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吸血的蝎子(1/2)
“啊!啊啊啊!疼死老子了!别他娘地踩了。”这胖子恼怒大吼。而女人不理这胖子,反而对我说,“酗子你是个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要你管!我一定要救回妹妹。”我其实在笑,在哭,五味杂尘一齐倒在心中这口大锅里,翻滚着,煎煮着。
地面好凉,好冷,我的腿似乎僵住了,北风吹刮着我的腿,把它们埋在雪里。
脑袋也好冰,好冰,天悬地转一般,过山车越过了蜿蜒曲折的长长隧道,摩天轮从支架上掉了下来,从山顶发疯似地向山下滚。
我,要死了,妹妹。就像狠毒的蝎子把锋利的尾巴和毒药备好了,我嫩白的脚心正中下怀。
一丝头发般的刺痛过后,我的周身,我的上下血液疯狂的流动,是蹿动,是充血,是死亡的丧钟,是死神的脚步,它咚咚,咚咚,极其有节奏的,像蚂蚱似地跳了起来。
该死,这病……我在想,是不是我因为我总是在咒这该死的病,所以我终于也染上了。
我,不想死。
还有妹妹。
我终于感觉支撑不住了,我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我似乎还模糊的看到,那个好心的姐姐给了那个胖子一个狠狠的教训。
我似乎还看到,这些围观的畜生被这个好心的姐姐给轰散了……
没用了,我好像半个身子已经跨入了地狱的大门了。
我想着,两只眼睛粘了胶似的再也睁不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在朦胧的黑暗里把我叫醒,那个反复的,像极了我逝去母亲的。
“嘿,酗子,该醒醒了吧。醒醒,醒醒!”一只冰凉的手拍在我的脸上,轻柔的,安抚似的手。
拍完了我,一条干净的热毛巾敷在我的头上。
像干旱的土地般龟裂的嘴唇沾上了湿润的chun雨,一趁雨!那热乎乎的粥从嘴角流进嘴里,像田里流进了渠道里源源不断的甘甜的水。
我,不知道多久没喝过粥了。
我醒了,面前正是那就我的女人。我管不得这是哪儿,我是谁,粥在嘴边稀溜溜。端起青se的花碗,我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用舌头把这些贴着碗上的,都舔在了嘴里。
然而女人就半蹲着看着我吃粥,笑眯眯地,用手轻抚我的头,那些胭脂味儿,淡淡地,擦着边的,飞进了鼻子里……仿佛父母的坟头长出的那些妖娆的小野花,黄的,白的。这是我见过最淡雅,最清新的花。闻着就jing神一震,永不疲惫似的。
她看着我吃完,把碗接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是在可怜我吗?”我肯定了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见义勇为。
但是,另我没想到的则是这个女人对我的后半生影响颇大的人,我除了对不起的妹妹,那就是对不起她了。
她却严肃地对我说,“你不是在找驱魔师吗?”她看见我的眼中流着光,燃起火。她撅起嘴得意洋洋地和我说,“我就是。”
我找的这个草庐的位置算不上偏僻,只是少有人来,前边其实就是茅坑,后面这地方谁也想不起会住人。
我妹妹就躺在草庐里面,我和这名自称驱魔师的姑娘沿着厕所旁的一条小路走着,曲道回环,直道通天,弯弯曲曲,沙石铺路,蚊蝇成山。
我们走到大门前,门耷拉着脑袋,不乐意似的斜着挡在我们的面前。
不得不说这里chao湿极了,前两天刚浇过几场雨,这些茅草湿漉漉地,还好这时是夏天。
我给妹妹找了些暖和的草,她瑟瑟发抖,整个身体缩在黑暗中,恐怕已经活不长了。
“果然是这样。”女人叹息起来,“不过还是有办法的,我尽量试一试。”她把百宝囊解开,一些碎物散落在地。她严肃地直视着我的双眼跟我说道,“这可不是病。”她抓了一把黄se的药粉,涂在剑上。这时她手指一抖,这些药沫像水渗进土中似的,一点点地渗进剑里。
这把木剑发出了奇特的光,金黄se的光,它金光闪闪。“我看到了一只吸人血的蝎子jing。”
“求求你了,大人!救救我妹妹吧!行行好!救救我妹妹吧。”我的头疯狂地磕在草席上,拒磕出了血,拒磕得草席上干草四溅。
她冰凉的,柔软的手放在我脑袋上,她说,“你放心,我是驱魔师。”
这句话,触动了某根心弦般地,拨响了重重地一声。
女人用黑步擦了把剑,剑心向上,锋利笔直。黄se的木剑金光四she,晃得双眼都难以睁开,她把祝,换了手,用牙咬祝把儿。
手上换成两把镀银的匕首,我眯着眼睛看见,她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青丝流淌,我看见,她手中的汗把银刀抹得反she出粼粼的寒光。
她把金剑一立,对我说道,“酗子,来搭把手扶好你妹妹的肩膀。”
我惊呆了,活了十四年,我第一次见到驱魔师,第一次看见这把会发光的木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当药师,第一次看见银se的匕首银镀刃面。
我在一团黑se的浓雾中,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是啊,你不要发愣,这是你的妹妹让人抢救呢。
我直起不停颤抖的身子,我扶起重病的妹妹,她的身子简直比花瓣柔,重量没有落叶轻。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幼鹿,不像她幼嫩的嗓子吐得出来的沉重的喘息,她周身不安的抖动着,她轻声咬着我的名字,跟着,她说了两个字,哥哥。
我是你的哥哥,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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