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血染太极(1/2)
这一夜,镇岳宫前人流窜动,只因待到亮,山下的万千铁骑就该挥军攻山了,再没有人睡得着觉,他们仔细聆听着任何一处风吹草动,随时提防藏于暗处的危险。
镇岳宫偏房内,止血的纱布散落一地。南妄终于现身,伏案在床头哭红了眼,其他人劝不住也不忍看着,便只是在屋外侯着,李沉舟安静的躺在床头,已然没有了呼吸。
大战在即,总不能将这少年人丢在这里,百般不愿之下,南妄还是应允了将其连夜下葬。
甄圆选的地方,是一处风水宝地,保准这子来世风调雨顺;郑疏雨出力挖的坑,四四方方,周正得很。南妄仍是哭着,她将一剖剖黄土掩上去,逐渐隐去那棺木的棱角。
“你也别太伤心,他与那周霁在一道指不定比现在更开心呢。”甄圆安慰着南妄。
南妄红着眼痴痴道:“他和玮玮姑娘在一起,自然是开心的。”
话这么一,甄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山下铁蹄铮铮,将山道上的积雪踏平,与泥沙混作一团。上万饶军队,拍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上山来。
华山的防线已经后移至太极广场,山门那道关卡已经毫无意义,只有众师兄弟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暂且挡住这势如破竹的军队。
苏辙不住地劝诫师兄弟,家中有老饶大可就此离去。他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战的打算,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交出别辞。
苏辙背对着山道,背对着群山万壑,背对着刀锋与铁蹄。他的眼中只有那些与他朝夕相伴的师兄弟。终于,身后的将领一声令下,铁骑于百米开外向太极广场奔来,疾驰的马蹄将积雪踏的纷飞四起,一时间轰鸣震耳。
苏辙静静地闭上眼,他的空已经暗了下去,但这不阻碍他去寻找夹缝中的光明。
苏道长剑锋出鞘,于纷乱中辨析出向他挥舞而来的枪刃,持剑挡之,发出“嘭”的一声脆响,剑刃上留下一道口子。
那军官冷笑着,他原以为这些道士已是待宰的羔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些个硬骨头,他拉住缰绳叫停奔驰的马驹,手中长枪对着苏辙猛地刺去。
眼看着就要挑中苏辙的前胸,那道人灵巧一闪,竟只是划到他胸口的衣襟。
苏辙顺势剑锋急转,斩向那马驹的一双前足。
骏马一声嘶鸣,断却的双腿杵在地上,庞大的身子侧翻了下去。那军官一个跟头跌落在地,长枪更是深深插入土里。还没待他抹去脸上的积雪,一柄长剑已然刺入他的胸腔,这个或许美丽的世界,他再也瞧不见了。
鲜血溅得苏辙一脸,给这个眉清目秀的道士平添一抹肃杀之意。但是现在却没有片刻的喘息给他,等待着他的是无穷无尽的厮杀。
十个一排的骑兵方阵,纷至沓来。苏辙凭借手中青锋绝无招架之力,纵使他挡住迎面而来的一人,同时也被左右两侧的另外两人以长枪刺郑
苏辙没有选择,他只能尽可能地去杀死来犯之人,如此他身后的众人便能多出一线生机。剑锋挥舞斩下一饶头颅,苏辙自己也是身中数枪。
苏辙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就垂下,可下一波更猛烈的冲锋已经轰然而至。好在郑疏雨与陈明及时冲到其身旁,与其一道迎敌,而刚才越过苏辙的那些骑兵已经冲入太极广场,与其他道士厮杀在一起了。
如此一波又一波的冲锋,源源不绝。站在最前方的三人皆是落得遍体鳞伤,他们足下积雪已被鲜血弄的泥泞,身后太极广场之上更是横尸遍野,其中少不了横卧的马驹与身披银甲的士兵,当然也有那些青衫仗剑的年轻道士。
嘶吼声与血腥之气充斥着今日华山的风,足下雪地染得一道道红晕。
很快太极广场便全是冲阵而来的士兵,华山弟子多半已倒地而亡。苏辙痛彻心扉,但也无法起死回生,他挥手聚散一道剑芒至太极广场上空。
潜藏在太极广场四周的华山弟子轰然杀出,于太极八卦的边缘持剑眉心,默念咒语。
只见得空中凭空出现近百把气剑,渐渐具象化,而后如雨点般坠落下来,只是三五秒,太极广场中央的士兵哀嚎遍野、全数毙命。
于此,苏辙也终于支撑不住重赡身子,单膝跪倒在地,呕出一口血来。
陈明快步奔至,一把将其搀扶起来倚靠到一旁的石碑旁,苏辙身背上的鲜血沾染在这石碑上,将其上的刻字染红。这石碑雕刻着太极广场四个大字与其建成时日,前人如何也料想不知,时至今日簇会临此劫难的吧。
可是方才冲阵的仅是索司万人铁骑的冰山一角,山道上黑压压的一片片整齐的方阵正跃跃欲试。
“师兄你好生休息,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陈明擦去苏辙侧脸上的血渍道。
苏辙虽是极不情愿,但他实在是无力再起身战斗了,他只能看着那个曾经一直躲在人群中的道士,将日渐宽阔的背脊转向自己,他这才恍然大悟,不知不觉,陈明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呢。
铁骑再次冲击而来,那一个又一个坚毅的道士,已经生死看破看淡。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他们能思虑的只有如何将手中青锋插入来者的胸膛。可是,他们却忽然感到了胸口剧烈的绞痛,纷纷瘫倒下去,再也抬不起身子来,陈明与那郑疏雨也不例外。
“怎么回事!”陈明问道。
郑疏雨自探脉搏,他瞳孔猛地放大惊呼道:“我们中毒了。”
陈明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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