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放任(1/2)
王迪指向的这句话,就是李流看着最不爽的一句话。
准确的说,是两句话。
第一句:协助山越建立各级管理机构期间,汉人官僚不参与具体行政事务管理,机构搭建完毕,运转流畅后,汉人官僚,包括相关的技术人员全体撤出山越自治区。
第二句,也是文中最后的补充说明:在山越自治区中,绝对不会有汉人的存在。
两句话结合起来,就意味着桃子熟了之后,汉人将在这一区域不复存在,完全成为山越人的独立王国,而王迪,或者说汉人辛勤耕耘换来的,仅仅是一句,绝不背叛汉家政权(这里是王迪的一个文字游戏,万一以后吴国不存在了呢?万一统一天下或者被人统一了呢?当然,也仅仅是一个微弱的文字约束而已,真正的陷阱不存在或者失效的话,这里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未免有些太理想化了吧?
合作这么多年了,李流知道,王迪觉不是什么善茬,看似一团和气的面孔下很腹黑的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掌握主导权的前提下主动让步这么多,退一万步讲,现在又不是当初有求于山越族人助力的时候了,那个还是双方的密约,翻脸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但是,偏偏就做出了如此突破人类底线的事情。
所以,诚如王迪所说,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有陷阱,只是……
“子均,恕我眼拙,真是看不住里面有什么玄机所在啊。”把这几段文字掰开了揉碎了反复咀嚼几遍后,李流举白旗投降了。反正没有外人,承认智商被压制又不丢人。
“以这些山越人的素质,我们只是协助,只是给出意见建议,具体的管理一点也不参与的话,能玩的转吗?或者说,能在短时间内玩得转吗?”王迪也不卖关子了。
“当然不能。”李流有点开窍了,很是肯定的说。
开玩笑,老子当初吃透你的那些弯弯绕绕,头发都快掉光了,这些山越人的生产方式虽然以农业为主,不光能种植谷物,又因“山出铜铁”,而常常“自铸兵甲”。但致命缺陷便是文化底蕴不足,因为好习武,便时常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集团,在“帅”、“大帅”、“宗帅”等诸多称谓的首领指挥下,对于中央封建政权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破坏性有余而建设性不足。
冷不丁给他们一个大摊子,即便是有人从旁协助指导,大概率是要玩砸的。
毕竟,指导的人,“别有用心”,被指导的人,未必心甘情愿。
所以,要么,运转流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然后,在这个漫长的时间内不知不觉的就被同化了——再是自主发展,思想道德建设阵地这个领域,山越人有着先天缺憾,只要站住这一角,不起眼的一角,山越人,也就不存在了。
要么,不耐烦的山越人为了尽快摆脱汉人的指手画脚,强行“运转流畅”,那么,这样一个一身毛病的庞然大物,又能前行多远呢?
顺着王迪的思维,李流推理出这两种路线,一急一缓,只是,不知道王迪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到底会怎么走。
“能看到这一步,玄通,了不起了,未来迁都武昌后,子均这里也可以安心放任了。”王迪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李流的问题,而是旁敲侧击的再次重申了李流未来在中央的地位。
“子均快说,究竟要怎样对付山越?”李流对已经盖棺论定的事情丝毫没有兴趣,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王迪严肃的说道:“若山越人虚心求教,全力配合,那吾辈自然徐图之,缓缓演变,若贼性不改,就送他们一程,主动权在我,选择权……在他们,玄通放心,即便是走出第三个,第四个可能,子均这里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真的?”凭借往昔王迪多次撞大运式的过关和“躺赢”的经历,李流对此深表怀疑,分明是又一次的见招拆招,只有一个大纲,剩下的都是顺其自然吧。
“自然,”王迪知道李流不信,“随便”列举了一个举措:“玄通当真以为这山越的成分构成全都是异族土著不成?错了,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历代战乱遁入山林的汉民,其成分来源可不是单一的,而是呈多样化态势,桓灵二帝时期,吏治混乱,牧野割据,兵连祸劫,不光是无辜百姓为避战乱,不得不逃入深山,有的豪强大族、世家也往往选择合宗入山,保存实力静观时变,甚至其中一些积极进取之辈,还会借机发展成匪盗,火中取栗。比如在当时北方的徐无山中,田畴就曾经率其宗族,且耕且守,数年间发展至五六千家之多不说,还自立法度,形成了独立割据态势;又比如关中山贼山郑甘、庐水等。这不论南北都已经是普遍的现象,说回来这孙氏统治下的江东地区,山越、山贼、山民、宗部等词也时常互用,甚至,将不服从统治的其他所有反抗势力也一概称为山越、山贼,如严白虎、祖郎以及……太史慈等。”
“哦……”李流倒是没想的这么多,一时间如坠五里雾中,于是又问道:“那这个和玩残山越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王迪笑了:“一旦运转流畅,所有汉人撤出此区域啊,而山越族群中,本就掺杂了相当数量的汉人不是?对比纯正的土著,他们的基础肯定是最好的,想必也一定会在这个学习的过程中进步最快,进而掌握某些重要部门的话语权吧?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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