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去是留(1/2)
“你真的要跟着为师吗?”骆宾王看着眼前跪着的郑东,
“为师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可谓是九死一生,你确定要去吗?”
郑东闻言愣了一下,他只听到师父说要去赴什么会,却没听到会九死一生啊。
想到自己还没学到本事,想到妹妹让自己出人头地,郑东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耿直了。
可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也收不回来了,略一寻思,想着要不就索性硬着头皮跟着师父去见见世面,说不定会撞到好运,出人头地了呢。
想到这,郑东心下一定,仰着头对骆宾王说道,
“我现在就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了,师父去哪我就跟到哪,请师父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说完又眼泪叭嚓的望着骆宾王,把骆宾王看的也是眼眶红红的,
“既然这样,那为师就带着你。但是,你一定要听为师的话。”骆宾王见郑东狠狠的点了两下头,接着说道,
“好,那现在,我说几点你要牢牢记住:第一,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无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第二,言多必失,要记住在别人面前要少说话,多听多看;这第三嘛……等为师想到了再告诉你。”
骆宾王目不转睛的看着郑东,“为师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我记住了。”郑东又给师父磕了个头,才站起身来。
“为师还有话要说,你听着就行,不许提问,不许插嘴。”
骆宾王端坐在小几旁边,等郑东应了声是,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骆宾王告诉郑东,今天随他一起来的那个老头,名叫唐之奇,曾经和骆宾王同朝为官,两人有过一段交往,骆宾王今天去西边的那个镇上,就是应唐之奇的邀请去和他见面。
说到这,郑东想起昨天和师父在酒馆吃饭的时候,师父出去了一趟,吃完饭好像也没有给钱就走了,估计就是和这个唐之奇见面去了。郑东挠了挠头接着听师父说。
原来,
骆宾王和唐之奇都是在三月初被贬官出京,只是唐之奇被贬到括州的栝苍县当县令,骆宾王则是被贬到这临海县当二把手的县丞。骆宾王到任后愈发心灰意冷,几天后就脱下官服,躲到这里。
而唐之奇压根就没有赴任,他到了洛阳就没往南走了,在洛阳呆了十多天,本月月初的时候来到台州,听说骆宾王也弃官归隐了,就暗中寻找,第三天就发现了骆宾王的踪迹,来到西边的那个小镇,好巧不巧,碰见骆宾王从一家酒馆里出来,赶忙迎上去问候一番,但骆宾王则让唐之奇不要声张,自己第二天会来找他。
听到这,郑东想问又不敢问,为什么那个唐之奇能这么快找到师父呢?骆宾王看到郑东皱着眉头,示意郑东说出来,听到郑东说出疑问,骆宾王脸色微红,尴尬的咳了两声,又笑了笑,才继续说。
骆宾王虽然无意官场,起了归隐之心,却又不太坚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归隐。于是就问了问县衙的门子附近哪里有清静的地方,门子想了想,告诉骆宾王往东海边有座小山,叫白猫山,人烟稀少,非常清静。于是骆宾王就提前去察看了一番,觉得不错,又在县城里请了几个大汉,在山南起了座小屋,也就是眼前这座。
郑东听得是瞠目结舌,见师父挥挥手,急忙问道:“那…那屋里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人帮忙垒起来的吗?”
郑东指指那个土床,骆宾王点点头,没好气的说道:“为师又不会这些事情,找别人做不是很正常吗?”
“师父不会生火,所以才没有厨房的吧,可是师父为什么要砍柴呢?该不会这些柴禾也是师父雇人砍的吧!”
郑东问完这句话,捂着嘴巴瞪着眼睛,仿佛又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华……盲点。
“柴禾肯定是为师自己砍的啦!”骆宾王大声说道,但看着郑东偏着头斜着眼睛不相信的样子,声音登时软了下来,
“好吧!你说的没错,柴禾也是买来的!为师既然要伪装成樵夫,可不得拎着斧头,背着柴禾嘛!砍柴这么累的事,为师哪里做的来?”
“那师父你这样整天花钱,有多少钱够花的啊?”
“为师这些年省下来的钱足够为师再活个二十年,但你突然出现,这点钱怕是不够为师养老了。”
骆宾王叹了一声,“为师本打算把毕生学问传授给你,让你能考中科举,再给为师养老送终,但今天你唐世叔的一番话让我断了这个念头。”
骆宾王又说起自己早年参加科举,却因为没有背景而不得重用。
后来在道王府任属官,对方让骆宾王自述才能,骆宾王耻于自炫,辞不奉命,因此一直平平无奇。
后来又因为讽刺皇后武则天牝鸡司晨,而被逮捕入狱,虽然遭遇大赦,但骆宾王对打击自己的皇后武则天始终怀恨在心。
果不其然,去年十二月,皇上殡天,太子李显即位,登极五十五天就被成为太后的武则天废为庐陵王,然后武则天又立自己的小儿子相王李旦为皇帝,自己实掌大权,临朝称制,骆宾王就是这时候被贬出京城,这又加重了骆宾王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唐之奇带来的消息让骆宾王感到更加的忧虑,上个月,流放巴州的废太子李贤被逼自尽了,刚刚被废为庐陵王的皇帝李哲,也被迁到了房州。这两件事情的发生,无不表明武则天的地位越发稳固了,权力之大,甚至超过了前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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