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乐只君子(1/2)
阿迟正津津有味看着本游记,随口答道:“好看。”并没抬头。过了会儿才觉着不对劲,慢慢抬起头,看向窗外。四目相对良久,阿迟静静说道:“倒挂着头会晕的,老伯伯,您还是下来吧。”
老者眉花眼笑,“女娃娃心肠很好啊。”还担心我会头晕呢,真是好孩子。这女娃娃很不坏,长的好看,琴弹的好听,很合我老人家的心意。
阿迟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的紫檀圈椅上已坐着位鹤发童颜、宽袍大袖的老者。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他头发、胡须皆白,脸色却红润光洁,一双眼睛更是带着笑意,灵动有神。
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阿迟向来只是敷衍应付而已。他根本不是按礼数来的,让人如何按礼数对待他?不过眼前这位白胡子一大把,笑的又很和悦,阿迟大力发扬中华民族尊老敬老的美德,客气的倒了杯热茶奉上,“老伯伯,请用茶。”
“女娃娃,辈份错了。”白发老者且不忙着喝茶,先澄清重要事项,“我怎么会是老伯伯呢,该是老爷爷才对。”徒孙叫我师公,女娃娃叫我伯伯,如何使得。
阿迟从善如流,立即改了口,“老爷爷,请用茶。”白发老者笑mī_mī赞道:“女娃娃有眼色,识实务。”这丫头机灵的,快能跟京城那对母女相媲美了。
阿迟若不出门做客,衣饰便以舒适为主,并不追求华贵。此时她漆黑的长发只用只镂空雕花掐银檀木簪松松簪住,仿佛绸缎一般光可鉴人,柔顺飘逸。清新雅致的藕荷色宫花锦束腰小袄,斜襟,左衽,衣领中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她仪态娴雅,面对不速之客,毫无惊慌之色,轻松的和白发老者说着家常,“我喜欢一个人看书,便将侍女都打发出去了。老爷爷您呢?也爱一个人独来独往么?”
白发老者一身青袍,须发皆白,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笑起来却像个大孩子一般,“很久很久以前,我是爱独来独往的。后来我收了徒弟,再后来我有了徒孙,有了徒孙女,便爱跟他们一起玩了。我,我徒弟,我徒弟的小媳妇儿,还有两个徒孙,一个孙女,我们一家人玩的可高兴了。”
阿迟眨眨大眼睛,“老爷爷,你们都玩什么呀?”白发老者大为得意,“什么都玩,有时候打架,有时候下棋,有时候野炊,偶尔也弹弹琴、吟吟诗、作幅画,附庸风雅。”捉迷藏什么的,我们当然也玩。不过,不足为外人道也。
阿迟笑道:“听起来很有趣。老爷爷,我猜您抚琴定是意态闲适,手势优美,琴声曼妙悦耳,清雅脱俗。”白发老者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啦,没有没有。我向来是不笑话人的,不笑话人的。”笑话人多没风度呀,会被我乖徒孙数落的。
阿迟微微一笑,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托起桌上的细瓷茶盏,慢慢喝着茶。她的手掌纤细白皙,比手中的瓷器更细腻匀净,看在人眼中,颇为赏心悦目。白发老者笑mī_mī坐在她对面,心里乐开了花,老子来对了!这女娃娃抚过琴曲,我乖徒孙出了好半天神,臭小子若是知道女娃娃不只会弹琴,人还长的这么美,不是更该发痴了么?
阿迟微笑吹捧,“老爷爷您功夫无下无双,羡慕死人了。您教出来的徒弟、徒孙,一定也是人中龙凤,功夫卓绝。老爷爷,您的功夫定是天下第一了,对不对?”白发老者本是眉开眼笑的,闻言板起脸,气咻咻的,“谁说我的功夫天下第一了?”
阿迟露出些许诧异,“您的功夫已入化境,世上居然还有人强过您?”白发老者怒气冲冲的瞪了她一眼,仰头向天吹胡子,并不肯答话。
远处传来清亮的啸声,这啸声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过一波,连绵不绝。阿迟凝神听了会儿,很善解人意的询问道:“老爷爷,这人功夫好似不弱,不过跟您比,还差远了吧?”
啸声由清亮转为高亢,隐隐有相威逼之意。白发老者吹了几回胡子,终于拍案而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大鸟一般飞出了屋子,翩然远去。他人虽去的远了,阿迟耳中却还回响着他的怒骂声。
阿迟安安静静坐着,一动不动。虽说自从经历过穿越重生这样的奇事,她的涵养功夫已大有长进,很能做到处变不惊,可白发老者方才的举动还是骇住了她。这太颠覆常识了,有地球引力在,人怎么可能会飞呢?
佩阿、知白盈盈走了进来,“大小姐,天色不早,太太还等着您呢。”阿迟徐徐起身,笑道:“是该回了。”带着两名侍女,缓。走在幽静的小路上,阿迟忍不住往西园的方向看了一眼,凤凰台徐府,添了位很有意思的邻居呢。
次日,西园主人,魏国公张劢亲自来拜访。徐郴带着三个儿子接待的,虽然主人是文官,客人是武职,不过宾主之间,相谈甚欢。送走客人后,徐郴、徐逊不过是夸了句“吐属文雅,举止斯文”,徐述、徐逸小哥儿俩兴奋的两眼放光,“他个子很高,很英俊,很彬彬有礼,一点也不凶!”徐逸兴奋过后,颇为懊悔,“没求他舞剑!”初次见面,没好意思提,可惜可惜。
陆芸这当家主母本是微笑听夫婿、儿子说话的,待到打开礼盒,看到一把浑厚古朴、刻着篆书“九霄环佩”的古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九霄环佩?琴中仙品的九霄环佩?
徐郴觉察妻子神色有异,缓缓踱步过来。看到古琴,徐郴也是呆了一呆,这琴梧桐为面,峨眉松为底,扁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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