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5/5)
识到自己因此紧张都忘记呼吸,新鲜的气流钻进鼻腔,她松开奥兰多的手臂,压低声音,接近气息的吐露:“刚才有警察朝我们这边看!”奥兰多冷淡地附议:“我注意到了。”
“那你还正大光明地在那走!”秦珊发出的声线还是很轻,但毫不掩饰内心的焦躁和责备。
然后没有任何响动,有野猫从上方的屋檐跳跃过去,劈开夜色,如同滑翔的精灵。
秦珊见奥兰多半天没吭声,不禁仰起脸来,第一眼就接触到了男人的表情,路灯的光淋透了他的面庞,他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神情,展露无遗,好像是无法理解……
秦珊读出他表情的意思,向他解释起自己举动的缘由:“怎么了?为什么要用那种表情看我?刚才那么危险,你差点就要被抓住了。”
奥兰多展平衣袖上被女孩拉扯出的皱褶,才慢条斯理开口:“我只是在奇怪,你为什么不向路警求助,而是带着我躲起来。”
五雷轰顶!
秦珊想不出另外一个词能用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强大的震动,她几乎是一瞬间全身僵直,四肢冰凉,瞳孔放大,耳膜也就此鼓动颤抖。
心脏比刚才发现那两名路警的一刻,跳动的,还要剧烈。
大脑里安了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要炸开。
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她,在下意识地,反射条件性质地……保护奥兰多,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他被发现,被逮捕;刚才的几十秒内,她没有一秒钟想过要去帮助自己,逃离开他的禁锢。
太震惊了,无法控制的震惊,真的控制不住,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太可怕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秦珊的眼眶发热,她几乎要掉出眼泪,这到底是为什么,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种样子,她完全可以不用帮他酿酒,却依然惦记着酒曲,她清楚地知道他的口味,她甚至还努力讨好着船上的所有人,还有一分钟前,她为什么没有朝着警察呼救,为什么没有,她明明可以的啊。
奥兰多没料到这个问题会让面前的中国女孩儿突然呆滞,然后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他注视了她片刻,觉得这货可能是在懊恼忘记叫警察,建议性地发问:“需要我去巷口帮你看看那两名路警还在不在么?”
“不要,”他看见女孩揪紧身侧的衣摆,她始终没有抬起头看他,脸埋在黑沉沉的头发丝里,她沉沉沌沌的声腔从那里传了出来:“奥兰多。”
“嗯。”
“我觉得……”她艰难地陈述:“……我好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斯德哥尔摩候群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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