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只言啼鸟堪求侣(2/3)
笑,心里萌生暖意。也是后来,莘娇阳告诉他,如若不是在赶往尔雅的路上,鸑鷟用血灵虫锁住少公子的经脉,少公子怕是早就经脉断尽,暴血而亡了。
至于血灵虫,是蛊女以血控制的一种灵虫,通常是用作制蛊时的引子,但有时也可作为蛊女的意识进行操控,只是会耗费蛊女体内大量的精血。
如今的尔雅,经由澹台不言的接管后,逐渐恢复的战前的模样。蔡国的国人皆是惧怕战乱,因而十分倚重澹台不言,甚至比以往还要积极地上交存粮,充作军饷。他们似乎知道,只要是澹台不言留在蔡国一天,那么楚国的铁蹄就踏不过来。
霍殇带兵前往蔡国另外几城平匪乱,至今仍旧未归尔雅城,如今蔡国百废待兴,还当真是一件伤神的事情。
楚军撤走时,一把火焚了尔雅城的蔡宫,屹立百年的富丽堂皇,便在这一把火中消失殆尽了。
如今的尔雅城墙上,昔日的满墙芙蓉花,尽是战火缭绕后的疮痍。
少公子坐在桐花台的软榻上,仰头望着正值时节的落花纷纷。楚人虽信鬼神,却也对佛道抱有敬畏之心,想来这尔雅城中,唯有清华寺和这棵桐花树仍旧是完好无损。
只是这庭树不知人去尽,今夏还发旧时花。
少公子不知怎地,胸中多有烦闷。他忽然就想起白老将韩子送回到紾尚阁后,与他离别时说的话来。
他说:“如今的蝴蝶谷,已是人去谷空,想当年君家选择避世,便是不愿意后世再尝别离之苦,君婀和公子还有君绫既然是自己选择了出世,那么老身便替你们守着蝴蝶谷,只是从今往后,前路漫漫,莫说后悔。”
少公子忽而觉着,他似是得到的权力越多,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恰逢时机,澹台不言拎着两壶酒坐在了少公子的身侧。
少公子接过他手里的酒壶,仰头便是一饮。
这酒味道辛辣,甚是热烈,一路而下,似是击破了少公子胸口中的烦闷,倒是酣畅痛快。少公子不禁又是仰头一口。
“昭明君可还记得当年在桐花台的比试吗?”澹台不言饮了一口叹道。
“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可惜了叔姜,跟着那样一个君主,不值得他用命尽忠。”少公子依旧记着桐花台上,叔姜不卑不亢,刚直不阿的风骨。
“叔姜所守护的,非君王,而是身后的国人,他若倒下,国便亡了,所以即便是生命的最后,他以环首刀撑地,万箭穿心了,却不肯倒下。”澹台不言抬起手,接住一瓣正落下的桐花。
“你可愿为我而不肯倒下?”少公子手上的酒壶已是快见底,他双颊绯红,醉意朦胧。
澹台不言微醺地笑了笑:“早前这桐花台上,昭明君为保全我在师父面前的颜面,故意输给我,不如今日昭明君再同我比上一比,若是昭明君赢了我,我便愿以命相付。”
“我要你命作甚,不比不比。”少公子将酒壶内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而后靠在凭几上,赏起了落花。
蔡国初夏的风最是迷人,不热烈又不安静,能惊起落花,却又不割人脸颊。少公子闭着双眼听风,感受桐花散落的窸窸窣窣。
少时,少公子忽而听到长剑破风的声音,他张开双眼,瞧见澹台不言正在桐花台上挥着他的纯钧剑。
他的剑法不同于少时的青涩,极易让人看出破绽。似是历经了沙场征战,他的剑法变得坚韧有力,每一招直冲命门,每一剑攻无不克。
少公子兴致偶起,抽出腰间的含光剑,上前同他比划起来。
依旧同原来一样,少公子以含光剑缠住了澹台不言的纯钧,而这次,澹台不言并没有转动剑柄挣脱,反而以真气打入剑身,纯钧剑直直地朝少公子面门而去。
少公子不紧不慢地收紧含光剑,反手用力,将纯钧的剑身换了方向,朝着桐花树去了。
澹台不言平地而起,追剑而上,在收回纯钧后,俯冲而下,他一剑朝少公子劈去。少公子以含光接招,二人的剑气再次击落了树上的桐花,簌簌而落,如同冬日之中的白雪皑皑。
比试了一番后,依旧是难分伯仲。少公子此时酒醒,也比划累了,索性飞身上树,靠在树枝上不下来了。
澹台不言收回纯钧于剑鞘,而后也飞身上树,坐在少公子身旁。
“楚军已经发兵于陈国余陵,看来楚王从一开始,便是要将陈息蔡三国收入囊中。”澹台不言说道。
少公子靠着树枝远望,刚好能瞧见已经被烧成废墟的蔡国王宫。曾经的朱楼玉砌已是残垣断壁,曾经的美景良辰已是物是人非。
“如果你是楚王,你会在这个时机去攻打陈国吗?”少公子问道。
澹台不言垂眸思索而后道:“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少公子勾着嘴角,淡淡一笑:“会,是因陈国早前内乱,如今政局不稳,君主权力被架空,刚好是出手的好时机,如若乘胜追击,给予致命一击,那陈国也同息国一样,土崩瓦解,大厦倾倒,不会,是因如今蔡国表面上看起来是被周王收入囊中,可暗地却是我屯兵之地,如我是楚王,应当尽快安排白素从息国攻来蔡国,将蔡国夺回,否则就算将陈国收入囊中,陈息两国之间还隔着蔡国,光看着这糟糕的版图就很膈应了,更何况还要屯兵,还要统治。”
少公子猜测的,澹台不言也都想到了,可这些只都是猜测罢了,是否为真,还需要观望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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