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旅馆里恍然若失(1/2)
龚毕运在另一张床上翻了个身,沉闷低叹,似梦呓,似假寐。牛成心虚得嘭嘭直跳,庆幸刚才立场坚定,没有误入歧途。言为心声,仔细想来她似乎不像虚情假意,色相勾引,倘使人家有这份心自己是迎合还是放弃?正当牛成辗转反侧,惴惴不安时龚宫敲开了门。此时她不像初次,而是正二八经,气定神闲地招呼,“成老师,我那电视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图像,麻烦你过来帮我弄一下。”
牛成心里七上八下跟了过去,那部21吋彩电果然悄无声息。他莫名其妙,“刚才不是好好地开着吗?”龚宫一指胸膛,“死人嘞,是这里没有声音!”牛成这才发现她那件有许多褶皱的衬衫已经褪去,只剩下一件小褂。小褂太小,让大片冰肌玉肤裸露在外,魅力四射。龚宫捧住他的头,喃喃低呤,“你听里面有声音吗?”牛成轻声细语,生怕惊动了飞进来的夜蚊子,“有,咚咚跳得厉害哩!”
龚宫摘下眼镜,狐狸一样眯着看他,“你老是嫌戴着碍事,我把它取下来,再没有想法了吧?”牛成雨过天晴,眉开眼笑,“眼晴是心灵的窗户,你层层铠甲坚护,我怎么敢轻举妄动。要是早摘下来,刚才我就留着不走了。”龚宫爱恨交加,碎拳雨点般敲打过去,“你个鸟人,要么早说,要么自己动手,谁想到那么周到?”牛成热血沸腾,拽住她的手猫言猫语,“你曾经说过,瓜熟蒂落才是时候,我哪知道什么时候瓜熟蒂落?”龚宫顺势扯住他的耳朵,仿佛这器官还有别的功能,“我已经一路绿灯了,但不许三心二意,我是有条件的……”
这时门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牛成诧异非凡,悄声问她,“是不是文化部门扫黄打非的要查房了?”
“哪里,这么晚肯定是老鼠出洞了,你别草木皆兵!”龚宫细听,感到有点像老爸的脚步声。她不再那么紧张,示意牛成配合着演好双簧,“稀奇古怪,你离开没了声音,一弄就通电了。”
“这电源老是松,插头要卡紧才行。”牛成用心应道,那个花容月貌的身子里仿佛有两只咕咕叫的小鸟在诱导他。
“成老师,你轻车熟路,有的是劲,尽管插紧弄好!”龚宫异常激动,身子微颤,眼里有了泪花。
女大不中留,留下添忧愁。龚毕运像磨道里的驴,焦急不安地在过道中踱来踱去,不时咳嗽两声,以抗议深更半夜怀春少女同多情俊男的过从甚密。龚宫明白父亲的心思,只因孽情似魔,欲罢不能,她哼哼唧唧,纠缠不休,间隔着敷衍两句,“有声音了,有声音了,你快点把图像也调出来。”
龚毕运于过道里贴着房门咕噜:“宫儿,你们别瞎折腾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清早要去机场的!”
“知道了,爸爸,您回房里睡觉,我们还有一会就行了。”龚宫装模作样应付完,重新躺下来,持续低声打气,“老人家有代沟,封建、刻板、不开化,你别把他放在心上。”
牛成没想到她情入膏肓,难以自拔,任凭心仪的男人随心所欲。他忐忑不安,结结巴巴,“这不是时候,我还得回那边房里去……”
“老爸成天在物色人选,招赘入婿,你一个大男人前怕狼后怕虎,还不如我,只管勇敢一点!”龚宫抱紧那身子,把储备着的娇态全部动员,“你今天要做姑爷,明天要当附马,还羡慕人家有小三,纸上谈兵,临渊羡鱼有什么用?不付诸行动什么也做不成!”
两人浮生若梦,战战栗栗,门外传来龚毕运同女服务员说话的声音。牛成神色张皇,打了个冷颤,燃烧的兴致又焉了下去,“宝贝,我今天不在状态,往后再说吧。”龚宫心有不甘,扯住他誓不罢休,但已经迟了,牛成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惶惶然溜了出去。她老羞成怒地坐起,一拳打在床单上,双腿狂蹬,枕头枕巾全部被掷于地板,眼镜“咣啷”一声,镜片随之跌得粉碎。
早晨的阳光丝丝缕缕,光芒万丈。空旷的候机大厅外没有人流,没有喧哗,没有噪音,没有污染。有平坦宽阔的水泥路,有温馨祥和的宁静,有蓬蓬勃勃的花草,有鲜鲜活活的空气。站楼似彩虹,雕塑假乱真。龚毕运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瞧瞧,西蹓蹓,对每处建筑,每一景点,每个设施都饶有兴趣,驻足不前。
离接机还有一段时间,牛成、龚宫在花坛边各怀心思,坐立不安。他只好低下头默读强记,再过一会儿就要实战演习,那几句必要的口语仍没有十足的把握。龚宫心里长了草,悒悒不乐,一脸倦意,挂在腮边的泪珠透明得像树叶上的晨露。看来昨晚通宵失眠。牛成挪过身子,故意将口气显得轻松,“这样不行哟,人家万里迢迢赶来,你一副苦瓜相,大煞风景,成什么体统,要尽快调整状态,抖擞起精神。”
龚宫伛背而坐,嘴皮动了下,心里狠狠地骂:牛成,你个混蛋,把我害惨啦!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忘掉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来,我们先熟悉熟悉,到时间别丢人现眼。你看江北哥住澳大利亚,他女朋友是挪威人,一个欧洲,一个大洋洲,可谓相距十万八千里,他们怎么扯在一起的?”龚宫依旧沉默不语,表情却开朗友善了许多。牛成铺开世界地图,开始了丰富的想象:椰树、海滩、袋鼠、白人、黑人、土著人、大鼻子洋人、比基尼美女、热带风光、湛蓝湛蓝的海水……
半空中的浮云是那么洁白,云层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