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章(3/5)
她即将告别故乡,去日本和她的父亲汇合,从此生老病死,平风无浪,成为一个跟普通人无异的女孩儿。但她作为头领蛰伏在特维尔区黑手党家族韬光养晦运筹帷幄好几年、并成攻剿灭这个大毒瘤的英伟壮举,却为国家安全局与反动势力作斗争的历史中,书写下非常光辉的一页。
谁都无法忘记这个曾经共事过的火焰般的女人了。
不管是前辈,还是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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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真是服务周到,一早就替狄安娜提前订好下午去日本的特等船票,告别的时光随之而来。
秦珊准备了一顿大餐,俄罗斯距离东北很近,她也就就地取材,做出一堆东北家常菜,地三鲜、蚂蚁上树、可乐鸡翅、酱焖排骨、猪肉白菜炖粉条、香辣拌豆皮、尖椒肥肠、锅包肉、宫保豆腐、溜肉段……
因为负伤在身不能吃油腻菜只能喝寡淡清粥的船长大人,用一种很不爽很嫌弃的语气向自己的船员们宣布了秦珊的新身份。
——船长夫人。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就稍微愣了愣,都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但下一秒后,众人又立刻反应过来,双眼里充满对(美食)的欣喜向往,对着秦珊拍马屁:噢噢噢噢船长夫人千秋万代船长夫人一统江湖船长夫人每天做好吃的。
奥兰多:“我以为你们都会为我点蜡。”
胖达困惑脸:“您和秦小姐很相配啊,点赞还差不多。”
奥兰多:“滚。”
胖达:“噢。”
奥兰多:“还有个新消息,我们下一站地点是中国。”
大家依旧没反应,胖达依旧狗腿子:“船长是要去提亲吗?”
奥兰多:“不,去北京旅游而已,顺便送秦珊回去,再勉为其难见一见她的家人。”
秦珊:→_→找重点狂魔你今天的重点君还好吗?
午餐的目的很明确,一方面是为了犒劳一下所有船员;另一方面也算是狄安娜的离别宴。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合上个一千年,也少不得有个分开日子。秦珊曾在一本言情过一句话,“人类都说朝夕相对、白头偕老,其实文字美化了生活,白日男耕女织,夜里各赴酣梦。人类,即使欲白头偕老,也总是聚少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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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去日本的邮轮的前半个小时,狄安娜特别跑到厨房,唤了声正趴着头哼哧哼哧啃肉丸子的沃夫,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岸堤上散散步。
大黑狼从狗盆里抬起沾满肉渣的尖尖鼻,点了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没吃光肉丸子就分心去做别的事了。
二十分钟,大狼甩着一身鲜亮漆黑的皮毛屁颠颠地窜回了厨房。
刚由厨师长一跃而起升职成船长夫人的某人类正在喜滋滋地刷盘子刷碗,她见沃夫单独一狼回来了,好奇问:“狄安娜呢?”
大狗头也不抬:“登船了,”他顿了顿,语气有点怅然:“走了。”
“啊?”秦珊撒开一只沾满泡沫的瓷盘:“走了?我都没去送他。”
沃夫抬起金色的眸子看她:“不用去了,她不喜欢别人送她。”
“不行,”秦珊撕掉两只手的橡皮手套,围裙也没来得及解,只粗粗将双手在那上头揩了两下,便急匆匆朝外走。
大黑狼小跑过去,一口咬住她的后衣角:“真的不用去。”
秦珊回过头,问他:“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大黑狼咂了咂嘴,舔去鼻尖的肉渣子:“问我要不要和她走。”
秦珊微微一怔,随即睁大眼认真地询问:“所以呢,你怎么回答的?”
——丰坦卡河上,有一架俊美的大桥横跨其间。
在河畔散步的时候,狄安娜就远远看着那座三洞构成结构方正的桥梁,问沃夫:“你知道那座桥叫什么名字么?”
知识面向来丰富的大狼很快给出回答:“阿尼契科夫桥。”
狄安娜低头瞄了脚边的大黑狗一眼:“桥边安放的“驯马师”雕像是彼得·克劳得特的最佳作品,扬名四海。四组塑像都描绘了青年驯服野马的不同时刻,表现力非常丰富,”红发女人哈出一口热气,飘散在冬天的风里:“其实我是个猫奴,喜欢猫,认为她们具备自然性而不会轻易为人所控,变得像狗那样愚忠。可是上帝总是爱开玩笑,我却爱上了一只犬科动物。沃夫,驯兽师也是我的职业之一,我驯服你了吗?你愿意跟我走吗?”
大黑狼陷入沉默,这个沉默让他看起来完全像是一匹冷漠稳重的狼,而非欢脱的宠物狗。很多时候,可爱纯真皆是一种表态,那是因为他为自己找到一个定位,狗从来不是愚忠的动物,它只是单纯地愿意用自己的可爱天真来获取人类的笑容,这是一种无私的大爱。忠犬八公为何会等那么久,它明知道主人已经死了,他并非单纯地在等,只为了一种偿还,为了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而在狄安娜面前,沃夫的身份又变回一个人类,男人。再成熟的男人都会在所爱之人面前变得像个孩子,那是因为他爱她,而有的时候,男人也会变得严肃和漠视,不回短信,不接电话,对女人的请求毫不反应无声无息,这是在用冷暴力展现一种委婉的排斥和拒绝。
所以他很干脆地拒绝了狄安娜。
“我对她说,无法容忍她对我们的利用和不忠,我不会跟她走。”沃夫和秦珊对视,眸子安安静静的,不闪一点别的神思。
秦珊:“……那你喜欢她吗?”
“n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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