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翌日醒转(1/2)
当夜,安逸一直昏睡着,而桓宁换了干净衣衫,起身朝那扇仍然支起不曾落下的窗走去。
他的视线一时间迟滞,可是脑中涌动多番思绪,他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安逸的异常令他震惊,可是他的心里却那么平静。
就好像她这一夜的歇斯底里俱都是寻常一般,就好似一切如旧,与平素并无分别。
甚至于当蓝田忧心他的病势,而颇有微词的时候,他竟也不觉得愤怒。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紧接着,便见到他的身影。
桓宁那样肃冷地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在她醒转的刹那,他的所有不安近乎一同涌来,直至他的眼眸。
安逸的视线模糊,可是他的脸庞,她又如何能够认不出?
她的唇因昨夜的高烧而裂开几处,只是她自己不知,而此刻她试图起身,却被他一掌按在榻上。
他的手臂气力极大,此刻挨上她的肩,却是一言不发。
“殿下……”她眼神微动,却是看着他。
昨夜的跋扈之『色』早已褪去,而此刻她的脸庞之上,也已经没了那时的怔仲疯魔之态。
他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即抬步离开。
“殿下!”安逸挣扎着起身,看着他停下脚步。
不仅如此,他更是回过身来,面『露』不悦,却一脸黯然地看着她。
“你还知道我是殿下?”他似是以轻蔑笑容来应对,可是她却抿着唇,低下头去。
“怎么?昨夜的事情,不想解释了吗?”他走近,竟在顷刻间便即到得她的面前。
“绫罗有些话,想说与殿下。”安逸思付间,心神不定。
“本王不再想听你的谎言。”桓宁说得司空见惯一般,却是望向她,“我只问你,此刻清醒着,你到底还想不想离开?”
安逸的视线一时间落下,她眼中的苍凉似是浸入心底。
谢娘的话尚在耳边,她又如何能走?
更何况,走了,去哪?
“走了,去哪呢?”她苦笑之时,眼泪倏然流下。
“之前说得漂亮话,现下本王没忘,你便都忘了。”桓宁恍然点了点头,没由来的便是一声冷笑。
安逸犹豫的眼『色』落在他的身上,她昨夜最后的记忆,便是用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便再无知觉……
“殿下,只要你不厌憎绫罗,绫罗便不会走的。”她终于回答了他的话,可这一刻,她知道,他不会再相信了。
桓宁的目『色』透着期冀,可是他心底的沉重之感,却好似将他拖回到怅惘流心。
“罢了,本王顾念清友,终不能弃了你。”
“绫罗知道。”这一次,她没有调笑着说出其他言语。
若在从前,她会在谈笑间问他,若没有清友的托付,他还会不会如此……
可是只是一夜,她的心思好似也变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该以怎样的心思来对待桓宁了。
闵西昆的话,听来异常简单,丝毫不必动用心力。
可是,什么又叫做安心呢?
安逸自知,在他的身边,又有那一日可以真正安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到桓宁,心中会痛……
她的身上是新换的绸袍,交领之处,尚绣着青竹纹样。
留心到此处,她心中一动,即刻看向他。
“怎么?才发现?”他好似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竟然没有真的说出。
安逸掀开锦被,看着自己周身装束,一时间心中一凛。
“是本王。”他似是全然不顾及男女之别,只是慨然如若寻常一般,刚要开口,便听得安逸道:“谢过殿下。”
“你确定?”他神情偏冷,却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
“自然。”安逸的神『色』透着落寞,那是她无法掩藏的痛楚。
“不愧是雀屏楼的花魁娘子,与寻常的闺阁女子,还真是不一样!”桓宁这句话就像是利刃,在一点点割裂着他自己的心,也在割裂着安逸的心。
“殿下谬赞了。我知道,殿下是觉得,换做寻常女儿家,这样醒来,见到自己衣衫尽换,早该是哭天抹泪,或者是追问着,到底是何人替自己更换了衣衫才是。”
安逸似是放空了神情,却是一时间收敛着心神,再道:“可是,绫罗早已走过生死,像这样的小事,殿下觉得,绫罗可还会放在心上?”
“你我都看错了对方。”
沉默几瞬,桓宁看向她,目『色』若能形容,则是疏离冷漠。
“如何看错?”安逸心中一痛,徘徊的目『色』无法落定,却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在低下头时,听得他突如其来的咳嗽声。
紧接着,他的手臂一时间没有扶住那床栏,险些朝一侧倒去。
“殿下!”她震惊之时,恰见到他唇角的血痕。
他看到她的惊骇,也见到她在惊慌之时撩衣起身,这便朝自己奔来。
眼『色』未沉,他的眼眸在顷刻间落定分毫,却是恍然间的辗转流离之『色』。
似是试探着,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却是触碰到自己的嘴角。
安逸凝神看着他,一时间心中愧疚,却无从开口。
她将他的手臂拉过来,可是那血迹沾染着他的指尖,她一时间心惊入骨。
他的目『色』透着苍凉,却好似仍在遮掩。
毕竟,他从来都是朗肃傲然,从来就好似与病痛绝缘。
安逸手腕有些抖动,她试图用自己的手掌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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