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3)
头瞧着丈夫。樵夫将真金和兰芽让进屋去,自己在外头向妻子述说情由。不多时,农妇笑着走进屋子,上前拉了兰芽的手,说道:“妹子,随我来!”
兰芽跟那农妇出去了,樵夫望着她二人的背影,低声向真金道:“小老弟,你浑家生得真美啊!”真金一怔,笑道:“那是我们村里的‘一枝花’,小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娶到手,怎敢不美,不美便退了回去!”
樵夫大笑,向真金竖起了大拇指。
兰芽跟了那大嫂出门去,进了另一间小屋。大嫂取出自己的一身衣裳给她,请她换下身上脏衣。
兰芽见她好意,便将男装脱下,换上了衣裙。那大嫂又领她去洗头洗脸。
兰芽将自己收拾齐楚,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大嫂又带她回到原来的屋子。自己去厨下料理饭菜。
真金也换上了樵夫的短衣短裤,一眼瞥见兰芽换了女装,不由一愣。
只见她上身着一件淡紫色的衫子,下头是蛋青色长裙。朴素无华,亭亭玉立,就如这农家栅栏上探出的一朵小喇叭花一般。他吹了声哨子,回头向樵夫眨了眨眼睛。
不多时大嫂已收拾了一桌饭菜,齐齐整整端了上来。一道清炒菜心、一道鸡蛋炒辣椒、一碟风鸡片,并一大锅炖的稀烂的獐子肉。
樵夫道:“没有好东西请你们吃,将就垫垫肚子罢!”
真金喜道:“好几日没吃一顿饱饭,樵哥,少时你莫怨我吃得太多!”樵夫道:“正要多吃些才对,你吃得越多,我越是喜欢。”
大嫂将兰芽让到桌旁,自己却不上桌,俯身看了看兰芽带来的婴儿,轻轻抱起来道:“我给孩子喂些奶。”说着走到里屋去了。
兰芽问道:“大嫂,你家的孩儿呢?怎么不见?”
樵夫接话道:“他外婆早起抱走了……来,咱们吃咱们的。”
兰芽并不举箸,只坐在桌旁等着这大嫂回来同吃。
真金与樵夫却是吃得热闹,真金便吃便赞不绝口,口口声声只道:“这菜心炒得精彩之至,大哥你好口福。有这般会做菜的老婆,你这一生一世可享定了福。”
樵夫笑道:“你家弟妹做菜不好吃么?”
真金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说道:“怎么不好吃,好吃好吃,只是及不上你家大嫂就是了。”
兰芽只不做声,半响,向樵夫问道:“大哥,这村里,可有郎中么?”
樵夫道:“有!找郎中做什么,谁生了病么?”
兰芽点头称是:“他……他肩上受了伤,痛得很。”
樵夫放下筷子,认真道:“是什么伤?外伤的话,我就有很灵的药,不必郎中。”
真金忙道:“不妨事,吃了饭再说。”
兰芽看他一眼,端起酒壶来,竟替他倒了一杯酒。真金心中一热,端起来喝干了。
兰芽又倒一杯,轻声道:“这几日多亏你了。”
大嫂在旁看看兰芽,又看看真金,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这么客气,一家子也有这些话说。”
兰芽红了脸,真金大笑,又是一饮而尽。
一时酒足饭饱,樵夫请客人早些歇息,手指里屋道:“你们一家三口,委屈些挤在一张大床上罢,咱们穷家小户,没得许多住处。”
真金道:“大哥说哪里话来,有张床睡,已是天堂了!”
那大嫂来将床褥铺好,转身去了。这里真金向兰芽道:“我就在这里坐一宵,你跟孩子上床睡罢!”
兰芽却道:“这两日山间露宿,半点忌讳也无,如今也不必就讲究起来,孩子放在中间,你也好好睡一觉罢!”
说着果然将孩子放在床铺中间,自己在床里自行躺下。
真金见她镇定自若,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摸了摸鼻子,依言在外边床上躺下。
这一宵却是清极无梦,早晨起来,真金第一眼便看向床里,却并没看见兰芽。他起来穿好衣衫,走到院里跟大嫂打了个招呼,问道:“我孩儿他娘呢?”
大嫂正拿包谷喂鸡,闻言走过来,脸上似乎带着歉意:“妹子早起走了……”
真金大惊:“走到哪里去了?”
大嫂道:“她说她回娘家!”真金茫然道:“娘家?”
见大嫂一脸同情地望着他,忙编瞎话道:“我娘子是跟我赌气,都……都是我不好,她……她究竟往哪里去了?”
大嫂道:“我知你们吵架,妹子都跟我说了。”她犹豫片刻,低声说道:“你也莫怪妹子发火,你也闹得太过不像,哪里有……”
真金此时倒不急了,抬起头看看大嫂,问道:“她说我什么?”
大嫂叹了口气:“你就别问了,她说今番定然叫你吃点苦头,才好长记性。她自走了,孩子扔在这里,你自己想法子罢!”
他听了大嫂的话,一动不动站了片时,慢慢转身走出房去。
大嫂站在门口等他,见他不乐,解劝道:“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大男人家,别放在心上。赶明儿回去好生哄一哄,也就是了。”
真金摇头道:“大嫂,哄不来的,她不喜欢我啊。”大嫂只道他是气话,忙又絮絮说些成家过日子的道理,劝他不要跟妻子计较。
真金一头听着她唠叨,一头却在心里苦笑:早就知晓是这样的结局,只可笑自己还扯谎说伤处未愈,盼她心有不忍,能陪自己多耽几日,莫要就走……
他仰头看着屋顶,也觉这事奇怪之极:不过是共处了两三日,怎地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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