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纸花为媒（上）(2/2)

“烧饼啊。就是那种用炉烤制的炊饼。”胜光姑娘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圆烧饼模样她的这个动作的更加稚气十足。她还只是个小姑。想起被太常轮回夺舍后。个无辜的姑娘将失去以前的意识。以前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心下不禁十分凄恻。自己明明知道真相。却偏偏不能说出。更不能拦阻打断这种气度胸怀。其实已违了先师卢生舍生取义慈悲度世的传经本义。

但蝼蚁暂且偷生。我并非道教中人。只是一个术法未精尚未娶妻的世俗青年？死生大事也。生死关头。舍生取义的气节虽好也顾不了。何况胜光姑娘本为太常的元婴之体。生存的本就是为太常提供转世的躯壳。死的其所又有什么值的怜惜？不过虽然这样为自己开脱。心里毕竟愧疚不安。我不敢再看一眼。转身就外走。只剩下胜光姑娘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愣在那里。

心慌意乱之。刚下店前的台阶。我就失足跌了一跤。脸朝下栽在一堆烂泥般的东西鼻中只闻一股极浓烈的臭气。这股气味如此熟悉。昨天刚刚不幸嗅到过。果然是冥物店里泼洒在街道上的那些药渣。中药熬练后把药渣撒到街道。取驱病之意。过往行人误踏上药渣。会把病人所患之病带到远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原也是远古巫术的一种。至今在民间还有很多愚夫蠢妇相信。我那虽被这些药渣误洒在身上。只以为是间迷信。一之间也不思其他。但今番重新嗅到这些药渣的气味。心中却悚然而惊到底是什么样的药物。竟会有这样刺鼻的臭气?

方偏僻。虽说是街道。不过是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我从的上爬起。慌乱中也不分石子还是药渣。满满的装了一挎兜。好在时近中午。行人稀少。捡拾药并没人看见。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小饭铺的时候。祝憨娃正坐在一张小桌边吃饭。他见我进来。只抬头憨笑了一下。又埋头继续吃他的饭。祝道婆却站在窗户下冲着我直瞪眼睛。

“晦气呀。你怎么捡药渣到饭铺里来？快扔出干净！”原来祝道婆一直在窗户下监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捡拾药渣的动作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我把祝道婆引到里。把那些石药渣从挎兜里取出。让祝道婆仔细看。祝道婆见我郑重其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等她凑近药渣嗅了一下不禁“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你行医治病。可知中药里哪种药物有这样？”

祝道婆捏着鼻子呕。嘴角上泛起一层白沫。因为这样子容易缺。不住向上翻着白眼瞪我。中药煮。治病救人。你看这些药物本是普通草药。虽然苦涩。哪里会有这般恶臭？所以恶臭难闻。是因为里面含有尸体的臭气啊。

我药渣细细嗅了一下。疑惑道。“这好像不是尸臭吧？尸臭是有机物变质。这种臭味臭。却不象有机物腐烂的臭味。”

“我家祖传医术。镇尸灭煞最是灵验。如何会分辨不出尸体的味道？这些尸臭并非来自新鲜的尸体。而是源于历年陈尸的冤魂。先父当年曾听人说过。世上一种奇诡之。能把魂魄封印在尸体内不出。也可导引出户。将魂灵充作货殖。

唉。世上竟有如此奇术。真让人艳羡的很了。世间阴魂多多。日销月融可惜。若能求这般术法。

不是绝好的生财之道？”

我听的差点呕吐。茅山黑巫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即便行医也不过是为了赚钱。怪遭茅山宗厌弃。但祝道婆的一席话却让我立刻想起那朱草嘉禾的往事。头脑中那些纷乱的思路似乎正慢慢理顺。忽然间却又四散开来。那条要紧的主线约在脑海中闪现。却总是抓它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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