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羊皮书信(1/2)
“是听臣妾故去的父皇所说。”长孙艳提及赵帝,一时间心中沉痛。
按照她的兄长所言,杀害赵帝长孙华的人,便是贤妃。
而贤妃,是淮国公主。
她如今的夫婿,年长她数十岁,却是淮国的国君。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在江山面前,一切均要让步。
从前她的父皇那么宠爱着长孙安逸,却在赵国战败之后,便钦令她作为和亲公主,远嫁淮国,这是为了江山。
而长孙安逸的坠崖,又导致了她如今阴差阳错的和亲。
她同父同母的兄长长孙迁,在登得帝位后,所下达的第一道诏令,便是令她长孙艳作为替代安逸的和亲公主,入淮和亲。
这也是为了江山。
同样地,贤妃本是弑君的凶手,却只被赐了一杯鸩酒,就此作罢。
而此事,竟然没有影响到赵淮两国的关系。
她只觉得甚是讽刺,无论涉及到的人是谁,无论这个人有多么重要,无论下达诏令的帝王对于这个人有着多么深重的感情,都没有用处。
在江山社稷面前,一切都只能够用宿命来解释。
可是她愈发觉得,宿命又是受何人所『操』控呢?
“你的父皇,是个仁德之主。”淮帝不能够避过她的言辞,此刻说起赵帝,他亦是有些唏嘘。
“父皇的确仁德,他从来没有什么脾气,即便是臣妾顶撞他几句,他也从来都是笑着,都是笑着看着我,看着我。”
长孙艳说时,已经忘却了用“臣妾”二字自称,只觉鼻子一酸,险些就此流下泪来。
“他身后没有遗憾,虽然早逝,却终究没留下什么遗憾,也是一个还可以的结局。”
淮帝轻声说道。
“父皇的遗憾,或许是安逸。”长孙艳早以为安逸已死,此刻提及她,却也没了之前的嫉妒之心。
“安逸……”淮帝有些莫名地望着她,一时间反应过来,便即笑道:“你姐姐的这个名字,还真是特别。”
“父皇给她起这个名字,应该是希望,她可以一生安逸无忧。”长孙艳叹了一声,再次抚上自己的小腹,继而朝淮帝望去,缓缓道:“陛下,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适才提及你的姐姐,如今再说咱们的骨肉,怕是有些避忌吧。”淮帝微曾犹豫,只是苦笑道。
“没什么避忌的,若臣妾能够生得一个女儿,她若有安逸那样的相貌,那么这一辈子,便也值了。”她愈发感慨着,冲着淮帝说道。
“倒是很少听你夸赞旁人!”淮帝一时间似是有了兴趣,目光自一旁随侍的诸多宫婢面上扫过,略微一笑,道:“莫非长孙安逸的相貌,真的如传言所说,是倾城绝世吗?”
“陛下啊!”长孙艳睨视了他一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觉得淮帝当真口是心非,一方面又忆及往昔,只觉世事多变,阴晴难测。
“陛下前日还说,自己已经知天命了,对于美『色』全不动心呢!”她有些娇嗔地看着他,一字字清晰说得。
淮帝大笑,轻轻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在怀中,温言道:“朕便也只是一问而已。再者说,即便你姐姐沉鱼落雁,她也不在这世上了,如今你我提起她,便也只是追思罢了,又有什么呢?”
“追思?”长孙艳将头轻轻倚在淮帝的肩上,摇了摇头道:“陛下这话说得牵强,你从未见过安逸,那又有追思的资格呢?”
淮帝没有做声,而是沉默着,却到底没有放开她的肩。
长孙艳只觉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起身。
身着窄袖黎白『色』宫装的婢女听得她的声音,立时想到她之前的吩咐,连忙轻轻上前,将一封羊皮书信呈上。
“陛下,这是……”
长孙艳站起身时,淮帝便觉有异。可是如今她的贴身宫婢不慌不忙地将那与桓聿所呈的羊皮书信奉上之时,他只是莫名地想笑。
长孙艳看出端倪,只觉情态不对。
她却不知道,淮帝笑得到底是什么。
“榉北,陈国?”
淮帝竟然将那信中所写的“陈国意图进犯榉北之地”以这种轻易的方式,简单道出!
长孙艳一时间惊慌无比,她并不知道,自己手中这封写在羊皮上的信,竟与东徽王桓聿之前所呈上的信,一模一样。
她只是见到淮帝愈发诡异的神情,而那种平淡至极的笑,在此刻,在她的心中,也俱是恐怖之态。
就欲撩衣跪地之时,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
淮帝目『色』平静,拉得她起身,将她轻轻扶在一旁。
“你是中宫皇后,为什么也要学黄口孺子?”淮帝说得郑重,却令她不明就里。
长孙艳不知道淮帝是如何得知那信上内容的。那本是她花费重金,从所谓的密探手中寻得,正要以此邀功,并且完成自己的意图之时,却终究没有料到如今的结果。
她更加不明白,淮帝口中所说的“黄口孺子”,到底是指谁?
“陛下一定要宽恕臣妾之罪。”她只是显得有些委屈,垂目道:“臣妾知道,自己虽然是赵国公主,但如今已经和赵国再无关系,如今臣妾是淮国的皇后,便要……”
她顿了顿,神思急迫,竟无法将要说出口的话全部道出。
“朕明白,你有什么话,想和朕说,便直说。朕绝不怪你!”淮帝轻声说着,却见一旁的侍婢全身颤抖着,跌坐在一侧。
“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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