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试图离开(1/2)
“劳烦蓝将军再去通禀一次,可以么?”
明月高悬于天际,伴着夜空时而漾动而升起的烟花,璀璨无比。
安逸只身站在桓宁的书房门外,她着一件白狐披风,目『色』恳切地向蓝田询道。
“姑娘莫怪,属下去通禀过了。可是殿下他……他睡着了,这……总是不便打扰殿下。”
“放我进去,我去叫醒他,便不算是你的罪过,可好?”她再道。
蓝田『露』出一个苦笑,一时间拱手执礼,叹道:“若是那样,属下便不再是平常罪过,而是失职了。”
“可是……”安逸刚欲再次开口,却见他无奈地拦在身前,神情不容得她再次恳求。
她敛息,微微低垂了双目,便只是站在原地,却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
“绫罗姑娘,清友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蓝田不愿得罪于她,此刻欲言又止,便尽力想将话说得婉转些。
只见他瞥过一旁侍卫,微微踏下两节石阶,面对安逸便道:“清友死于廷尉属,这件事情,于咱们王府,于宫里的颜妃,还有上官家,都是大事。”
他说罢,有些踌躇地看着安逸,轻声道:“姑娘倒是不必通晓这些事情,只是您莫怪蓝田多嘴。如今殿下烦着,即便他待你多有不同,你近日来,还是不要多做打扰的好!”
“清友……哦,我是说,上官大人他……他是如何?”安逸试图问出,却见蓝田绝口不语。
“我没有别的意思,蓝将军。”她旋即说得。
蓝田立时应道:“属下知道,可是此事,请恕属下也不甚清楚。”
“我知道了。”安逸轻轻说着,心中繁『乱』至极。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之时,默默叹了口气。
“戌时到!”
府中唱礼之音传来,而那一声声延长而拖沓的声音,直令安逸倏然望向那月形拱门。
她不再停滞于这中庭之中,而是阔步而走,脚步迈得愈加迅速,几步便即踏出那拱门之外。
她顾不得裹紧衣袍,此刻渐渐定下心来,这便着令侍从去马厩牵马,而后她神情焦急,兀自等候在府门外。
天『色』过晚,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午夜时分了。可是这一日,恰巧是上元节,整个苏阳城有如白昼一般,俱被各式烟花,琳琅花灯所充斥着。
而那朗月如冰魄,如通明之璞玉,稳稳挂在铺砌星辰的夜空。月『色』皎洁,光华遍地。
安逸见得牵马之人还未出来,而她已在寒风之中久立多时,此刻站于王府门前,那疾风更是直接吹打在她单薄的身上。而她不自知地踱步而走,反复在府门前晃动着,直令那府门外值守的侍卫有些疑『惑』地朝她看去。
仿佛留意到这些侍卫莫名的眼光,安逸一时间便只得尽力让自己如同无事一般。她便只装作镇静的样子,轻轻放慢脚步,直至最后安静地站在石阶之上,朝府门之中徐徐而望。
等待过久,她只觉情形不对。
一时间,她便轻轻敛衣,这便朝阶下步去。
“姑娘!”身后的声音极是冷肃,却极高声便将她叫住。
安逸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往下走。
拔剑出鞘的声音就在身后,她的脚步渐缓,却没有停。
“姑娘,请留步。”她身后,那侍卫的声音似是带了几分牵强。
未及细思,她只觉此刻再留于此处,只怕再无离开之可能。
桓宁这一日的所为,令她深觉震惊,也令她觉得,自己以及闵西昆的一切行为,都尽数是笑话。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透了。
可是他在装作看不透,装作不明就里的样子,每日那般与她相对,竟然丝毫不『露』真容。
安逸冰冷的手心聚起细汗,她在不觉中握紧了拳。
“别再走了!”
身后的声音竟在一时间变得有些熟悉,这一刻,安逸心中一沉,立时觉得这声音那般耳熟。
她却不曾回身……
而静默之中,不远处绚丽的烟花再次在夜空绽放,那烟花的气息飘零至临睿王府,转眼之间,烟花逝去。
她再次踏出一步,却见长剑自身后袭来,直掷在那青阶之上。
剑尖正落在她的皂靴之下,落在她即将踏下的那一节石阶上。
寒光闪烁着,映照着月光,映照着她心中寒意。
“是你吗殿下?”她还是不曾回过身去,只是微微侧头,轻轻道。
“此刻灯会已散,你要去哪?”
正是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情绪。
可她却听出几分愤怒之意,她心中想着,或许自己顾虑过多,才会将他的话听出这许多不同来。
她想开口之时,竟一时有些哽咽。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得这般失败。便在此刻,她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语带哭腔,为什么心如刀绞!
“或许,当初我便不应该……”她喃喃说着,一时间泪水流落。
桓宁站在临睿王府的门前,他久视着她,目『色』如深潭,眉心却紧皱不曾舒展。
“不应该什么?”他没有语气,只是匆匆发问。
“不应该活着。”安逸回过身来,她一张苍白的脸孔正对上他投来的视线。而那视线之中,咄咄『逼』人之意,夹杂着深邃难言之感,俱湮没入她眼眸之中。
“可是你活着,你如今活在这世上。”
他说得斩钉截铁,一时间霍然甩开衣袖,指着她便道:“该死的人,没有死去。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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