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回宫中惊变(中)(2/3)
开眼睛,虚虚向他的父皇伸出手,气若游丝的叫道:“父皇……”当今见儿子仿佛只剩一口气了,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不免伸手握住儿子那摇摇欲坠的手,涩声叫了一句:“老四,你撑着,太医马上就到。”
萧经抓住当今的手,吃力的坐直身子,悲痛欲绝的哽咽着叫道:“父皇,母后……薨了……”萧经这一声叫真如杜鹃泣血一般,让人听了心中既悲且酸。当今更是如此,将儿子的手握的更紧,似是想给他一些支持似的。
宁亲王爷双眉紧锁,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之感,而站在宁亲王爷身边的萧泽却是不错眼珠子的盯着萧经,萧经的行为太假,让萧泽无法不怀疑他别有用心。
萧经许是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仪容了,他的指甲长出手指肚几乎有小半寸长,在紧紧握住他父皇的手的时候,萧经右手小指那边缘粗糙尽是毛刺的指甲将当今的手掌划出一道极为细小的伤痕,渗出了细如发丝的一点血色。因为萧经握的极为用力,所以当今并没有感觉到手掌处的细微刺痛。
“父皇,四弟身子虚,还是先把他扶进殿内,免得受了风寒。再者母后之事也还得细查。”三皇子见父皇对四弟突然亲近起来,心里自然不舒坦,只想将父皇与四弟隔开一些,没的在这殿门口上演什么碍眼的父子情深。
当今一听三儿子提到皇后,脑子立刻清醒了许多,他毫不犹豫的松开四儿子的手,沉声道:“李全,好生安置恪郡王。”李全应声称是,立刻带着两名小太监架起萧经往偏殿而去。萧经垂下眼皮,双手垂落到身侧之时,不偏不倚的抓了三皇子的手背一下,五皇子手背吃疼,口中不免逸出“咝”的一声,他本能抬手查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有条半寸长的刮痕,可也没破皮,只是略有些红肿罢了。在这种时候,别说是这么轻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伤,就算是萧经将他的手背划出个血口子,三皇子都没法子与萧经计较什么。
萧泽眼尖,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越发起疑,自从与杜衡成亲之后,因着爱屋及乌的缘故,萧泽对于毒物的兴致也与日俱增,而且他又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内情,因此便怀疑萧经的指甲中是不是藏了什么歹毒的毒药。
因为在想事情,所以萧泽脚下便慢人一步,大家都已经走进正殿,他还停在正殿门口,宁亲王爷见儿子没有跟上来,便转身轻声喊了一句:“泽儿……”
萧泽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跟上,在他父王身边低低说了一句:“父王,千万莫让萧经碰到你。”宁亲王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没过多一会儿,太医和内府仵作先后赶到凤仪宫,太医自然是给萧经诊脉的,仵作则是当今刚才传旨令其来查验皇后的死亡原因。
太医给萧经诊过脉,证实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身体很是虚弱,象是几日没吃东西生生饿虚的。当今听罢太医的禀报,面色越发的阴沉了。只是他没有当即发作,只是静静等待仵作的验尸结果。
仵作仔细检查了皇后的遗体,硬是没有找出死亡原因。皇后的遗体除了极其消瘦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仵作面色惨白,在这数九严寒的冬天里硬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皇后死的莫名其妙,他是查出死因是个死,查不出来也是个死。
当今等了莫约小半个时辰,始终不见仵作过来禀报,当今心中烦躁,冷声道:“李全,过去看看怎么还没验好?”
李全赶紧应了一声跑去西偏殿,仵作和他的徒弟一见到李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如死灰一般。李全双眉紧锁,没有理会跪地无声磕头的仵作师徒,而是走到皇后的遗体旁边定睛细看。
双眼紧闭神情悲愤的皇后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肤色白中透青,象极了灾年之时随处可见的饿殍倒卧。李全就是因为家乡遭灾活不下去才净身入宫做太监,以求好歹能吃上口饱饭的,所以对于饿死之人李全的印象极为深刻,他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皇后竟然是饿死了,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皇后就算是被软禁于凤仪宫中,可是当今并不曾削减凤仪宫的用度,堂堂大梁皇后生生饿死了,这消息一旦传出去,皇家可就再没有任何脸面可言了。
李全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咬牙问仵作道:“娘娘遗体可否有中毒之兆?”
仵作满脸死气的摇了摇头,但凡皇后有一丝中毒之兆,他也不至于这般绝望了。千百年来中毒而死的皇后数不胜数,可是被饿死的皇后却是绝无仅有,仵作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宫外的朗朗青天了。
李全怜悯的看了仵作师徒一眼,他知道当今绝不会允许知道皇后死亡真相的这两个人再活在世上。“随咱家去禀报吧,你家里咱家会好好照应的。”李全在仵作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也算是安一安仵作师徒的心。
仵作知道自己也只能是得到那样的结果了,无力的点了点头,给李全磕了头,然后哆哆嗦嗦扯下腰间的一个朱砂辟邪递给李全,涩声道:“求总管将这个交给小人的媳妇,若是将来生个小子,绝不要再干小人这一行。”李全点点头,将那个已经外层已经裹了厚厚包浆,显然已经传承了好几代的朱砂辟邪掖往袖中,低声道:“咱家一定带到。”
仵作无声点了点头,挥袖抹去脸上的汗水与泪水,扭头看看已经完全傻了的儿子兼徒弟,眼泪又涌了出来。这孩子才十五岁,已经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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