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初一晚上(1/2)
大年初一一大早,烟紫侍候过回雪梳洗,便用食盒装了那荔枝往太医院而去,回雪昨晚交待,苏思维苏太医最近给岑贵人瞧病很是尽心,上次在庵院,又白白让他受了惊吓,实在过意不去,因他是南方人,这荔枝又是南方常见的果子,想来宫外面这个季节也没有地方可买,就送给他,聊做思乡之情。
初一太医院仍有人值班,问了里面捣药小太监,说是苏太医到永和宫去给岑贵人看脚伤了,烟紫便又转身往永和宫赶去。路上正撞上大阿哥跟二阿哥,忙的放下食盒行礼。大阿哥二阿哥刚去给皇上请过安,欲回阿哥所去,见烟紫提了个食盒,二阿哥便好事的问道:“我认得你是相印殿的,今日不在相印殿好好守着,怎么提着个食盒到处跑呢?”
烟紫心想不能把主子要送苏太医荔枝的事说出来,不然让别人听去,又得闹出闲话,于是又福了一福道:“我们主子早上用饭时觉得一个菜不错,所以想让奴婢给永和宫岑贵人送一点。”二阿哥欲上前来掀食盒的盖子,被大阿哥一手拦住了道:“二弟,别难为人家婢女了,你掀了盖子可不就凉了,再说,宫里娘娘们的吃饭的事,又干咱们什么事?不如回阿哥所我们下棋去。”说着,拉着二阿哥便欲走。
二阿哥听了大阿哥的话,倒没伸出手去掀那盒盖子,他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夏天粘蝴蝶捉金鱼,冬天射斑鸠赶乌鸦,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只是大阿哥平日里颇为关照这个小一岁的弟弟,有什么事也愿意袒护他。有了好吃的,也知道分他一点,虽荣妃跟皇后不和睦,但二阿哥对这个大阿哥的话,还是听一点的。见大阿哥拉自己走,便也跟着去了。
烟紫松了口气,提起食盒,脚上加快了步子,一时走的身上发了汗,粘在身上粘粘的。也顾不上擦,好不容易走到永和宫门口,发髻上早已是闪着细碎的汗滴子。站住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角跟头饰,又把头上戴的银质兰花簪子扶了扶,才进去了。
“有些药是寒性的,但人的体质跟药是一样的。也分寒热,娘娘说的这些药材是不错的,没想到娘娘还知道这些,真是让奴才刮目相看。”苏太医道。
“苏太医夸奖了,我也就是平时没事乱翻一翻医书而已。最近脚上有伤,你每每来探望。又总跟我说一些医理,我便也记住了。”岑梨澜道。
“奴才也有几本医书,是奴才家里祖传的。记着些偏方杂论,娘娘若有空,奴才可以拿真来给娘娘当做消遣。”
“你真是懂我的心呢,呵呵。”岑梨澜道。
烟紫听到最后一句,心里一阵凉意。不等通传,便走进内室。见苏太医正拱着腰给岑梨澜说话,便上前去把食盒放在小方桌上道:“我家主子让奴婢给苏太医送些荔枝。”说完,收起空的食盒转身便要走。
“烟紫,怎么不歇歇再去,大年初一劳你跑到这趟。你主子可真会使唤人。”岑梨澜笑着道。平日烟紫虽不曾眼自己说过多少话,但每次回雪来永和宫看自己,烟紫都是跟着的,所以见面次数便也多了,所谓见面三分熟,烟紫今天好像有些反常似的,又不好细问,只好打趣她一句。
烟紫看了看苏太医,又看了看岑梨澜,心中虽有不快,又不能表现出来,便福了一福,嘴上也没再说话,便回去了。
回雪正坐在窗户下观景,见烟紫提着食盒回来,便问了两句,见她好像不怎么高兴,说话也有点出神,便问道:“去给苏太医送盒荔枝,怎么这么久呢?可是路上遇见了谁?”
“苏太医在永和宫里,所以奴婢去太医院又去了永和宫,路上耽误了一会。”烟紫说完,便假装去忙,回雪叫住了她道:“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岑贵人的脚可全好了?”
“全好了……岑贵人在跟苏太医谈论医道,看来很是投机。苏太医给她看的也尽心。”
回雪听了,脸上一笑道:“你呀,你也知道是岑贵人,她是皇上的贵人,不过是跟太医多说了几句话,她那永和宫一向闷闷的,你也要体谅。”
烟紫听了,心里才略有松动,她差一点忘记了岑贵人是皇上的贵人这回事。听回雪说这样的话,感觉她似乎是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时脸又红了,便走到床边,假装去铺床叠被。
初一的晚上,宫里的灯比平日多了几盏,随着呼啸的北风,那些悬着的灯一闪一闪的摇着,相印殿里回雪让小厨房备了各色的果子,蜜饯。自己坐在榻上倚着个鸭绒软枕,让太监宫女们在炭盆边加了几把椅子,今日年下,也无论尊卑,让他们坐在自己对面,陪自己闲聊。这些太监宫女来自四面八方,有的因为家贫,不得已卖进了宫干了侍候人的活计,有的因为是个孤儿,在宫外无法活下去,便割了子孙根,来宫里寻个活路。虽是奴才,但每人都似乎有着心酸,好在回雪赏了个人过年的银子,内务府又红了红包,算是也能过个不错的年了。
几个侍候的人见回雪不摆架子,平日里待人也好,便也不再拘束,伸出手去,或是抓了果子,或是抓了蜜饯,吃的津津有味。虽这些东西平时也有机会吃到,但今天跟自己主子对坐着吃,是多大的荣耀跟福分,同样东西,此时吃着,味道就不一样了。
“你们宫里倒会享福的,你这个主子不但得朕的心,对奴才们也有情有义。”相印殿里正边吃边聊,没想到皇上赫临却突然带着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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