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责罚(1/2)
“慢着。”
“住口!”
前一句是坐在两人中间的李思远开的口,他反手将易舒的柔夷握在手心,准备小事化了。
后一句明显带着怒意,声音急促,从沈青君那里传来。
那个病重的人自己坐了起来,斜倚着床栏,头发披散,脸色苍白,估计是不愿意看见皇帝,所以还闭着眼睛,但额头上隐隐跳动的青筋已经昭示出她的不耐烦。
此刻在前头的易舒、魏晴、李思远三人皆转过来看着沈青君。
两边的人有一瞬间的沉默。
沈青君睡了许久,其实没多大困意,只是什么都不想管,直到这位她刚刚还有些赞许德夫人开口的话里透露出要处罚魏晴的意思。
魏晴抱皇帝明明就是抱儿子的姿势,她较什么劲,何况魏晴还是李思远的修仪,名正言顺的亲近关系。
呵,小姑娘家家。
沈青君想着,半阖双眼,用余光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他正盯着自己单薄的中衣,一双眼睛打量自己。
噫,恶心的不行。
再瞥一眼凄凄惨惨蹲在一边的好友,魏晴正睁着一双眼睛瞧着她,等着她做主,沈青君额头青筋跳得更欢。
德夫人温柔体贴,漂亮端庄,她不好吗?魏晴大气和顺,活泼俏皮,她不行吗?
沈青君甚至想随便抓个妃子塞进李思远房间......真是,沈青君琢磨着即使自己不开口,李思远也会慢慢和他的小舒扯皮,可魏晴有难,她又不能放着不管。
于是心思一转,从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只能维持两秒的微笑。
事情经过她也明白个大概,反正魏晴一直是得过且过的模样,也不渴求圣宠,还常抱怨来泰虹宫里求菜的人太多......
沈青君想着,既然易舒非要责罚,那不如不如决定顺着德夫人,罚也能罚清一点儿。
“德夫人说的不错,”她懒散的,似乎非常顺从地接话:“这种严重的错就是得处罚的明白点,罚她禁足三个月,最好谁都不得探望。”
尤其那个花萝卜咕咕皇帝和那群没事就理直气壮让魏晴做菜的家伙。
想到这里她暗自挑眉,正好还能多腾点时间给魏晴研究最近的新菜式。
最近挚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研究新菜,她本来垂涎很久了。
要不是皇帝搞事情她也不会想到这种自损八百的法子,搞得自己未来得天天喝粥,估计看到粥就犯恶心。
啧,不对,吃不了新菜,不是自损八百,是血亏!
她表情不便,手指却怨念地揪住了被子。
“还请夫人见谅,臣妾婴疾,唯恐不周,难以应对宾客,”她准备开始赶人了:“陛下想必也有政务还未处理……”她终于睁开眼睛,一脸平静地看着德夫人,然后礼貌地,假模假式地在床上对着德夫人行了个虚礼:“或者还是臣妾换个地方休息?”
毫无诚意的客套话说完,连动都没动一下。
快走快走,都快走,连着那碗莫得味道的大白粥也给臣妾端走!
她在心里又这样补充了一句。
易舒并不想顺着沈青君的想法走,她挑起这事的目的可不是让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更不是为了沈青君一脸自傲脸。
在这宫里,一个夫人一个皇帝,人人都得顺着她沈青君的想法走不成?
不过......
“君君才醒,病人还是得好好歇着,咱么出去。”李思远点着头,迎合沈青君刚刚的话,一手拉起一个妃子,快步走出去。
皇帝脸上一副“君君说的真对”的模样,易舒虽然心里埋着火,却还是忍着,顺从地跟着李思远出了沈青君的寒冰殿。
等出了殿门,李思远松开手的时候,易舒才整理仪容,把目光锁定在魏晴身上,后者还没从沈青君居然开口让易舒责罚自己的懵逼当中走出来——也是因为关系太好了,这样的行径魏晴一时没转过弯来。
易舒想着,既然沈青君如此不耐烦,那这后续,便由我来帮她续上。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担忧沈青君似的:“青昭仪大病,却还是支撑病体,实乃重情重义之人。”
心上人被夸赞,李思远变便竖起耳朵,而魏晴虽然不知易舒为何突然称赞好友,但是还是只能附和着。
“不过青昭仪竟能和陛下同时开口,还真是心有灵犀,”易舒望着李思远脸上的笑意,继续道:“想来刚刚的事情,青昭仪也听得真切,若不是存着惦记陛下的心思,又怎会将时间把控得如此恰当?
更何况青昭仪如今困倦,说明她刚刚分明没能睡着,说不定注意着陛下的一举一动,悄悄将陛下放在心坎。”
李思远虽然内心也有个数,晓得沈青君不可能跟他玩这个欲擒故纵,只是......本就惦念多年的女子,若有人告诉他他所求的人竟然暗恋他,那内心的得意自然是根本止不住。
更何况说这个话的人还是他最信任的易舒。
“小舒,”李思远指着沈青君的房门上下比划:“她....君君真的对我?”
==魏晴拖着无语的目光,她是想过李思远有多喜欢沈青君,可没想到能搞成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不过易舒...她是什么目的?
“妾看得真切,如今青昭仪缠绵病榻,陛下应当多来看看她才是。”
易舒却是“你好我也好”的模样,不过若真的为了沈青君好,就该让陛下忘了她才是。
想着没什么大事,魏晴便准备告辞,她身上可还挂着三个月的紧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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