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地下情见不得人(1/2)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牛成拿到钥匙的第八天,也就是老历八月初八,在那个三八连体的日子里,上帝赐给他的却是个转折点——“要得发不离八”看来此番谚语确实毫无科学依据。
这些天两人玩累了,粘腻了,像被关在笼里的鸟儿憋得发慌,郁闷得泄气,想着遨游天空,想着外面精彩的世界。转眼相聚一个月,舒金花提议祝贺一下,可这出租屋仿佛叫花子的老婆生孩子——要什么没什么。两人厨艺平平,那只能上馆子,借其地方和烹调来纪念这个历史性的日子,划时空的一天。
婚外情毕竟违背lún_lǐ道德,被社会舆论谴责,再甜言蜜语也只能是地下情,再山盟海誓也见不得阳光。两人磨蹭到傍晚,电话召来一辆出租车。牛成、舒金花初次出门遛跶,彼此异常尴尬,下车后她就戴上墨光镜,表面上装酷,其实不愿同他处得太近。虽然她的老公远走高飞,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县城,但一旦被熟人戳穿还是很丢面子的。华灯初照,热闹非凡,两人一前一后,踽踽独行,心照不宣。美媚走路都有些讲究,尽管其中的技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舒金花却掌握得炉火纯青,款款细步,神若秋水,目不斜视。牛成像个赶路的孩子,远远地抛在后面,捏捏扭扭,羞羞答答,心想这哪里是去享受,简直是活受罪!
“聚丰源”为县城知名度很高的酒店,从停车场进进出出的小车就可以判断,来此消费的要么是小老板,要么是小领导,多少都是有点身份的人。酒店大厅富丽堂皇,猩红色地毯铺至每个角落,两颗一人多高的发财树翠绿四溢,让人难以分辨是仿制品,还是实实在在的苗木,玻璃幕墙天外来水,汨汨而下,池里水车缓缓周转。
一名身着旗袍,胸佩绶带的咨客毕恭毕敬,热情洋溢地将舒金花、牛成迎进大厅,霎时十多双目光从不同角度聚焦过来。县城才巴掌大,舒金花时刻提防着熟人,赶紧躲至暗处,望着那排包厢门口人进人出,笑语**。踟躇间两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来到跟前,其中一个脸部和脖子上堆积了大块大块肥肉的胖子,回过头用心检阅,很像珠宝商拿着万倍的放大镜鉴赏一件稀世珍宝,故作惊讶,“哟,这不是舒老板吗!”
舒金花对他的过份热情与寒暄不咸不淡地应了句:“耶,张行长好厉害的眼光。”
“美媚光彩夺目,当然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张行长嘴里同别人说话,若即若离的眼神却停留在牛成身上,那伸出一半的手理智地缩了回去,明显地不屑于交谈。舒金花踌躇,双掌交叉在小腹前,两眼狡洁转动着,“我们找人呢。”
“来这儿八成有事,并且是重要的事,约会呀,聊天呀,享受呀。还是当老板好哦,自取其乐,悠哉游哉!”张行长话里有话,虚伪的笑容仿佛刚刚敷上墙壁的稀泥,时刻有掉下来的危险。
舒金花怀揣拒人千里的态度,伶牙俐齿却带有客气,“个体户再象样也赶不上你们国家干部,大权在手,八面威风,老百姓办点事磨破嘴皮子,还要排队等候。”
张行长心猿意马,瞅着美色,拣着好词,“哪里,你每次找我不是有求必应,第一时间解决?”
舒金花打蛇随棍上,不放过任何机会,“那是,今天冒味问一句,我老表失业了,张行长神通广大,可否赏脸帮着找份工作?”
“银行只有钱,你是富姐,我们算没戏啦!”张行长贪婪的眼球车轱辘般转动,“找什么工作,你也是老板,这么好的老表自己留着用呗。”
舒金花不愧为交际能手,难堪之情丝毫未显露出来,说话更为经济,“既然张行长这么推辞,我们就走啦,拜拜!”张行长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步出“聚丰源”,舒金花魔术般取出大口罩,旋即下半个脸被一片淡绿色捂住,比传染病房的小护士还严实。牛成尾随她避开来来往往的车辆,钻进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斑马线,拐进一条巷道。七点多钟正是用晚餐的高峰,巷子里几家饮食店生意异常火爆;炉火熊熊,大师傅掂勺,脖吊湿毛巾,汗流浃背;叮叮哐哐,小徒弟配菜,切葱捣蒜,端盘拿碟。只有最里面一家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两人径直走进雅间。
“凤雅阁”铺着木纹地板砖,屏风、窗口、空调都饰有绿色植物,藤蔓攀爬,形态*真。舒金花摘掉口罩,取下墨镜,将胸中的怨气一古脑倒了出来,“妈的这县城太小了,哪里都能遇到熟人,真是防不胜防!”
牛成开了空调,冷气像鼓风机一样对着身子吹,心情开朗起来,“商场上有朋友,财贸系统有同学,建筑领域有同行,连官场上的人也认识,只怪你出众,只怪你是能人。”
“这几年一直在县城摸爬打滚,哪有不熟的。”舒金花拿起菜谱,一目十行地流览,“没有口福享受烤鸭了,你吃什么,先点两份。”
“男人管理世界,女人管理男人,这话太精辟了。”牛成没有接菜谱,向她一个劲抛媚眼,“你是淑女,更是女中豪杰,小生工作和生活都由你作主。”
“哄死人了不抵命,你嘴巴还甜一点喽!”舒金花白了他一眼,重新回到菜谱上,“那就来一份砂锅飘香大鱼头煲,一份珍珠肉圆子,一份椒盐对虾,一份蓠蒿炒腊肉,再配一份排骨冬瓜汤,怎么样?”
牛成模仿着大兵的广告词,“行,既合你的口味,也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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