左臂被输液管羁绊着。/p

长这么大，自己的那东西什么时候被他人动过？更不要说是一位少女。此时的尴尬、窘迫只有他自己知道。/p

由于过度紧张，“水龙头”拧不开了。/p

小护士轻轻说了两个字：“放心。”/p

她说得不是很清楚，陈默却也听明白了。可他浑身的肌肉、神经都在发力，根本无法放松。/p

小护士好像也有些不自在了，她拿着塑料壶的手在轻轻晃动。/p

陈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还带了一声哨响，随着哨音，“水龙头”打开了，就像骆驼背上的羊皮水袋被刺了一剑，哗啦啦。/p

护士侧着身，并没有看那“水龙头”。/p

陈默再一次深呼吸，以便“龙头”里的水顺畅地往外流。趁此机会，他近距离地看清了小护士的侧面。/p

她的耳朵，她的脖子，她长长的睫毛，还有露在护士帽外黑里透红的秀发。他甚至看到，她的耳垂上没有带耳环，却有一个小洞。/p

他又闻到了一种特有的芳香，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感觉。/p

鼓鼓的一个“羊皮水袋”，里面的水快流尽的时候，病房门开了。/p

陈默又一紧张，“水龙头”马上关住。/p

他是斜靠在床头上的，只一抬眼，便看见一位身着迷彩服的女军官出现在门口。/p

“哎呀，不好，怎么是她！”/p

护士听见门响，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门口，她并没在意来人，仍然把持着塑料壶。/p

哦，水不流了。小护士端起了塑料壶，帮陈默盖好被子，转身就往外走。/p

“你，你怎么来了，刘干事？”陈默一脸的不好意思，幸好有绷带遮挡着。/p

“我，我怎么就不能来？”刘翠的脸色看上去很奇怪。/p

“你，好着吧？”陈默语无伦次。刘翠一定看到刚才的一幕，这简直是……/p

“我比你好。”刘翠当然全看到了，不过她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走到陈默的床前，关切地问：“怎么样，哪里疼？”/p

“没事，没事，不疼，不疼。”陈默不知道说什么好。/p

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那两个陪护的士兵，每人手里端着一个饭盒。/p

战士走到陈默跟前说：“陈干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p

“你们干什么去了？”陈默的语气里有责怪的意思。/p

“早饭开得早，你还没醒来，我们没敢打扰你。刚才去医院外面买吃的。”/p

“怎么不留一个人，还去这么久。”/p

“哦，哦，是……”/p

“买的什么饭？”陈默问。/p

“准备买稀饭来着，可是没有了，只好买了两份酸汤揪面片子。”战士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p

“骗鬼呢？地震灾情这么严重，哪里还有做生意的饭馆。”陈默心里明白，肯定是战士从哪个炊事班搞来的。/p

“哦，哦，怕你胃口不好，就……”战士吞吞吐吐。/p

“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刘翠在一旁说，“他们也是一片好心。”/p

陈默沉默了片刻，说，“你们也吃点吧。”/p

“我们吃过了，你吃吧。”一个战士打开饭盒说，“陈干事，你的手动不了，我来喂你吧。”/p

“不，不用。”陈默轻轻摇了摇头，“这瓶药快输完了，等一会儿我自己来。”他不想麻烦别人。/p

“算了，别逞能了，看看你，哪只手可以动？”刘翠接过战士手里的饭盒，坐到陈默的床前，“还是我来吧。”/p

刘翠舀了一勺汤送到陈默的嘴边。/p

“哎，哎，刘干事，别……”陈默很难为情。/p

“什么意思啊，我还不如一个小护士吗？！”刘翠显然萌生了几分醋意，“来！张嘴！”/p

陈默不得已，只好由着她。他看得出来，刘翠心里有火，他也知道，刘翠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以前，他不想对她说什么，此刻，他却不能不听她的。/p

陈默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刘翠。/p

她留着短短的秀发，是青年女军人的标准发型，她的眼神倦怠、眼圈发红，眼里饱含着柔情和愠色，她的鼻梁挺高，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不够红润。至于她的身材嘛，那宽大的迷彩服把女人的什么身段都包裹成一个模样。/p

刘翠轻声问：“怎么样，哪个地方还疼？头晕不晕？”/p

“现在没事了，不动就不疼。”陈默很乐观。/p

“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刘翠说，“是拍照，是采访，是发稿，没有人非要你去抢救群众。”/p

“是的，没错。”/p

“你知道吗？你的行为给部队造成多大的影响？”刘翠似乎在抱怨。/p

“当时是有些冒失，不过若是你在现场，我想你肯定也会冲上去的。”陈默说。/p

“我不是你那种个人英雄主义者。你自己当英雄，让营连的干部挨批评。”刘翠说。/p

“我，我没想那么多。”/p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