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未央辩群儒(1/2)
&公请!”
&走一步!”
曹时乘着不起眼的两轮马车隐藏在车架里,家中的四**马车太过显眼不宜为官用车架,现在才发觉躲在人群里的确有不少好处。
可即便如此,一路像城东走还是碰到几拨北军士兵拦车检查,待北军的骑都尉反复确认令符印信才允许放行,搜索程度几乎赶得上戒严宵禁的架势。
马车走到靠近东门时戛然而止,通往灞城门的主干道为北军彻底封锁,各路车架只好改行其他道路,或者就地等待北军的封锁自动解除。
&里是东阙甲第,莫不是在搜索他们?”曹时撩开布帘,低声对驾车人说道:“孙起,去打探下前面发生什么事情。”
孙起没有出声,悄无声息的下了马车钻进前方的人群里,过了好一会儿又悄悄的返回座驾回报:“前面是北军的材官都尉封锁少上造府的园子,据说是少上造牵扯谋反重案,北军正卒封锁道路是在捕捉少上造。”
&到没有?”
&有,少上造府中的家奴是绛侯家的世仆,手持刀枪弓矢扼守屋舍一时半刻攻不进去,材官都尉正在向府中喊话,劝说府中家奴放弃抵抗束手伏法等待廷尉的裁决。”
曹时松了口气,好在还没有被抓到,万一周复被抓岂不是牵连到他,即使口说无凭也足够让天子对他下手,他很想帮周家一把是不假,但不代表他舍得抛家舍业把自己也坑进去。
街道上北军肃立气氛肃杀,长久的对峙得不到府内答复,渐渐的材官都尉感到不耐烦,几轮箭雨落进去不过片刻间惨叫声从府中传出来,围观的长安民众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多少年来没有见过北军正卒在长安城内杀人见血,人们这才发觉到失态的严重性超乎想像。
&看!少上造府冒起火啦!”
&水了,快去救火啊!”
远处看热闹的长安市民们惊恐的抬起头,望见几十米外的少上造府被浓烟渐渐遮蔽,金红的火苗在滚滚浓烟中冒起,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府中传来声嘶力竭的歌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汉太祖,杀白马,封诸王,立列侯,卫天子,保江山,灭诸吕,扶真帝,囚功臣,驱列侯,平吴楚,功不赏,条侯功,死大狱,太祖誓,今已废,好男儿,求封王!好男儿,求封王……”
时值十月立冬天寒地冻万物干燥,少上造府精心准备的火油、硝石、硫磺、柴薪等引火之物带来不同凡响的力量,这场大火不仅把少上造府烧为白地,同街毗邻的达官贵胄们所拥有的房屋馆舍也被引燃。
呼啸的北风在大火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大火越烧越旺几乎无可控制的烧遍半座东阙甲第,几百座雕梁画栋的馆舍在大火中夷为平地,数百人直接或间接死于火海之中,大火整整燃烧三天三夜才熄灭,站在平阳侯府中眺望长安一度可以看到夜空被染成红色。
扑灭大火后搜罗尸首,确认少上造周复及其夫人、媵妾、家中子女手拉手抱成一团死于火海之中,府中家小一百几十口人无一幸免,全部倒毙在火海中杀身殉死。
大火扑灭当天夜晚,得知侄子周复一家横死,自知牵连过深不可能活下来,平曲侯周坚于侯府内服毒自尽,其夫人陈氏与第二日上午也自尽追随夫婿而去,只留下年纪轻轻的侯世子周建德惊恐的望着双亲倒毙的尸首。
&想到啊!堂堂绛侯周勃幼子,天子新封两个月的平曲侯就这么横死在家中,真是世事无常啊!”
阳信公主剜了他一眼:“那少上造周复不思君恩,唯恐天下不乱的散布谣言迷惑大众,被北军围住还丧心病狂的引火自烧,好多无辜的官宦世家因此遭灾受难,这等乱臣贼子的家族休要多提才是。”
&君说的极是,我这不是在为平曲侯感到惋惜的嘛!少上造家只字未提。”曹时捏着妻子的小手轻声说道:“婠儿,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时郎,妾好欢喜。”
阳信公主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如此亲昵的称呼只有父皇、母后、皇祖母才会用到,初次被夫婿称谓,心里像泡在蜜罐里甜丝丝的。
皇帝这场大病辍朝二十五日,当天子再次出现在百官面前时吓坏所有人,原本面色红润身宽体壮的中年皇帝已是老态尽显,苍白的脸色瘦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精神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样子。
三公九卿满朝文武莫不惊愕以对,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天子大限将至或许很难熬到下一个冬十月的元日。
天子重病在身不耐久坐,原定十月新年的庆典全部取消,大射之礼也随之取消,不论是远在关东的诸侯王,还是京师里的列侯都送了口气,每年几个节日礼仪活动就像在上刑,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招来**烦,王削县,侯免国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朝会期间百官忙碌奏报旬月之间积累的国事,大朝只有少数天子近臣,以及二千石及以上的大臣可以居于殿上,曹时作为太中大夫配属于郎中令之下,头上还有秩比二千石的中大夫,他这个千石官还不够级别参与大朝会。
不甘失败的王臧,将自己的师弟赵绾从雒阳招到长安,带着长安的儒生紧锣密鼓筹备起一场辩论,太子洗马汲黯拉着外甥司马安毫不犹豫的站在曹时的阵营里,宫中的博士黄生为首的黄老学派也鼎力支持。
几年前曾经有齐地袁固生与黄生论战,最终是以袁固生的反诘险些触怒天颜,天子亲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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