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野兽没透露的秘密(1/2)
赞吉本来想让彤雉一同和自己拜访罗刹学究何霞链,但彤雉与巴雅尔太过相似,万一惹人注意可不是好事。加上这学究性格古怪,谁知道他是偏巴雅尔的罗刹,还是嬗凫那边的人。
赞吉考虑了许久,决定请鹿鸣玉一同前往。
鹿鸣玉自从那天,从自己手上放走了心爱的小红鸟后,有点郁闷,刚好需要散散心,马上就答应了。
这几天他俩一路往金石国东北的柘山方向去,鹿鸣玉骑了一匹黑色俊马,惟四蹄雪白,如踏雪而来。虽不是什么日行千里的名驹,但特别稳当,鹿鸣玉几天下来觉额比乘轿还稳,路上景色开阔,心头愁绪一扫。
赞吉在鹿鸣玉宽阔的肩头上站着,两人一路没什么停顿歇息,只在到达柘山之前的一条小河下马取水,顺道小憩。
鹿鸣玉在河边坐下松了松腿脚,顺便洗了把脸,赞吉也穿梭水面,捉了几条肥鱼来吃。
几条鱼下肚,赞吉打了个饱嗝,问,
“所以,你不后悔自己退出了?”
“谁说我退出的?”鹿鸣玉笑了笑,原本端坐在河边的他,忽然一手支着头,眼光望着很遥远的地方。
“你不是把彤雉送回了阿曼的身边?”赞吉好奇地问。
“我鹿家一向光明磊落,趁人之危的那种事我可不干,我既认定她,便不会停止付出,就算他现在不爱我,我有自信,总有一天我会得到她的心,不管要多久。”鹿鸣玉说。
“坦荡,果然是鹿原的儿子。”赞吉还记得那个让人景仰的鹿原大将军,是多么正气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先不提这个,我们要去见的这个何霞链,是出了名的怪,这人和我一样曾被冰封过。不过他被冰封时已经两百岁余。我曾在冰融时得见他一面,当时并不知他身份,只觉这人不喜言词,连一般应对进退都不懂,时而自言自语,甚至有些癫狂,后来才得知他就是罗刹国学究。”鹿鸣玉回想着第一次见何霞链的情景,印象中,他是那种连走路,都会让自己的脚给绊倒的人。
“是的,当时大疫,除了保留年轻的罗刹外,唯一一个被冰存的成年罗刹,便是何霞链,罗刹尚武,把学问当成终身志业的罗刹十分罕有。”
“何霞链懂得罗刹古语,这羊皮卷只有他一人能翻译,难就难在要怎么让他心悦诚服的帮我们这个忙?”赞吉觉得此行真正的障碍,是何霞链软硬不吃的个性。
这几日尽管草原上天气甚好,越往东北走天气则越阴,眼看前方就是拓山,山腰上的云气却已密布,积云簇拥,风里时不时夹杂几滴冷雨。
沿着拓山的山路走,没多久,鹿鸣玉在马背上见到几群长髯山羊,有老有小的边走边跳的往山上去,十分可爱。
过阵子,又见到一对讙拖着三根尾巴从身旁经过,虽跟传说中的单眼讙不同,这对三尾讙双眼俱全,鹿鸣玉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动物。
“赞吉,你看这山上动物如此活跃,生意盎然,柘山必定好山好水,才得以在这一小方土地涵养这么多动物。”
在到达山腰的时候,鹿鸣玉的马让一大群蹬着小短腿的山羌给挡住了路,直到这批山羌沿着小径往山顶去,那黑马才得以继续往前行。
“他们怎么都急着往山上走呢?”鹿鸣玉喃喃自语。
“也许山下没有食物了吧。”赞吉狐疑的回答。
不一会,一阵阴冷的北风忽从林间卷起,赞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颈上的羽毛耸了一耸。
方才山脚下见到那堆积云,竟转瞬间化做大雨倾泻,雨势之大,雨点暴打之处,多数叶片竟承受不住,落了一地。
鹿鸣玉和赞吉以及那匹黑马,赶紧找了山壁间一个小山凹,就这样躲了一个日夜。
雨似乎没有停的迹象,和一开始的势头一般滂沱。山谷间本来细小的溪流,倏地暴涨数丈,鹿鸣玉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闷雷声,谷间回声激荡。
水声瞬间转为战鼓激鸣般震耳欲聋,鹿鸣玉抬眼往上游方向望去,竟见山洪滔天而来,浪里还夹杂着巨石断树,这些庞大的漂流物随强劲的水流撞击两边的山壁,稍微脆弱一点地质,应声剥落坍塌。连房子般大的石块,也不敌惊涛骇浪随着波涛而去。
幸好赞吉和鹿鸣玉在半山腰,但这浪竟也拍到了离他们躲雨的地方十尺不到的高度,逆溅上来的水花,打湿了这三个逃过一劫的生物。
那黑马显然受了惊吓,不住踱步,鹿鸣玉只好用块黑布缚在他眼睛上,手又紧握着缰绳,不住抚着马鬃,那黑马才安静下来。
“前辈!早前那山羌和长髯原来是往山顶逃命去了,再怎么说您也是飞禽,他们,他们没跟您透露大雨将至应该往高处跑?要不是我们已到山腰,恐怕已遭灭顶。”鹿鸣玉边抱怨,边不可置信的看着赞吉。
“草原的鹰焉知这茂林山谷之变化?再说我只是附在这鹰身上,除了吃完饭吐些毛球,如何作为一只真正的鹰,老实说我并不懂。”赞吉冷静的理理身上溅湿羽毛。
鹿鸣玉和赞吉看着这地形鬼斧神工的溪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洪水冲刷而成,不得不敬畏天地的力量,非任何渺小生灵可以撼动,就算强壮如罗刹,在自然面前也为无物。
“鸣玉,你看那是什么?”赞吉看着浊流中几个载浮载沉的大木箱,互相碰撞着,有十数个铁链串连在一起的箱子,在水中漂流打旋,互相拉扯的对方。
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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