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准备搬家(2/2)
,也不能帮她安置她的母亲和妹妹,要来有什么用?在大年二十九那天,天空终于放晴了。
天一放晴,柳婧便带着两个仆人上了街。
阳河街上,到处都是积得厚厚的,刚刚开始溶化的冰雪。无数衣衫单薄的庶民,冻得哆哆嗦嗦地走出家门,佝着腰搓着手在街头上闲逛,仿佛这样逛着逛着,就能找到一些缓解他们目前衣食无着的困境的钱财。
远远看到柳婧走来,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这些庶民铺主,都在朝她张望,朝她指指点点。随着柳婧走近,不时有声音飘入她的耳中,“这个就是柳府的大郎君?”“长得可真是俊啊。”“是个很有才能的。他那父亲可是欠了整整一千五百两的巨债呢。结果这柳家大郎只用三个月就赚足了钱还清了欠债,还有积余呢。”“真是了不起的少年郎啊。”
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尊敬地看着缓步走来的柳婧。自古到今,真正在能力的人,永远是被人敬服的,现在的柳婧,在这些街坊心中,也是那么一个极有才能的少年郎。
子铺时,那中年铺主搓着手咧嘴笑道:“柳家大郎,出来走走啊?”
柳婧回过头来,她朝着那铺主客气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几乎是她的笑容一绽放,四周的妇人们,那眼睛嗖地变得灼亮起来。
那包子铺主咳嗽一声,继续搓着手咧嘴笑道:“柳家大郎,定亲了没?”他问这话时,柳婧直觉得四周静了静,转眼一看,只见一个个人都双眼如狼似虎地直盯着她,那眼神都要冒绿光了。
本来想说‘没有定亲’的柳婧,见状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道:“定了呢。”
“你定了亲?”那包子铺主失望地‘哦’了一声,叹道:“怎地好儿郎都被人家定走了?”
柳婧勉强笑了笑,随便寒喧几句后,脚步加快,朝着自家的绸缎庄走去。
柳府的绸缎庄,位于阳河县最显要的街道,店铺的面积也不小,前不久这绸缎庄还是人来人往,现在却房门紧闭,上面甚至还积起了一层蛛网。
柳婧站在绸缎庄前,负着手静静地只是看着。
见她这样,吴叔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大郎,一定可以救出大人的。”
“恩。”柳婧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才轻声问道:“掮客可有回话,是否有人愿意购买?”
“有倒是有,不过那些人知道我们府落了难,一个个死命地压价。”
柳婧哼了声,说道:“不急。到时可以留两个仆人在这里等消息。”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道:“回去吧。”
转过身,她率先走在前面,一边走,她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亲切,可她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一离开,只怕再回来时,也只是以客人的身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罢了。
因男主人入了狱,柳府的这一个新年,过得毫无笑声。
虽然,婢仆们都认同了他们大郎的才能,可这与官府打交道,从来都是极困难的,那可是比赚上一千金还要难得多的事。这个时候,包括柳母在内,都在寄望远在洛阳的顾公,想他能不能看在昔日交情和儿女亲家的份上援手相助。至于对柳婧,他们不敢抱希望。
大年初五一过,初六那天,柳婧在留下两个忠仆看守柳府,又细心地交待他们在遇到不知来路的外人该如何应对后,便带着剩下的人,雇了十几辆牛车,再把家俱衣被器皿等物事,大部份都装上牛车,于傍晚时分,一家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这一路,不时有邻居上前询问他们往哪里去,柳婧统一口径,让大伙回答说是往江流县找亲戚。
她这般小心了又小心,就是防着那些她曾经雇佣过,来过她的家,又打过她那一船盐主意的浪荡子。
这般冬雪刚融,新年刚过,天气还非常寒冷之时,路上的行人和车队很少。偶尔遇到,也是来去匆匆。
如此在路上走了十天后,从右侧通往莫县的岔道处,也驶来了一个车队。那车队浩浩荡荡,人数足是柳府的十倍有余,还隔得老远,便能听到那队伍中传来的笑闹声和喧嚣声。
因队伍食宿等事,都是吴叔王叔处理,柳婧便窝在牛车里想着到了吴郡后的种种。就在她愁眉苦思时,突然的,一个清脆的格格笑声顺着风飘入她的牛车里,“大兄,这个队伍好好笑哦,连那么破烂的柜子也带着。还有还有,大兄你看那边,那个椅子上破了一个大洞呢……嘻嘻,大兄,他们是不是穷得要行乞了?”
随着那少女‘行乞’两字一出,柳府的队伍中同时一静。
柳婧知道这种安静是什么意思。在这个讲究风骨,人人都以傲气,连行为最不堪的浪荡子,也以‘信义’为荣的时代,‘行乞’两字,那是赤裸裸的羞辱。她便是不掀开车帘也知道,柳府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出面,等着她这个柳府主人来处理!
于是,在一阵安静中,柳婧缓缓拉开了车帘。然后,转过头对上一个十分俊雅的青年,以及正娇侬地扯着那青年衣袖的骄纵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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