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陡然咳血(1/2)
桓宁说时,恍惚间便欲起身下榻。
“你病着,便不要多礼了。”淮帝看着他,平声道。
“劳烦父皇亲自到这儿来,儿臣心中惶恐。”桓宁即便是病着,以他对于淮帝的了解,他亦知如这般的漂亮话,他仍然是要说出来的。
毕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朕来时,想起你小的时候,朕带你去林都猎场。”淮帝似是回忆起往昔,慨然望着他的儿子,徐徐道:“你如今,人大了,心也大了,小时候的事情,怕是早已经忘记了吧!”
“怎么会忘呢父皇?”桓宁一时间心中酸楚,他想起当年的一切,而那个时候,他太小了,年幼到真的以为他的母亲会回来。
他一时间急急闪躲着淮帝的视线,只是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之感。
然而当着淮帝的面儿,他却装作无事一般,甚至是如今身上冷得好似就要发抖,他却仍然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连脸上的笑容都和往昔没了区别。
“宁儿,你若当真记得父皇,记得从前,那么现在,便是你放下心结的好时候。”
淮帝说着,一手轻轻搭在桓宁的肩上,他状似慈爱地望着他,一时间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见桓宁目中无光,确是一副病容。
“父皇,儿臣本无心结。”
桓宁说着,却没有正视他父亲的视线,而是侧目道:“若说有,那便也是儿臣自己的事情,与父皇没有关系。”
“你是朕的儿子,你的事情,与朕没有关系吗?”淮帝说得果决,却一时间见得桓宁略显怔仲的神情,一时间止了话音。
“你在怪朕吗?”他质问道。
桓宁刚要开口,却觉喉咙好似就要破裂一般,可是他如今面对着一脸无辜之态的淮帝,似是有许多话要脱口而出。
他忍住,却一时间垂下眼来。
“母亲的事情,到底是父皇您的家事,是您与她之间的事情。”他叹道,“可是儿臣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父皇连一封寻她的诏书都没有……”
眼泪倏然自桓宁眼中掉落,他这两日病着,于睡梦之中多次梦到他的母亲。
可是那张久违的脸孔,对他而言的确并无过多印象了。
他只是记得他母亲的声音,记得她在眨眼之间变戏法一般地替他将眼睛上蒙着的丝缎揭开,而在他那时幼稚的心灵之中,青涩的眼眸之中,只觉得母亲的笑容,才是这世上最美的笑容……
淮帝『露』出极疲惫的神情,一双睿智的眼眸渐渐也被水雾所占据。
他定定看着他的儿子,看着桓宁的眼光从愤懑到震惊,再由震惊到不解。
最后,他只是听得桓宁道:“父皇恕罪,儿臣病着,怕是口不择言。”
他知道,那是桓宁的抗争,是他无力的抗争。
君威之下,父权之下,他身为人子,哪里还有其他争辩的立场?
淮帝很清楚这一点,他从来知道,桓宁并非池中物,却到底还是他的儿子!
“你母亲的事……”淮帝似是有些犹豫,他从来对这个问题避讳至极,却在这一刻,似是真的有些话想说与桓宁。
可是桓宁无奈地望着他,心中似在滴血,却仍然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的父皇,看着淮帝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只觉心中疼痛非常,好似鲜血纵流,再无愈合之可能。
“罢了父皇!”他刚要开口,却忽然急促地咳嗽起来,而他见得淮帝在身侧,连忙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着,却抑制不住地咳着,直至他满头细汗涌起,只一个瞬间,在淮帝刚刚要开口唤来侍婢之时,他只听得桓宁一声猝不及防的哼声,而后,只见那血自他的指间溢出。
“宁儿!”淮帝大惊失『色』,他霍然起身,这便疾步朝屏风之后迈去。
“来人!”淮帝高喊。
外间的仆从侍婢本自在外侍候,得知是淮帝前来,已然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可是这一刻,在听得淮帝声音之时,率先冲入房中的,便是陶爱月。
而后,只见数名侍女均是疾步迈入房中,而陶爱月见得桓宁咳出的鲜血,一时间眼泪急急自眼眶之中掉出,她来不及顾及许多,只是掏出绣帕便即替桓宁擦拭他脸颊的血迹。
“你们出去!”桓宁神志清醒得很,他面『色』惨白,此刻咳出的血似乎没有消减他的精力,反而令他在此刻更显冷肃。而他说得很是决绝,一把抢过陶爱月手中的绣帕,一面朝奔至身侧的侍婢道:“本王无碍,你们且退下,这里还没你们侍候的资格。”
说罢,他那寒霜一般的冰冷眼眸扫视着近前的每一个人,而那些侍婢见得此等情景,虽然心中当真替他担忧,却到底不敢多发一言,而是急急朝他行礼,再朝淮帝行了跪拜之礼,方急急退去。
“你们去传太医来!”内官滕飞见得此等情景,连忙匆匆自房中步出,待得离开了桓宁的视线,便即对蓝田吩咐道。
而后,他便也随着那许多侍卫,静静站在门外,徐徐等候着。
“你十四岁便参军,怎么如今身体会变成这样!”淮帝似是斥责着他,却到底忧心忡忡地朝桓宁望着。
桓宁睨视着手中那方青『色』的绣帕,一时间『露』出一个苦笑来。
“父皇,儿臣无碍的,咳血之事,连儿臣也是第一次见。”他淡淡说道。
“第一次见?”淮帝并不相信,他走过来,看着桓宁嘴角那并未完全拭去的血迹,正要伸出手来替他擦去,却见到桓宁本能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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