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如何处置(1/2)
“绫罗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安逸看着他,如玉的容颜一脸泰然。
桓宁的视线没有离开她的眼睛,他望着她,一时间唇边掠过一丝无奈。
“你不是一名合格的暗探,或者说,你还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细作。”他苦笑。
安逸垂下眼帘,她很刻意地点了点头,却在内心深处同时否定了自己之前的一切。
桓宁望着她此刻的一举一动,他那张冰冷的面孔一时间有些缓和。
安逸留意到他这一点点缥缈至极的柔和之『色』,她一时间有些不解,却多了几分凄然。
桓宁徐徐抬起手来,他凝神看着手中那黄玉步摇,侧目看着安逸,徐徐道:“这是那一日,你留下来的。”
“那一日?哪一……”
安逸恍然间想起,想起那日在上官清雨来时,他刻意做出与自己亲近的模样……
正是那一日,十一月十七日。
她之所以记得深切,是因为,那是她母亲叶絮的忌日。
“绫罗险些忘记了。”她语声极低,毫无生气。
桓宁顿了顿,再次叹了一口气。
“绫罗,你可知道……”
他的话刚要郑重说出,却见安逸上前一步,示意他停下。
“殿下,绫罗知道,打断您的话,是大不敬。但是,请殿下谅解,绫罗在这一刻,只想知道,您会如何处置我?”
她神情极淡,语气没有缓和之感,却展袖执礼,一派凛然之态。
“你这副样子,真是无趣至极。”他略微笑着,再次看向安逸时,已然是一副冷肃面孔。
“绫罗从来都是无趣之人,殿下您也说过,我根本就不像是雀屏楼的花魁娘子。”
她似是自嘲着,眼中藏了隐约的恨意,只是她看不到自己。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她,那种纤弱无助,又倔强好强的样子,在旁人看来,更多的不是苛责之意,而是我见犹怜之感。
桓宁的确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也谈不上通达二字。相反,在许多人眼中,他是个冷酷的人。
杀伐决断,疆场征战,好似已然成为他久来的代名词了。
哪怕是如今,在淮帝用临睿王之名间接换取了他长期掌握的军权之后,朝野上下,乃至整个淮国,整个天下,还是如同之前那样将他看做淮国的一界屏障。
他自己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只会愈加尴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用安逸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徐徐说着,就好似全无不曾听得她适才的话。
“殿下如要杀我,请赐一杯毒酒。”安逸绝然道。
桓宁疏离地看向她,他似是不解,又似是心痛地看着她。
安逸的目光正对上他的视线,她的内心陡然一惊……
因为她看得到,也看得出,那种疏离的目光之中,并无杀机。
从前不止一人想要杀她,在赵国,她的『性』命一直都是空悬之物。
纵然被封为大长公主,也还是一样。
和亲那日,那些戴着面具的深衣之人,那些漆黑空洞之中熠熠生辉的眼睛,那种嗜血狂妄的目光,她至今记忆犹新。
若桓宁真的要杀她,只怕她已死。
她一时间想到这里,竟不自知地再次看向他。
“本王现在,又觉得你到底还是雀屏楼的人了。”桓宁轻笑,随手将黄玉步摇掷在一旁。
安逸的视线随着那步摇而动,直至它停留在绣毯的一侧。
“敢问殿下,为什么这样说?”
“讨价还价嘛,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眼中的轻蔑极是清晰,而再次看着安逸,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殿下觉得,绫罗是在同您讨价还价吗?”安逸已经笑不出来,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桓宁,并非因为她想如此,而是此刻,她的内心波动过大,似乎已经做不出来其他表情。
原来有的时候,看起来的冷漠并不是心中没有波动。她到了这一刻方知,若是心中郁结过重,人也是会面无表情的。
“不是本王要这样想,而是你刚才的一切行为,都在告诉着我,你要同本王讨价还价了。”
他说罢,冷峻如霜雪的眉眼闪过几分决绝,他慨然间起身。
“你已经说得很清楚,若本王要杀你,你便要毒酒。若不杀,你才想真正和我说上几句吧。”
他在走近,可是他的手指握紧成拳,脚下如同生风,似是只在一瞬间,便冲至自己的面前。
安逸不自知地后退一步,却在一瞬间提醒着自己,提醒着……自己的身份,是长孙安逸。
“你……”她刚刚开口,却见到他凌然如冰的眼神。
那种严寒刺骨的感觉,令她无法开口。
该说什么?或者不说什么?
她只觉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然而作为暗探,作为细作,她此刻的一举一动,直让她整个人愧悔与失望。
或者说,那已经不止是失望了,她应当绝望的。
对于自己如此拙劣的应对技能,她的确是应该绝望。
“我什么?”桓宁见她说了一句“你”字,便再未开口,一时间问道。
“殿下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她绝望地看着他,心中烦『乱』如麻。
“这句话,不该你来问我吧。”他眼『色』同样复杂,只是微垂了双眸,尤其是在走近她的那一刹那,他竟低下眼眸。
安逸的肩微微颤抖着,她没有再向后退去……
他的手指很冷,几乎没有温度。
可他抬起手来,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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