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煞费苦心是为卿(1/3)
龙延拓沉默良久,才用与之紧扣的手指紧了紧手中的温软,声音情绪未明:“睡觉!”
“你这样,我怎么睡!”玉潇然见他不愿多说,声音中便带几分恼怒。
他似是叹息一声,而后放开双脚,握着她指尖的手也放开去揽了她的腰肢,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身侧,另一只紧扣的双手,却是不愿再放开。
玉潇然也不再挣扎,微微放松了身子躺了下去,指间充实温暖的感觉渐渐涌入心扉,余光瞥到一侧的赫连湛,她目光却是顿了顿,良久之后,才侧了身面向他,伸出得空的一只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瞬,而后去解他颈项间的丝扣,逐渐露出男子光滑如玉的大片白皙肌肤来,在黑暗中,宛如乍泄的银河之辉,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光芒。
一寸肌肤,十足诱惑,谁说女人是天生的尤物,面前这人,亦然。
她的双目乍然间被这充满诱惑的温暖色泽充斥,脑中轰然一声,便有什么在一点点炸开,连带着面色,宛如大火中烧一般,鲜红欲滴。
她突如其来暧昧的动作,使得一向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男子浑身一颤,只觉游移在颈项的那只手如同暗夜里诡异的星火,落在他干涸的肌肤之上,逐渐燃起燎原之势,他一向漫不经心的浅笑,终于顿了一顿,相扣的十指,有种让之揉入骨中的冲动,平静如古井的眼底,荡漾起了旖旎的涟漪。
这一愣神之间,那只撩人心扉的素手,已然来到了胸口,正在努力地,解开那里的暗扣,不过很显然,手段并不高明,一只简单的暗扣,在那只手努力了许久之下,却依旧稳稳地搭在了一起,她略带羞怒,手上用了力道,直欲将之粗暴地扯开来去,手上,突然覆盖上一只炙热无比的手掌。
那人声音嘶哑,听得出在强装镇定,却带着无尽的压抑:“原来然儿还有这个爱好!”
她面色一红,口中银牙微咬,只听“滋”得一声,原本有些得意的暗扣,便在她的魔掌之下落败散开来去。
“你与薇琴,果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女子!”他声音嘶哑,被女子推开的大手在身侧不自觉收紧。
她手上动作一顿,体内因为羞赧而沸腾的血液,瞬间如同结了冰一般凝结,面色刹那间苍白如雪,如玉的双目,渐渐镀上了一层千年寒霜。
“为什么?”她声音冰冷,语气里却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与悲凉。
薇琴,数月前太上皇寝宫中惊鸿一现的女子,天行大将裴俊养在深闺中的女儿,现今存薇堂的主人,天行国应天帝新立不久的皇后,母仪天下。
曾经海枯誓言,到头来全化为一把利刃,将人割得体无完肤,哪怕她想视而不见,闻而不听,如今从他口中说出,却再也无法逃避,恍然间忆起,他曾说过,太子妃要识大体,温柔贤惠,她,显然不合。
彼时,她只做那是玩笑话,却不知,今日竟一语成谶,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只会提剑杀敌,满腹算计的铁血女罗刹。
今日她放下一切向他示好,换来的,却不过是一句如此屈辱的婉拒,所有的美好与温润,刹那间烟消云散,一室暧昧缠绵,顷刻间面目全非。
眨眼间,心事一卷成书,过往如风逝去,唯有满目苍凉如雪。
更可怕的,是他的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她声音无力,薄唇轻启:“滚!”
“然儿,我……”他声音深沉,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如断了线的珠帘,没有衔接下去。
“滚!”她再一次冰冷道。
他静默良久,似是叹息一声,而后缓缓起身,放开她的手,穿上长靴,走向窗前,身形顿了顿,却终究是面色一狠,似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自窗口强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帘窗自合,风声隔断在外,躺在榻上的女子,眼中的泪水,终于无声地落入了如墨的发间。
飞身而去的男子,落在繁华宫廷地一座宫殿之上,长身玉立,紫色的衣衫在夜风中翩翩飞舞,修长的影子,落在熠熠生辉的琉璃瓦之间,格外悲凉与孤寂。
“哇哇哇……”一阵小心翼翼的咋呼声在夜色中突兀想起,屋檐顶端,斜靠着神出鬼没的小侍卫玄彬,此刻正一脸惊恐之色地看着自家主子前襟的断裂处,“主子,您这是劫色,还是被劫色了?”
龙延拓的目光深沉,稳稳落于层层叠叠的宫殿中的一座,对于小侍卫的问话,置若罔闻,仿佛是要站成一座,千年雕像。
小侍卫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凑上前道:“劫色未遂,被赶出来……”
他的声音,断送在容颜邪魅的男子如同千年寒冰的森冷目光之中,如同实质的刀割一般,让他立即禁了声。
小侍卫玄彬使劲用手捂着嘴巴,良久之后才觉得憋得太狠,猛然放下手大声喘息道:“报告主子,属下方才看到远处有几道诡异的黑影,此地不宜久留!”
龙延拓漫不经心瞥一眼远处尽力隐藏的黑影,身形未动,负手而立,良久之后才道:“为什么不能久留!你以为他会抓朕?”
“难道不是吗?”玄彬撇撇嘴,“擒贼先擒王,抓了你,随便向天行要挟点什么,他这傲苍,就足以独步天下了!”
“他不会!”龙延拓声音笃定,眼中似有睥睨果决的光芒一闪而过。
“为什么?他傻了!”玄彬诧异道,对于主子的话,显然有几分不信。
龙延拓却是唇畔讥诮,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再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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