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争执(1/2)
日子进入春天,侯府处处锦绣花开,但除了三房的三老爷跟三太太一如往常,其他院子里的主子们脾气都变得不怎么好,下人们多有抱怨。
绿荷刚传了饭进了院子门,就见一众小丫头们静悄悄的躲在穿廊后头逗雀儿玩,她皱了皱眉头,就骂她们:“小蹄子们好大胆!现在什么时候,也不进去伺候?”
一个胆大的,平日跟她玩的好些的丫头就壮着胆子回她:“我们倒是想伺候,也得让进门呀!”
绿荷听说,就不再言语的掀帘子进了门。
最近不知道为了什么,老爷太太吵的越发的厉害了。
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下人们才会连房门也不敢进。
案桌上摆着新鲜采摘的桃花,还娇艳欲滴的沾着露水,房里的百蝶穿花屏风后边微微露出个人影来。
她拐过屏风近前,就看见红梅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开口。
还没等她们二人说说话,里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红梅有些无奈的朝她耸了耸肩,示意二人又开始吵架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见顾筠尖利的哭叫声传来。
“你有志气,你有志气自己升官啊!别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厚着脸皮起求我娘家人!”她的声音刚落,就又传来瓷瓶碎落的声音。
陆墨之又羞又恼,白静的面皮上浮现出尴尬的红晕来,吼她:“你道我愿意在这里住!我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难道连自己都养活不成?”
顾筠穿着大红的丝绸中衣,一头青丝披散着,看起来颇有些杂乱,她听了陆墨之的这句话,不觉得更加生气,暴躁的道:“那你滚啊!现在就收拾东西滚!我倒要看看你能滚到什么地方去!养活你自己?”
陆墨之不耐烦听她说话,伸手推开她就要往外走。
顾筠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她禁不住有些生气的拿右手尖利的指甲狠狠的往他手上划了一道。怒道:“让你抓我!让你抓我!”
顾筠最近这些日子脾气变得越发的不好,以前再生气,她也不曾对陆墨之摆过脸色,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跟泼妇似地跟陆墨之闹。
绿荷有些苦恼的看了一眼红梅。想到待会儿还要进去收拾残局就觉得有些怵得慌。
陆墨之被她的指甲抓了一道,忍痛放了手就发现手背上的皮肉已经被她的指甲都掀了起来,正往外淌血。
他又是气又是恨,心中的怨气也腾的一下涌上心头,他伸出手。啪的一声将顾筠打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顾筠一下子被站稳,碰倒后面的屏风,屏风排山倒海一般的倒下去,里边的炕桌、摆设就哗啦啦的往下倒,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回过神来的顾筠尖叫一声就朝着他扑了上去,死拉着他不让他走,一边还手脚并用的踢他挠他。
绿荷跟红梅对视一眼,有些惊慌的想要去救场,就听见外边传来陆玉然清脆的问话声:“你们怎么都在外边站着?里面不用伺候吗?”
她们赶紧去掀帘子,就发现陆翰轩跟陆玉然并排立在门口审视那些小丫头。
掀开帘子。里间的声音就清晰的传出去,陆玉然的面上一白,咬着唇叹了一口气。
又这样吵闹不休!
她想起昨晚顾老太太有些埋怨顾筠最近的脾气越发的暴躁,就觉得头疼。
陆翰轩跟着进去,就推开门喊他们:“父亲!母亲!”
见了儿子,陆墨之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就一脸愠色的咳嗽了一声,沉着脸点点头。
顾筠还只穿着单衣,陆翰轩不着痕迹的转过头去。
陆玉然忙往衣架里取了外袍替她披上,就轻言细语的问她:“大清早的。母亲这又是做什么?难道咱们真的不过日子了不成?”
顾筠平生除了丈夫,最关爱的就是这两个儿女,听见这问话,就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她何尝想用这样的泼妇行径去对待丈夫?
可是最近一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横竖陆墨之都有办法挑自己身上的毛病。
不够温柔啦啦,不知道跟王氏打好关系啦,到处树敌啦,二哥什么忙也帮不上啦......反正横竖连自己姓顾好像都有错处似地。
她一次两次还能勉强忍着,到后来索性想冷着他,谁知道越是这样。陆墨之就更加的数落个不停。
何况......她不小心还听见他的贴身小厮说他最近经常跟着人往花楼去混。
花楼是什么地方?他去也就罢了,去了回来还要挑自己的毛病,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哪里能处处都忍着?
一来二去的,二人的关系就越发的不好。
今早才起,本来好端端的,说好今日带着陆翰轩去拜访国子监的祭酒,谁知陆墨之也要抱怨,说是若是有王首辅的帮忙,根本就不必还要这样厚脸皮的上赶着去求人家。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因为王氏即将生产,王伯雍又擢升首辅,侯府上上下下的风向都变了,现在谁人敢去说王氏一句不是?
连顾老太太都少挑她的不是。
她心中不平,就多说了几句,谁知陆墨之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粗俗举止,居然敢朝自己动手,这哪里能忍?
她抽抽噎噎的抱怨个不停,陆墨之觉得在儿女面前丢尽了脸面,就大怒着朝她吼:“住口!”
没料到他突然生气,众人都吓了一跳。
陆玉然眼里也禁不住含了泪。
若不是因为得罪了那个该死的太监,若不是御马监势大,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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